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5月 27, 2005 7:12 pm
(一)
那年他只有四五歲的光景，與父母住在鄉下一棟三層樓高的大屋子裏。
那天下午，天氣很是悶熱。他父親一大早就出去了工作；他母親則在二樓的睡房內睡午覺。於是偌大的屋子裡，就只有他獨個兒在跟自己玩耍。
玩著玩著，他突然跑出門口，拐入大屋外的某個旮旯，一股勁兒把短褲子脫將下來……「咿咿唔唔」了好一陣子後，他屁股也沒擦，便站起來，穿回短褲子。他呆站了一會兒，忽然又蹲下身子去，面向那堆軟軟、暖暖、一截長一截短的東西，雙眼閃著弔詭的光，嘴角掀成二十五度角。只見他短小的手指緩緩緩緩伸向那堆東西，在上面挖了一下，然後慢慢慢慢伸向口中……
「呸，呸……」他一邊連聲「呸」著，一邊跑回家中。
他母親給他吵醒過來，惺忪中帶點不耐煩地問道：「小毛頭，你又怎麼了？」
「阿母，我……我吃了……」他支支吾吾。
他母親得知發生了啥事兒以後，感到又好氣又好笑，一逕提著他到廁所去。
(二)
幾年以後，他與父母移居深圳。在那兒，他度過了三年粉藍色的童年。
一天侵晨，雨嘩啦嘩啦唱起歌來。直到七點半左右，才閉上嘴。他母親命令他趕快上學去。他不敢違抗母親的「聖旨」，只好皺著眉頭出門。
上學的路上，他判若兩人，變得雀躍不已，活像一條小鯈魚。事緣他從未見過恁般情緒高漲的雨水——浸到他的腰部(當時他只有一點四米左右的高度)。他若不是正趕著上學去，看樣子，是要盡情暢游一番的。
到了學校門外，一名校工告訴他今兒停學一天。他登時跳將起來。
回家途中，雨水還沒退去。他遂把握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橫了心把身子向前彎曲，雙腳一蹬，便泅起水來。不，與其說他在泅水，不如說他在模仿小狗那樣「爬水」。
那雨水又黃又黑，蠻像糞坑裡的……，難得他可以臉掛笑容，「爬水」爬得那麼起勁，絲亳不介意被那又黃又黑的雨水嗆著。但後來，他終於廢然地匆忙離開——敢情他瞧見一隻反轉肚子的蟑螂在他面前緩緩飄過。
回到家裡，他母親看見他那一身校服——由早上的雪白變成眼前的又黑又濕，頓時火了，厲色道：「小毛頭！你又搞啥了？」
他直低下頭去，小聲地囁嚅：「阿母，我……剛才水浸呀！所以……我全身濕透了……」
對於這種連五歲小孩子也曉得編的謊言，他母親當然早就識破了。
「阿母，我以後也不敢了……」他一面閃避母親手中鋼鐵似的藤條，一面放聲啕哭。
那年他只有四五歲的光景，與父母住在鄉下一棟三層樓高的大屋子裏。
那天下午，天氣很是悶熱。他父親一大早就出去了工作；他母親則在二樓的睡房內睡午覺。於是偌大的屋子裡，就只有他獨個兒在跟自己玩耍。
玩著玩著，他突然跑出門口，拐入大屋外的某個旮旯，一股勁兒把短褲子脫將下來……「咿咿唔唔」了好一陣子後，他屁股也沒擦，便站起來，穿回短褲子。他呆站了一會兒，忽然又蹲下身子去，面向那堆軟軟、暖暖、一截長一截短的東西，雙眼閃著弔詭的光，嘴角掀成二十五度角。只見他短小的手指緩緩緩緩伸向那堆東西，在上面挖了一下，然後慢慢慢慢伸向口中……
「呸，呸……」他一邊連聲「呸」著，一邊跑回家中。
他母親給他吵醒過來，惺忪中帶點不耐煩地問道：「小毛頭，你又怎麼了？」
「阿母，我……我吃了……」他支支吾吾。
他母親得知發生了啥事兒以後，感到又好氣又好笑，一逕提著他到廁所去。
(二)
幾年以後，他與父母移居深圳。在那兒，他度過了三年粉藍色的童年。
一天侵晨，雨嘩啦嘩啦唱起歌來。直到七點半左右，才閉上嘴。他母親命令他趕快上學去。他不敢違抗母親的「聖旨」，只好皺著眉頭出門。
上學的路上，他判若兩人，變得雀躍不已，活像一條小鯈魚。事緣他從未見過恁般情緒高漲的雨水——浸到他的腰部(當時他只有一點四米左右的高度)。他若不是正趕著上學去，看樣子，是要盡情暢游一番的。
到了學校門外，一名校工告訴他今兒停學一天。他登時跳將起來。
回家途中，雨水還沒退去。他遂把握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橫了心把身子向前彎曲，雙腳一蹬，便泅起水來。不，與其說他在泅水，不如說他在模仿小狗那樣「爬水」。
那雨水又黃又黑，蠻像糞坑裡的……，難得他可以臉掛笑容，「爬水」爬得那麼起勁，絲亳不介意被那又黃又黑的雨水嗆著。但後來，他終於廢然地匆忙離開——敢情他瞧見一隻反轉肚子的蟑螂在他面前緩緩飄過。
回到家裡，他母親看見他那一身校服——由早上的雪白變成眼前的又黑又濕，頓時火了，厲色道：「小毛頭！你又搞啥了？」
他直低下頭去，小聲地囁嚅：「阿母，我……剛才水浸呀！所以……我全身濕透了……」
對於這種連五歲小孩子也曉得編的謊言，他母親當然早就識破了。
「阿母，我以後也不敢了……」他一面閃避母親手中鋼鐵似的藤條，一面放聲啕哭。
小男孩不頑皮，似乎不大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