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人假日愉快^^
呵呵.國民詩放小週末去了 它也要休息渡假嘛
這首詩是採用日本作家三島由紀夫的名著<金閣寺>為詩名.<金閣寺>這小說最後結局是金閣寺讓一個承受不住金閣寺的<美>的年輕和尚放火燒了.三島由紀夫的作品一向探討人性各種面向.又很富他個人哲思.我覺得寺廟與神與小和尚的關係可以轉喻為我們的文字與詩的關係.所以就寫了詩的出現如同寺廟的起建.也把小和尚燒毀金閣寺這情節放進去.美是極有力量的.會震懾人心.會激勵人心.也會寧靜人心.也可激起破壞或自毀的人心.美的事物在三島由紀夫心中又有另一番光景.
其實本來詩名只是<延燒金閣寺>啦.只是這首詩要描寫<詩>.因為<詩>這個字是<言>加一個<寺>字.剛好就是<言>加上金閣寺的<寺>成<詩>.所以把小和尚的言語放進詩裡^^
蚊人說的真好
<語言可以築起金閣寺
也可以焚燬金閣寺
皆在一念之間>
任何事物都是有兩面的.我覺得啦>>>因為所有事物不會只有單一面向.所有事物應該都有兩面或兩面以上.一樣事物通常有好就有壞.但不會是極端絕對的好或極端絕對的壞.>>>所以都是端看由那個人那個角度去看它.也就是說像道家老子的宇宙觀比較平衡.我們人生也都是在學習對於任何事物怎樣拿捏恰到好處中渡過.不管是語言以及其他事物如何運用不會到太好(專業太過會變成愛因斯坦說的專家是一隻訓練有素的狗)不會太壞.可以讓我們與他人與世界更協調和平共處並生活愉快才是真的會運用.我們也是如此一直在學習如何平衡與學習如何一念之間做出良好的判斷中走完我們的人生吧
祝蚊人週日比週六更愉快的亮羽
以下是為對日本三島由紀夫的有興趣的朋友節錄<金閣寺>最後一段的內容.~~~其實我也不曾看完過^^
金閣寺最後一章(轉貼自龍騰世紀網站)>>>>>>>>
隨著我那美好的回憶的增強,這黑暗就變成了基礎,可以任意在上面描繪幻影了。在這蹲著的黑暗的形態中,隱藏著被我認為是美的東西的全貌。以回憶的力量,使美的細部逐一地從黑暗中閃爍出來,這閃爍傳播開去,金閣終于在既不是白晝也不是黑夜的不可思議的時光之下,漸漸地變成了清晰可見的東西。金閣從未曾以如此完整而精致的姿態,各個角落都閃爍著突現在我的眼前。我仿佛將盲人的視力當做自己的視力了。金閣因自身的發光而變得透明,從外面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期音洞壁頂的仙女奏樂圖案,以及究竟頂牆上斑駁的古老金箔的殘片。金閣精巧的外部,与它的內部渾然一体了。我的眼睛可以把它的結构和主題明了的輪廓、主題具体化的細部的精心的重复和裝飾、對比和對稱的效果等等一覽無遺。法水寺和潮音洞的同樣寬廣的二層,呈現了微妙的差异,盡管如此,它們卻是在同一深屋檐的庇護之下,就像一雙頗為相似的夢、一對頗為相似的快樂的紀念重疊起來了。本來倘使只是其中之一就會容易讓人忘卻的東西,現在輕易地從上下將其弄明白了,因此夢變成了現實,快樂變成了建筑。但第三層究竟頂忽然縮小的形狀。使得一度弄明白的現實崩潰了,被那個黑暗而輝煌的時代的高超哲學所概括,乃至于屈服這种概括。于是薄木修耷的屋頂高聳,金銅鳳凰連接著無明的長夜。
建筑家仍不滿足于此。他還在法水院西側架起一座形似釣段的小巧玲政的漱清亭。似乎要打破均衡,他就將其賭注押在一切美的力量方面。對這建筑物來說,漱清亭是反抗形而上學的。雖然它決不是長長地伸向地面,卻看似是從金閣的中心通達到任何的地方。漱清亭像一只展翅欲飛的鳥,如今張開了翅膀,正從這建筑物向地面上,向一切當今世界的東西道逃。這意味著是從規定世界的秩序向無規定的東西,甚至可能是向官能過渡的橋。是啊。金閣的精靈就是從這座形似半截橋的激清事開始,完成三層的樓閣,然后又從這座橋通達的。為什么呢?因為漂蕩在地面上的巨大的官能的力量,雖是建筑金閣的潛在力g的源泉,但這种力量在完全建立起秩序、完成美麗的三層樓閣之后,再也無法忍耐居住于此,就只好順著漱清亭再次向池面、向無垠的官能的蕩漾、向故鄉通達了。除此以外,別無他途。這是我經常思忖的事。每逢眺望彌漫在鏡湖池上的朝霧夕靄的時候,我就思忖著那里才是筑起金閣的巨大的官能力量的所在。
于是,美概括了各部分的爭執、矛盾和一切不協調,并且君臨其上!它如同用泥金一字一字准确地抄錄在深藏青色冊頁上的納經1一樣,是一幢在無明的長夜里用泥金修建的建筑物。然而,我不知道美究竟是金閣本身還是与籠罩著金閣的座正之夜同一性質的東西!或者兩者都是美。美既是細部,也是整体;既是金閣,也是籠罩金閣之夜。這么一想,過去曾令我苦惱的金闊之美的幣可解,仿佛有一半已經解開了。為什么呢?因為倘使審視其細部前美,諸如其柱子、欄杆、板窗、板門。花格子窗、寶形造型的屋頂……其法水院、潮音洞、究竟頂、漱清亭……地面的投影、池心的小島群。松村乃至油開石等等細部的美,就知道美決不是以其細部告終,以其局部完結的,而是任何一部分的美都包含著另一种美的預兆。細部的美,其本身就充滿著不安。它盡管夢想著完整,卻不知道完結,波唆使去追尋另一种美、未知的美。于是,預兆聯系著預兆,一個一個不存在這里購美的預兆,形成了金閣的主題。這种預兆,原來就是虛無的兆頭。虛無,原來就是這個美的結构。這些細部的美在未完成之時,各自都結含著虛無的預兆,木質結构尺寸比例精細而纖巧的這座建筑物,就像瓔珞在風中日落似的,在虛無的預感中顫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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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納經,為死者祈冥而將經文抄錄下來,獻納在靈場上的經書之謂。
盡管如此,金閣的美從沒有中斷過的時候!它的美總是在某處回響。我有如息耳鳴疾的人,到處听見金閣的美的回響,習以為常了。以聲音來做比喻的話,這座建筑物猶如歷經五個多世紀響聲不絕的小金鈴或小琴。倘使它們的聲音中斷……
……我遭到了不堪勞頓的侵扰。
夢幻的金閣在黑暗的金閣之上,依然清晰可見。它的燦爛輝煌沒有終了。池畔的法水院的欄杆的确謙虛地后退了,屋檐下用天竺式的肘托木支撐著的潮音洞的欄杆,容易做夢似地向池面探出自己的胸膛。房檐在地面的反映下顯得十分明亮,水波的蕩漾使倒映也晃蕩不定。斜陽輝映或月光照耀之時,金閣恍如一种奇妙地流動著的東西,一种振翅欲飛的東西,這就是由于這种水的光的作用。由于蕩漾的水波的反映,堅固的形態的束縛被解開了。這种時候,金閣仿佛是用永遠飄動的風、水和火焰般的材料建成的。
金閣的美是無与倫比的。我知道我的不堪的勞頓是從哪里來的。美在最后的机會再次發揮它的威力,企圖用過去曾經無數次襲擊過我的無力感來束縛我。我的手腳無力了。直至剛才,只差一步就行動的我,再度從這里大大地后退了。
“我已准備只差一步就行動了。”我前南自語,“既然行動本身完全是夢幻,既然我已經完全發揮了這個夢幻的作用,那么還有必要行動嗎?這不是徒勞無益的事嗎?”
柏木所說的事或許是真的,他說,改變世界的,不是行動而是認識,并且是一味模仿行動到了极限的認識。我的認識就是屬于這种類型的,并且是一种使行動真的變成無效的認識。如此看來,我長期以來的精心准備,豈不是完全為了“無需行動也行”的這种最后的認識嗎?
請看看吧,如今,對我來說,行動只不過是一种剩余的物資。這是從人生中擠出來的,是從我的意志中溢出來的,就像另一种冰涼的鐵制机械似地放在我的面前,等待著啟動。這种行動和我,簡直毫無關系。至此,我還是我。從此以后,我就不是我了……我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變成非我呢?
我依靠在松樹上。這濡濕了的冰涼的樹身,吸引了我。這种感覺,這种冰涼,使我感到它就是我。世界以其本來的形態停止下來,也失去了欲望,我心滿意足了。
“這极度的疲勞是怎么回事呢?”我想道,“總覺得渾身發燒、倦怠,手不能隨意活動。我准是生病了。”
金閣依然燦爛輝煌。真像《弱法師》1中的俊德丸所看到的日落時分面向极樂淨土冥想中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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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弱法師》:能樂的劇名,作者世阿彌。
俊德九雙目失明,在黑暗中看到了夕陽的影子也起舞的難波海。天气晴朗時,甚至還看到了夕陽映照的淡路繪島、須磨明石、紀之海……
我的身体麻木了。淚珠子一串串地涌流了出來。就這樣持續到天明,即使被人發現也無所謂了。我大概不會做任何的辯解。
……我迄今一直敘述著有關我從幼年起記憶的無力,但我應該說突然复蘇的記憶也帶來了起死回生的力量。過去,不僅把我們拉回到過去的境域。過去种种的回憶,也許為數甚少,但卻有強韌的鋼發條,而且現在我們一接触,發條就會立即伸長,把我們彈回到未來。
身体發麻了,但心靈還是在什么地方擺弄著記憶中的事。某些語言偶爾泛起又消失了。心靈的手即將夠著又隱通了……那些語言在呼喚著我。也許是為了鼓舞我,才接近我的吧。
“向里向外,逢者便殺。”
……《臨濟錄》“示眾”這章最著名一節的開首一行是這樣寫的。接著語言流暢地出來了。
“逢佛殺佛,逢祖殺祖,逢羅漢殺羅漢,逢父母殺父母,逢親眷殺親眷,始能獲得解脫。不拘于物而洒脫自在。”
語言把我從深陷的無力中彈了出來。頃刻間我渾身充滿了力量。盡管如此,心靈的一部分卻執拗地告訴我,今后我應該做的事是徒然的,我的力量變得不懼怕白費了。因為是徒然,才是我應該做的。
我將身邊的坐墊和包袱皮團成一團,挾在胳肢窩下,站起來朝金閣望了望。金光閃閃的夢幻的金閣開始朦朧了。欄杆漸漸被黑暗所吞噬,林立的柱子變得模糊不清了。水光消失,屋檐內側的反光也消去了。不久,細部也完全隱沒在黑夜中,金閣只剩下黑xuxu的朦朦朧朧的輪廓。
我奔跑起來。繞過了金閣的北側,我的腳步熟練了,沒有絆跤。黑暗不斷擴展,給我引路。
我從漱清亭旁走到金閣西側的板門,縱身躍進兩扇敞開的大門內,把挾在胳肢南下的坐墊和包袱皮扔在握在一起的行李堆上。
我的心歡快地跳動,濡濕了的手微微顫抖著。火柴也潮濕了。頭一根沒有划著。第二根剛划著又折以了。划第三根時,我用手擋風,火光從指縫透了出來,燃著了。
我在尋找稻草的下落,因為剛才我將三相稻草到處亂塞,現在已經忘記塞在哪里。待我找到的時候,火柴也已燃盡。我就地蹲了下來,這回是兩根火柴一起划著的。
火苗把稻草堆積的复雜的影子描畫了出來,浮現出一片荒野的明晃晃顏色,濃重地傳向四面八方。接著,火苗注身在騰起的煙云之中。不料遠處蚊帳的綠色膨脹起來,烈火熊熊燃燒,我感到四周頓時熱鬧起來了。
這時候,我的頭腦清晰极了。火柴為數有限。這回我走到了另一個角落,珍惜地划了一根火柴,把另一捆稻草點燃了。熊熊的烈火安慰了我。以前我和朋友燒天火的時候,我是特別擅長點火的。
法水院內樹起了一個巨大的搖曳的影子。中央的彌陽、觀音、勢至三尊佛像,紅彤彤地映現了出來。義滿像閃爍著用語的目光。這等木像的影子也在背后搖晃著。
我几乎感受不到熱度。我看到火勢著實地蔓延到香資箱,心想:已經不成問題了。
我把安眠藥和短刀全然忘卻了。我突然產生了“要在烈火包圍中的究竟頂里死去”的想法。于是,我從火中遁達,登上了狹窄的階梯。潮音洞的門為什么敞開?我沒有生疑。原來是老向導忘記關二樓的門。
煙霧從我背后逼將過來。我一陣咳嗽,看了看譽稱惠心1之作的觀音像和仙女奏樂藻并圖案。彌漫潮音洞的煙霧愈發濃重了。我再上了一層樓,准備打開究竟頂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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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惠心(9421017):是源信的尊號,平安朝中期天台宗高僧。
門扉打不開。三樓的門牢固地上了鎖。
我叩這扇門。叩門聲相當激烈,卻沒有落入我的耳朵里。我拼命地叩。因為我覺得會有人從究竟頂內側給我開門的。
這時候,我所以夢見究竟頂,确實因為它是自己的葬身之地。濃煙已經迫近,我仿佛要求救濟一樣,性急地叩著這扇門。門的另一方,只不過是三間四尺七寸見方的小屋。而且,這時候我痛切地做了個夢,不過如今金箔已經基本剝落,早先小屋里理應到處都是貼滿金箔的。我一邊叩門一邊在想:我無法說明我是多么向往這耀眼奪目的小屋啊!好歹到達這里就行了。到達這金色的小屋就行了……
我竭盡全力叩門。用手還嫌不夠,我直接用身体去碰撞,門扉還是不開。
潮音洞已經彌漫煙霧。腳底下響起了火燒的爆裂聲。我被煙嗆得几乎窒息了。我一邊不停地咳嗽,一邊還在叩門。門扉還是不開。
一瞬間,确實意識到我被拒絕的時候,我便毫不猶豫,急忙轉身跑下樓去。從濃煙的旋渦中一直下到了法水院,多半是從火里鑽出來的。好不容易來到西門,縱身跳到了戶外。然后我就像韋馱天1那樣拔腿就跑,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要跑到什么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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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韋馱天:佛語,跑得快的人。
……我奔跑著。簡直無法想像我不停歇地奔跑了多長的路程。我也不記得都經過什么地方了。恐怕是從拱北樓的一側,出北后門,經過明王殿旁,跑步登上了矮竹和杜鵑叢中的山路,來到了左大文字山的山頂上。
我躺倒在赤松樹陰下的矮竹叢生的野地上,喘著粗气,以平靜激烈的悸動。确實是左大文字山的山巔。那是一座從正北面護衛著金閣的山。
受惊的小鳥的啼鳴聲,喚起我恢复了清醒的意識。一只鳥挨近我的臉頰,猛烈地振翅騰飛了。
仰躺著的我望著夜空。無計其數的鳥儿啁啾鳴囀,飛掠過赤松的樹梢。點點的火花在頭頂的上空浮游者。
我站起身來,鳥瞰遠方山洞的金閣。從那里傳出了异樣的聲音,像是爆竹的聲音,也像是無數的人的關節一齊響起的聲音。
從這里看不見金閣的形狀。只見滾滾的濃煙和沖天的焰火。樹叢間飛舞著無數的火星,金閣上空就像撒滿了金沙。
我盤腿而坐,久久地眺望著這番景象。
當我意識到時,我已遍体鱗傷,燒傷的或擦傷的,在流淌著鮮血。手指也滲出了鮮血,顯然是剛才叩門受傷的。我像一匹遁逃的野獸,舔了舔自己的傷口。
我掏了掏衣兜,取出了小刀和用手絹包裹著的安眠藥瓶,向谷底扔去了。
又從另一個衣兜里掏出了一支香煙。我抽起煙來,就好像一個人干完一件事,常常想到抽支煙歇歇一樣。我心想:我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