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ZY » 週五 4月 29, 2005 8:32 pm
張舞著項羽霸楚的驕狂
你南盱足下屈從的那另一座也曾
一朝恩寵的粉妝樓閣,四十五層的錯折起落*
那些年代,只稱得上精緻?
一個黨散了,另一個
簇擁著你如劍的銳利而來,
披蓋著自覺的新袍與黃馬褂
也兜賣著些黝黑的陳年舊酒
你高炫著彫飾的環帶與突刺的戈角
(不是揮鞭東指那般陳年舊事了)
直刺北方伺候的雲天--
一○一,是算計過四海的
睥世的想願,鵬與雀皆然。
至於有些思索著失業率的眉頭深皺
及若干權宜著炭與海的小心眼
那礙得了這一齣旗張鼓揚--
這泥沙與金屬當道的世代
不關風月不關歷史
單嘆觀那劍閣如殺獨行無視的煞氣縱橫!
北方的山巒戴著傳統的紗帽,
南邊的丘陵臥著古典的觀音,
然你的視野是獨專的
--鬥爭與抗爭的交集中沒有慈悲和回顧!
當你的劍氣割裂了
遠處的海流,
陸沉!
自是
你霸道的執拗。
不願登樓者,亦不必望鄉
亦不必執覓混凝土下的史蹟:
不登樓者,必不愛樓!
你嘶吼著秦時的邏輯
卻擯擋著漢唐時的美學
與宋元時的歌調
這是盆地悶塞鬱滯的吊詭,
2004年的小市民,飲著拿鐵
乘著捷運,奔湧
向你的懷抱,熱烈
爭議著
百年和千年的分野?
漢語和閩南語之間的錯與別?
(何者跟何處該不該正名呢?)
番薯是不是需要番來?
而芋仔是不是純屬多餘?
當信義區和仁愛路矇籠在新世紀的污染下,
遠天的夕陽少了藍彩也缺了橙焰,
深綠的台北一○一
孤立著獨立著
睨視著
那不解事且一向溫柔的
從漢時流到明清流過帝國流過民國
而仍漣漣流向太平洋的
委曲的淡水河
2004年臘月末 初稿
2005/4/29改稿
*從圓山東望台北的天空線,北方的101遙對南邊的新光三越,宛若兩個時代遙遙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