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如歌

１）風，把船帶到遺忘的彼岸

我的瞳孔靠在無以平衡的帆上，注視
船後筆直延伸的刻痕
風會停留，於我瞳孔盡處的黑暗
我以天國之父的名，呼喚我
記憶中漸漸蕩開的黝暗目光

我躲在記憶中努力沉默，當沉默已成
一種必須努力的型態，我們
我們都失去了言語的重量
擱淺在彼岸

２）然後，以和炊煙相反的速度，回航

我們必須承認這樣的一個事實：當我們以這樣的速度反芻記憶
我們得到的答案也許未必就是我們期望或應該如此的……真實
很可能我們在某些應該停留的部分忽略了一些事情比如：風
又或者是：一種頹唐如夢荒唐如詩的生命記憶那也說不定
尤其重要的事情是我們，我們一定會遺忘部分的我們
當我們以等同強風前進的速度去往回注視的時候我們的瞳孔必定會因為疼痛而閉起
原來後面的世界，是黑暗

也許我們要在船後的刻痕裡刻下傳記，用炊煙，或朣
告知我們
永恆之門

３）最後必然停下，而哀愁被遺忘在船上，持續漂流

當歷史停在顧城的斧頭，或海明威的獵槍上
我們──那麼理所當然的我們
萎縮在喧嘩人群中，用沉默
笨拙應對，迎面而來的哀愁

黑暗中，我們漸失聲
墬
落
如歌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