週三 6月 01, 2005 7:46 pm
通常失眠的那個晚上，便是我專心寫作的時候，無有例外。但有時候失眠是突如其來的，假使剛剛才寫完一篇文章，那麼接下來的寫作，就要靠點天份才情或是不怎麼可靠的靈感了。我不是有才情的那種，所以只好靠靈感。於是我開始思考，要寫什麼呢？想啊想……。終於，我又開始想「老」了，在反覆思索到底要以何為題賦文的尷尬時候。
近來，自己的文章時常出現「幾十年後」或「白髮蒼蒼」之類的句子，甚至連「泛黃」此等極度帶有「緬懷」成分的──這甚至已經是現在式的老人口吻──這般令我匪夷所思的字眼，也不自覺的寫了出來。其實沒有特別去暗示自己什麼，我想嘛，寫「散文」，那麼我就讓自己「散」一點吧？當然我就放鬆了。一放鬆，「老」字就浮上了腦海，在那裡飄啊飄。我是盡量避免不去看它的，但是這簡直是精心設計般的完美角度，那飄逸，瀟灑，始終那麼誘人的盪著──頹敗，腥臭，腐朽，白花花及老人斑；智慧，歷練，沉著，帶點唯美的滄桑形象……我實在無法抗拒這種多樣生命顯態的物種所產生的薑辣嗆味兒以如此凌駕萬物的傲然姿態帶給我寫作靈感的帥勁！
對，是帥勁！「老」對我而言實在是很帥的一個字眼。
如果夠老，那麼必然有著無限的可能，那種多樣性，足以讓人寫下一長篇同時帶著喜怒哀樂的文章。老得蕭瑟。老得孤寂。老得苦悶。老得凋零。老得秋天般美麗的尾聲。老得殘燭般壯烈的嗶嗶啵啵然後「啪」的滅絕。老得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老得沒牙撒嬌返老還童使小性。老得高血壓所以不能吃鹽，但是你會相信他吃過的鹽比你吞過的飯還多。老得看過豬走路。老得分得清稻米及小麥的秧苗。老得不用穿鞋便能踏著含羞草。老得適合穿馬褂搖扇子，愛聽京戲或是歌仔戲。老得每個人除夕都要向他磕頭，即便他不給你紅包。老得永遠只記得三十年前的往事。老得你可以透過他的瞳仁看到那早已「泛黃」的靈魂。老得穿上壽衣不生氣。老得昇天之日子孫放鞭炮。在他死前，他老得可以讓頑童坐在他的膝上，聽那乾癟底唇所擠出的乾癟呻吟，訴說著他如何過了這許多橋的精采，一座一座，那一定是比你走過的路還多，因為那年頭還不知道汽車是啥玩意兒……。
如此這般，這個「老」便在我的腦海裡攪著，噴發，激盪，形成漩渦扯著我的思緒……於是我寫下了這篇關於「老」的文章，臣服那不甚可靠的靈感。
近來，自己的文章時常出現「幾十年後」或「白髮蒼蒼」之類的句子，甚至連「泛黃」此等極度帶有「緬懷」成分的──這甚至已經是現在式的老人口吻──這般令我匪夷所思的字眼，也不自覺的寫了出來。其實沒有特別去暗示自己什麼，我想嘛，寫「散文」，那麼我就讓自己「散」一點吧？當然我就放鬆了。一放鬆，「老」字就浮上了腦海，在那裡飄啊飄。我是盡量避免不去看它的，但是這簡直是精心設計般的完美角度，那飄逸，瀟灑，始終那麼誘人的盪著──頹敗，腥臭，腐朽，白花花及老人斑；智慧，歷練，沉著，帶點唯美的滄桑形象……我實在無法抗拒這種多樣生命顯態的物種所產生的薑辣嗆味兒以如此凌駕萬物的傲然姿態帶給我寫作靈感的帥勁！
對，是帥勁！「老」對我而言實在是很帥的一個字眼。
如果夠老，那麼必然有著無限的可能，那種多樣性，足以讓人寫下一長篇同時帶著喜怒哀樂的文章。老得蕭瑟。老得孤寂。老得苦悶。老得凋零。老得秋天般美麗的尾聲。老得殘燭般壯烈的嗶嗶啵啵然後「啪」的滅絕。老得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老得沒牙撒嬌返老還童使小性。老得高血壓所以不能吃鹽，但是你會相信他吃過的鹽比你吞過的飯還多。老得看過豬走路。老得分得清稻米及小麥的秧苗。老得不用穿鞋便能踏著含羞草。老得適合穿馬褂搖扇子，愛聽京戲或是歌仔戲。老得每個人除夕都要向他磕頭，即便他不給你紅包。老得永遠只記得三十年前的往事。老得你可以透過他的瞳仁看到那早已「泛黃」的靈魂。老得穿上壽衣不生氣。老得昇天之日子孫放鞭炮。在他死前，他老得可以讓頑童坐在他的膝上，聽那乾癟底唇所擠出的乾癟呻吟，訴說著他如何過了這許多橋的精采，一座一座，那一定是比你走過的路還多，因為那年頭還不知道汽車是啥玩意兒……。
如此這般，這個「老」便在我的腦海裡攪著，噴發，激盪，形成漩渦扯著我的思緒……於是我寫下了這篇關於「老」的文章，臣服那不甚可靠的靈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