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5月 19, 2005 12:26 pm
如果孫梓評不寫詩，如果我沒有在無意間愛上了那隻睡在月光上的貓，那麼，今天的敵人還會不會從筆尖裡魚貫地傾巢而出？如果，沒有這場雨，我應該在教室裡數著窗外滴答的時間。端起剛在７－１１買的罐裝咖啡，倚著窗，假裝自己在星巴克，或許是等人，或許是沉思，又或者，正在趕一篇長達數千字的報告……而你竟然在寂寞裡，吐著泡泡說要遠行，要離開這裡。我可以拔掉你的氧氣嗎？也許直接將你豢養在我的掌心裡比較簡單。
和夢對視，滿屋子都是剛出爐的童話，有甜的、咖啡口味的；有男人的，也有綁著馬尾的。白天好像就這麼容易地跳上黑夜的身，陽光早就趴在窗邊的相思樹上乘涼。我想你嗎？這個問題輕輕地躍上了瞳底，又輕輕地滾動，滾動……像蒸餾的咖啡豆，滴淌著那些遺失的味道，譬如：我們之間的一條線，在不斷攪拌的渾濁裡，走私了過多的愛與貪婪、希望與一再地跌落。才發現在彼此的推擠間，我們各自繁殖了多少對方的長相，在席地而坐的同時咀嚼。注意到了嗎？前方的修辭裡躲著那隻被我們散落的波斯貓，尾巴上掛著我們語焉不詳的曖昧跟表情，在記憶的逆光處，照亮我們的心虛。仔細端看那些微微璀璨的微笑，用杯子裝盛能否填充那些曾經失落的？
鑄一口井，你說不成篇的都丟進去吧！無法繫在小指上的承諾、從指縫中溜走的幸福、向寂寞乞討的專注眼光、未來預言的箴言……梅雨季來臨時，有沒有可能混合一起，再以我們的沉默來煉製用不完的天空？然後瘦瘦的手臂上只掛著你跟我，就你跟我。也許再植栽人魚的眼淚，當月圓時，將床頭的月光開成小花，或者打成浪，像每晚你研磨的咖啡豆那般，香醇裡總是帶著一絲苦澀。不須修剪枝椏，就像正在上演的劇情一樣，總有些對白是不存在的，卻又那麼自然地就自我們的嘴裡各自躦出。
有音樂飄來，自你的眼裡溢出，倉皇的秘密都跑了出來，說夢裡廁所裡的馬桶堵塞了，你帶著正在行駛中的公車，將竄逃的全趕進後車廂。車尾垂著一根釣竿，懸著一面鏡子，對望裡，要路人抄寫下兩側經過的意象。（汪汪／中午的菜色還好，只是米飯軟了些。汪汪汪汪／不錯，除了慣性頭疼，已經找不到理由遁逃。汪，汪汪／今天還沒有喝咖啡。汪汪汪汪汪／是嗎，你怎麼不醒來？）汪／過站不停。汪，汪／而我們終於習慣在夢境裡，問候自己。）滿街都是人潮，在站牌下與靈魂對望，順道兌換那些新陳代謝的紅暈，好習慣語言，一種非慣性的分裂。
我們其實活在動詞的世界。（奔跑／說話／喝水／唱歌／上吊／呼喊／墜落／旋轉／彈奏／沖泡／烹煮／吞嚥……）忘了。撕下你背影上的眼神。雨一直下。確定。不肯定。拷貝之後。在泛黃的路燈下，安靜地死去。只為了演譯一段背光的左臉。
最後，剩下失重的自己。水漸漸地乾涸，越來越近的時間開始拆卸我的眼睛，包括裡頭各式各樣的你的模樣。我彎腰，試圖躲避怪手的探勘，卻撿到了你尋找多時的手稿，那是一頁長達百行的情詩，沒有任何文字，簡單地，只是快樂。我還要把寂寞與思念由７樓的陽台空投給你嗎？研究你逐漸風化的姿勢，沒人的午後我終於抱著你，在鬱金香的呼吸裡，以悖德的方式親吻婀娜多姿的，紋路。
敵人一直到此刻都不曾現身。我試著一再覆詠無法成群的星星，忘了點燈的你的囈語中，我們的遊樂場密碼是多少？如果開啟每一扇門，面具下的你的表情都是淚水的小丑？更遠的城市有嘉年華秀，如果我們都不說話，記憶荒蕪前，能否在墳前嘔出一盤完整的夢境？（夜深了，記得把吻舔乾淨。）我拿著自己的眼眶在月下，如果，一切都只是一種可能。
05/05/06 20:15
和夢對視，滿屋子都是剛出爐的童話，有甜的、咖啡口味的；有男人的，也有綁著馬尾的。白天好像就這麼容易地跳上黑夜的身，陽光早就趴在窗邊的相思樹上乘涼。我想你嗎？這個問題輕輕地躍上了瞳底，又輕輕地滾動，滾動……像蒸餾的咖啡豆，滴淌著那些遺失的味道，譬如：我們之間的一條線，在不斷攪拌的渾濁裡，走私了過多的愛與貪婪、希望與一再地跌落。才發現在彼此的推擠間，我們各自繁殖了多少對方的長相，在席地而坐的同時咀嚼。注意到了嗎？前方的修辭裡躲著那隻被我們散落的波斯貓，尾巴上掛著我們語焉不詳的曖昧跟表情，在記憶的逆光處，照亮我們的心虛。仔細端看那些微微璀璨的微笑，用杯子裝盛能否填充那些曾經失落的？
鑄一口井，你說不成篇的都丟進去吧！無法繫在小指上的承諾、從指縫中溜走的幸福、向寂寞乞討的專注眼光、未來預言的箴言……梅雨季來臨時，有沒有可能混合一起，再以我們的沉默來煉製用不完的天空？然後瘦瘦的手臂上只掛著你跟我，就你跟我。也許再植栽人魚的眼淚，當月圓時，將床頭的月光開成小花，或者打成浪，像每晚你研磨的咖啡豆那般，香醇裡總是帶著一絲苦澀。不須修剪枝椏，就像正在上演的劇情一樣，總有些對白是不存在的，卻又那麼自然地就自我們的嘴裡各自躦出。
有音樂飄來，自你的眼裡溢出，倉皇的秘密都跑了出來，說夢裡廁所裡的馬桶堵塞了，你帶著正在行駛中的公車，將竄逃的全趕進後車廂。車尾垂著一根釣竿，懸著一面鏡子，對望裡，要路人抄寫下兩側經過的意象。（汪汪／中午的菜色還好，只是米飯軟了些。汪汪汪汪／不錯，除了慣性頭疼，已經找不到理由遁逃。汪，汪汪／今天還沒有喝咖啡。汪汪汪汪汪／是嗎，你怎麼不醒來？）汪／過站不停。汪，汪／而我們終於習慣在夢境裡，問候自己。）滿街都是人潮，在站牌下與靈魂對望，順道兌換那些新陳代謝的紅暈，好習慣語言，一種非慣性的分裂。
我們其實活在動詞的世界。（奔跑／說話／喝水／唱歌／上吊／呼喊／墜落／旋轉／彈奏／沖泡／烹煮／吞嚥……）忘了。撕下你背影上的眼神。雨一直下。確定。不肯定。拷貝之後。在泛黃的路燈下，安靜地死去。只為了演譯一段背光的左臉。
最後，剩下失重的自己。水漸漸地乾涸，越來越近的時間開始拆卸我的眼睛，包括裡頭各式各樣的你的模樣。我彎腰，試圖躲避怪手的探勘，卻撿到了你尋找多時的手稿，那是一頁長達百行的情詩，沒有任何文字，簡單地，只是快樂。我還要把寂寞與思念由７樓的陽台空投給你嗎？研究你逐漸風化的姿勢，沒人的午後我終於抱著你，在鬱金香的呼吸裡，以悖德的方式親吻婀娜多姿的，紋路。
敵人一直到此刻都不曾現身。我試著一再覆詠無法成群的星星，忘了點燈的你的囈語中，我們的遊樂場密碼是多少？如果開啟每一扇門，面具下的你的表情都是淚水的小丑？更遠的城市有嘉年華秀，如果我們都不說話，記憶荒蕪前，能否在墳前嘔出一盤完整的夢境？（夜深了，記得把吻舔乾淨。）我拿著自己的眼眶在月下，如果，一切都只是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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