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3月 22, 2005 9:33 am
最近經常想起一個人，好久好久以前交往過的男生。我們根本算不上是男女朋友，最多是一起出遊，兩個人或很多人的，吃飯或聊聊天，就只是這樣而已。
在那個還很少有大學生開車上學的年代，這位同學開著一台義大利進口愛快羅蜜歐Sprint小跑車，酷酷的模樣，加上媲美健美先生的體格，算是校園中的風雲人物。當時我們都是學校話劇社的成員，幾個同學很自然常常走在一起，我喜歡他拉風的車，有時主動接近，漸漸地其他人消失不見，我成了他車上令人艷羨不已的助手席乘客。畢業後他到我家附近的軍營當兵，我去探望過好幾次，當他休假時也相約一同出遊。
最後一次是在他快要退伍的前夕，好像是五月吧（還是六月）？晚上約八點鐘，他開車來接我一同前往淡水。
由於已經認識很久，該說的話大概也都說得差不多了，我們沈默地低頭吃菜，等對方先開口。
「問妳一件事。」
「嗯。」
「......」
「怎麼了？」
「沒有，算了。」
「快要退伍了，你應該開心才對呀！你不是要回去老爸公司去上班？」
「可是那和我所學的完全不一樣，我還在考慮到底該怎麼做才適合。」
「你老爸會捨得放你走？」
「......可能不會......可是，反正家業有我哥在管，我留在台北也未嘗不可。」
「那你還是回去嘛！馬上就有個經理位子給你，哇－－比我們這些苦哈哈的上班族要少奮鬥十幾二十年耶！」
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當時竟沒料到這幾句話對一個初出社會的年輕人自尊心會有多傷。接著是長長的沈默，愛快羅蜜歐靜靜地沿著濱海公路駛去，再從基隆回來。一路聊天完全不起勁，也忘了問他到底想問我什麼事。
之後我們再也沒聯絡，再去找他時才知道他已經退伍了。我沒有他家裡的電話，那時也沒有行動電話什麼的，加上我也不曾努力去學校查詢資料，就這麼失聯了。
「欵，妳怎麼那麼豬頭？搞不好妳嫁給他，現在就是老闆娘啦。」多年後，姐妹淘們聽了這事，開玩笑地說。
是嗎？我努力回想我們之間倒底有沒有過任何可能的浪漫時刻，卻發現這部分的記憶十分模糊，如果不是偶爾提起，幾乎已經忘了這個人。不確定他有沒有喜歡過我？至少我們的對話沒有什麼情調，而且那些年來儘管多次兩人獨處，也一直沒有再進一步。或許他完全沒有那種意思，純粹是我想太多。
沒說出口的那個問題，留下很大的想像空間。也許只想問問今天的晚餐好不好吃？還是有其他更深的意義？總之都無從追究了。
「不可能啦，他比我小耶。」
「那有什麼關係？不都嘛同學又能差多少？」
「十天。」
十天？！姐妹淘們倒成一團，紛紛責怪我沒當上少奶奶好讓她們一起雞犬昇天，我也很配合地擺出一副扼腕表情。儘管心裡明白，當時他不見得真的對我有意思，而我會那麼在意「比我小」這一點，不過證明了自己對他並沒有多深的感情。
（他過得好不好？該是兒女成群了吧？）
又過了好多年，日子更遙遠了。上週三晚，與幾名友人開著標緻306敞篷車夜遊北海岸，忽然憶起多年前曾經奔馳在同一條路上的愛快羅蜜歐，想想這麼多年來，自己的孤獨與苦悶、工作壓力、良人的不可靠，一時百感交集。
當年他想問我什麼事早就不重要了，可為什麼到今天我還會一直想著這個人？
在那個還很少有大學生開車上學的年代，這位同學開著一台義大利進口愛快羅蜜歐Sprint小跑車，酷酷的模樣，加上媲美健美先生的體格，算是校園中的風雲人物。當時我們都是學校話劇社的成員，幾個同學很自然常常走在一起，我喜歡他拉風的車，有時主動接近，漸漸地其他人消失不見，我成了他車上令人艷羨不已的助手席乘客。畢業後他到我家附近的軍營當兵，我去探望過好幾次，當他休假時也相約一同出遊。
最後一次是在他快要退伍的前夕，好像是五月吧（還是六月）？晚上約八點鐘，他開車來接我一同前往淡水。
由於已經認識很久，該說的話大概也都說得差不多了，我們沈默地低頭吃菜，等對方先開口。
「問妳一件事。」
「嗯。」
「......」
「怎麼了？」
「沒有，算了。」
「快要退伍了，你應該開心才對呀！你不是要回去老爸公司去上班？」
「可是那和我所學的完全不一樣，我還在考慮到底該怎麼做才適合。」
「你老爸會捨得放你走？」
「......可能不會......可是，反正家業有我哥在管，我留在台北也未嘗不可。」
「那你還是回去嘛！馬上就有個經理位子給你，哇－－比我們這些苦哈哈的上班族要少奮鬥十幾二十年耶！」
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當時竟沒料到這幾句話對一個初出社會的年輕人自尊心會有多傷。接著是長長的沈默，愛快羅蜜歐靜靜地沿著濱海公路駛去，再從基隆回來。一路聊天完全不起勁，也忘了問他到底想問我什麼事。
之後我們再也沒聯絡，再去找他時才知道他已經退伍了。我沒有他家裡的電話，那時也沒有行動電話什麼的，加上我也不曾努力去學校查詢資料，就這麼失聯了。
「欵，妳怎麼那麼豬頭？搞不好妳嫁給他，現在就是老闆娘啦。」多年後，姐妹淘們聽了這事，開玩笑地說。
是嗎？我努力回想我們之間倒底有沒有過任何可能的浪漫時刻，卻發現這部分的記憶十分模糊，如果不是偶爾提起，幾乎已經忘了這個人。不確定他有沒有喜歡過我？至少我們的對話沒有什麼情調，而且那些年來儘管多次兩人獨處，也一直沒有再進一步。或許他完全沒有那種意思，純粹是我想太多。
沒說出口的那個問題，留下很大的想像空間。也許只想問問今天的晚餐好不好吃？還是有其他更深的意義？總之都無從追究了。
「不可能啦，他比我小耶。」
「那有什麼關係？不都嘛同學又能差多少？」
「十天。」
十天？！姐妹淘們倒成一團，紛紛責怪我沒當上少奶奶好讓她們一起雞犬昇天，我也很配合地擺出一副扼腕表情。儘管心裡明白，當時他不見得真的對我有意思，而我會那麼在意「比我小」這一點，不過證明了自己對他並沒有多深的感情。
（他過得好不好？該是兒女成群了吧？）
又過了好多年，日子更遙遠了。上週三晚，與幾名友人開著標緻306敞篷車夜遊北海岸，忽然憶起多年前曾經奔馳在同一條路上的愛快羅蜜歐，想想這麼多年來，自己的孤獨與苦悶、工作壓力、良人的不可靠，一時百感交集。
當年他想問我什麼事早就不重要了，可為什麼到今天我還會一直想著這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