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6月 18, 2005 7:07 pm
偶然
我被放進一顆遺落的種子裡
從天空而落
(一)
當年的嫩芽已長成繭
再塗上幾筆，就變成龐大的面具
藏著一首歌──在沒有擊碎面具以前
我唱不出弦律
（二）
面具碎裂時，它流下了很多眼淚
我對這些小水滴極度過敏
全身紅癢如剛升的旭日
它用半隻斜眼望著我
笑得像向日葵
（三）
後來這首歌長出了翅膀
痛而血腥；我稀疏的語言難以攪伴
這濃度過高的意境。如何讓你們
身歷其境──星宿早找到它們在天空中
最滿意的一席；而我們仍留在無人煙之域
在沙地上複製著出生時的圈圈漣漪
（四）
妳輕輕洗刷新長的羽毛
鮮血與清水淌成一片巨大的夢境
我想在夢境裡放入太陽
但它裡頭已經塞滿星星
妳說：都很美麗
（五）
多曬曬太陽，羽毛才長得好
妳晾起失足者的遺恨，就像晾被單那樣簡單
這是一張初來世界的臉孔
還不知道該如何在深夜裡倚樹攀繞
（六）
帶著濃濃麵包味的光圈
是如何鑄造？它還認不得主人的味道
所以妳在我頭上種下一吻，作為它回家的標記
但它認得僅是妳的唇形
（七）
茫然的感覺漸趨平靜
我負責收集寂林中殘餘的薄暮
再煉成晨曦──宣布「天亮了」
我們的事情都一直烙在城裡，刻在城裡
城牆之外的黑夜，就讓烏鴉去聯繫
（八）
城牆是危險的土地，連微風
都不常接近。唯一能飛過的只有
烏鴉。牠們的眼神
讓我們不得不蹲下來，喵一喵自己的思緒
（九）
遺落的東西在霧氣裡還沒找到
也可能是我們從未出發──我不想再把希望
繫在半濕不乾的窗台，那樣
好像它一直在哭泣
（十）
那顆種子只是過客，它帶上我去旅行時
先扣押了我的過去
沈沈的鐘聲，細細的私語，小小秘密
我伸出腳
踩住自己的影子──竟聽到它為一足之痛而泣
（十一）
顏色與行為能力有關嗎？
不是純白的翅膀，就飛不上天空
而過去是我們再不願追憶，抑或
傷口的大小隨著體溫而定？
（十二）
我想像了一座枯井，而烏鴉們領我
來到真正的殿前──散落的白骨裡
含著貢品的成份。直到我也在那座井邊失足跌落
才發現我與那隻死去的烏鴉
只是不同型態的原形──墜落時都把自己的記憶
留在井外
（十三）
活著的烏鴉飛過井口，像是
蔽日的烏雲。我與一個小小的鳥之墓
一同仰望世界的驚奇
（十四）
發現另一套乾涸的真理
看來另一個世界，也正值旱季
我不想離去，而且
當初墜落的速度已經不是我所能再度觸及
──死已是過去
（十五）
在這裡，自己為自己命名
而自己以外的每一張臉，皆無意義
你畫著自己的迷惑，迷惑不分區域
迷惑那些區域之間的關係
關係著什麼秘密？
秘密給妳的是什麼？
（十六）
面對火車時，妳終究發出一語
「落下，救我。」
這句話撞死了很多事情，包括
染血而猙獰的進行曲
（十七）
離開老巢，妳將飛越城牆與森林
它們曾經是武器
曾經阻止我們對這世界大幅度式解析
但妳學了聰明──光圈太重
要飛上天，就得先拋下那樣東西
（十八）
試試看哭的時候不穿鞋子──
光的腳印很安靜
所以我們也以最真實的故事去踩住它
看它是否會為腳走過的路程，高歌或低泣
（十九）
我們仍然活著，死著
執著在每一粒塵埃，與每一次
偶然落下的種子裡──動植物仍然溫馴
我們依舊耳鳴
我被放進一顆遺落的種子裡
從天空而落
(一)
當年的嫩芽已長成繭
再塗上幾筆，就變成龐大的面具
藏著一首歌──在沒有擊碎面具以前
我唱不出弦律
（二）
面具碎裂時，它流下了很多眼淚
我對這些小水滴極度過敏
全身紅癢如剛升的旭日
它用半隻斜眼望著我
笑得像向日葵
（三）
後來這首歌長出了翅膀
痛而血腥；我稀疏的語言難以攪伴
這濃度過高的意境。如何讓你們
身歷其境──星宿早找到它們在天空中
最滿意的一席；而我們仍留在無人煙之域
在沙地上複製著出生時的圈圈漣漪
（四）
妳輕輕洗刷新長的羽毛
鮮血與清水淌成一片巨大的夢境
我想在夢境裡放入太陽
但它裡頭已經塞滿星星
妳說：都很美麗
（五）
多曬曬太陽，羽毛才長得好
妳晾起失足者的遺恨，就像晾被單那樣簡單
這是一張初來世界的臉孔
還不知道該如何在深夜裡倚樹攀繞
（六）
帶著濃濃麵包味的光圈
是如何鑄造？它還認不得主人的味道
所以妳在我頭上種下一吻，作為它回家的標記
但它認得僅是妳的唇形
（七）
茫然的感覺漸趨平靜
我負責收集寂林中殘餘的薄暮
再煉成晨曦──宣布「天亮了」
我們的事情都一直烙在城裡，刻在城裡
城牆之外的黑夜，就讓烏鴉去聯繫
（八）
城牆是危險的土地，連微風
都不常接近。唯一能飛過的只有
烏鴉。牠們的眼神
讓我們不得不蹲下來，喵一喵自己的思緒
（九）
遺落的東西在霧氣裡還沒找到
也可能是我們從未出發──我不想再把希望
繫在半濕不乾的窗台，那樣
好像它一直在哭泣
（十）
那顆種子只是過客，它帶上我去旅行時
先扣押了我的過去
沈沈的鐘聲，細細的私語，小小秘密
我伸出腳
踩住自己的影子──竟聽到它為一足之痛而泣
（十一）
顏色與行為能力有關嗎？
不是純白的翅膀，就飛不上天空
而過去是我們再不願追憶，抑或
傷口的大小隨著體溫而定？
（十二）
我想像了一座枯井，而烏鴉們領我
來到真正的殿前──散落的白骨裡
含著貢品的成份。直到我也在那座井邊失足跌落
才發現我與那隻死去的烏鴉
只是不同型態的原形──墜落時都把自己的記憶
留在井外
（十三）
活著的烏鴉飛過井口，像是
蔽日的烏雲。我與一個小小的鳥之墓
一同仰望世界的驚奇
（十四）
發現另一套乾涸的真理
看來另一個世界，也正值旱季
我不想離去，而且
當初墜落的速度已經不是我所能再度觸及
──死已是過去
（十五）
在這裡，自己為自己命名
而自己以外的每一張臉，皆無意義
你畫著自己的迷惑，迷惑不分區域
迷惑那些區域之間的關係
關係著什麼秘密？
秘密給妳的是什麼？
（十六）
面對火車時，妳終究發出一語
「落下，救我。」
這句話撞死了很多事情，包括
染血而猙獰的進行曲
（十七）
離開老巢，妳將飛越城牆與森林
它們曾經是武器
曾經阻止我們對這世界大幅度式解析
但妳學了聰明──光圈太重
要飛上天，就得先拋下那樣東西
（十八）
試試看哭的時候不穿鞋子──
光的腳印很安靜
所以我們也以最真實的故事去踩住它
看它是否會為腳走過的路程，高歌或低泣
（十九）
我們仍然活著，死著
執著在每一粒塵埃，與每一次
偶然落下的種子裡──動植物仍然溫馴
我們依舊耳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