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ZY » 週四 5月 05, 2005 10:52 pm
跟鏡子裡
一個固執的
孩子生氣
倔起的嘴脣
發現一些倦怠的鬆弛時
額頭的深處
又多出一道悲哀的歌線
類似的旋律反覆
老在蓮蓬水流下哼的
歸類為老,這幾年已
吉他在牆角久不撥彈
光澤藏在日夕底煙塵下
調轉弦鈕時,黯然覺悟
緊繃的舊弦
仍然低了半音
子夜在寒薄的窗前
跟心情約中年的會
書桌角落,紊亂裡面
一張舊友的合照
晾在其他昏黃的相片間
如昨日揉成的麵餅,風乾
在一炕棄置的爐心火冷
該做夢的時刻
只跟回憶自語
亞熱帶的秋,天並不涼
三伏的溽熱也沒什麼好的
想念某些詩人詞客,恐怕
需要先想像一些
江南的風雨和山陰的節氣
子夜的心口有一川長長的河
在昧暗的窗櫺中流往
想望的遠方和昔時,彼處
夜闌總有詩人
總有寂寞的詞曲
總有孤獨和獨對人世與一生的安心
而老歌一如醇酒,子夜
客船已發鐘聲已逸
江南歸來的詩魂遊走楓林
反覆吟詠的心情,常是思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