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5月 09, 2005 10:22 pm
「腳下的地板，好像比昨天冷了些」
（一）
今早你在鏡前刷牙
鏡子裡有一隻禿鷹，看著你
人獸無語。
牠在等什麼？為何不飛出鏡子？
將問號投遞出去的時候
恐懼仍安放原處。今年的油桐花開了
正等待花葬的靈魂，默訴：
「甜膩的碑文千篇一律
語法彼此抄襲。我要的是
比油桐花更雪白更短暫的東西。」
（二）
你在公車上睡著
夢見那位嘴角叼著煙的司機（２５歲，１７５公分）
他正在讀你寫了整晚的同志小說；如此專心
一個個字就全吸進了他的肺
霧化成愛，梗在他的胸口
你多希望他停止呼吸，好鎖住你的愛呀.....
基因與後天的雙重作用。夢醒時
你為公車之戀，撕去了一則註解
甚至連看都不敢看
（三）
生活中似乎有什麼該加值了
也許該重新刷洗一下那苦難的往事
讓母親入獄前的最後一個笑容，抹上濃濃的肥皂味
泡沫總被含在口中
想說又怕飛走
多想讓她知道：你曾在浴室的角落哭著想念
當扶養權被打造成飾品，在阿嬤左胸上閃閃發光
（四）
你默然穿過旋轉著的冷銀色歲月
從前爬上鑽下的日子，似乎
已被遠遠的拋在腦後
你只能採擷每個人的等待，四、五顆小腫瘤
在你體內隱隱作痛──微醺的學妹
或者裸身的老婦
清算一輩子的恐懼，不包括蟑螂或鬼魅
驚覺自己的口袋
少了一枚能寬恕自己的硬幣
（試著摘掉國父的頭像
企圖仰不愧於天）
（五）
無從辨認的藝術價值
就這麼，在車禍的那刻開始起跳
每年母親節，碑文就會隨著康乃馨的味道一起浮出
蠍子背負著最神秘的時間，一路潑灑毒液
毒液永不變質，如同愁腸永不衰老
小提琴拉出了一曲星光
你將它推入母親的眼裡，讓它永遠閃耀
（六）
黃昏你走在回家的路上，恨不得
踩死世界的妝。眉毛悄悄黏上了夕陽
是一叢混亂的哭聲。不拔難過
拔了又痛──
把風聲存檔，準備等會兒吃泡麵時
再逐一點閱世界的心跳。大大方方的感動
May I listen to your sad?一個外國仔問道。
Sorry, you may not, because I am so happy......
你如此回答，不確定對與錯
但對與錯存在已久，就在你的通訊錄中
筆跡被淚水模糊了的那個
（七）
你與電視吻別
它吞嚥了一個黑白的時代，卻又
開啟了藍綠戰端。溫室何去何從？
雨後，開始流行興建囚房
於是這牢獄的城市
禁止栽種歌聲，它會從隙縫裡飄走
或者天空的老鼠洞──捕鼠器
夾傷了你灰色的憤怒。你明白
禿鷹杜撰了你胖嘟嘟的身材
今夜，牠要刪除佔空間的檔案
你何去何從？
（八）
渴望把自己繼續活著，活成七老八十
的柺杖，專門給別人依靠
「論壇沒事，就撥個空
來修剪這雜草叢生的世紀吧」──牠說
長流不盡的音韻。你浮沈其中。
（九）
在陽台的花草間匆忙
準備採收最新的憂鬱
絕不複製大麻的思想，也不像安非他命
毒性過強──吸了一口，掌心就變得枯黃
今晚，脫掉陽台，穿上熱帶雨林
豐收的季節該和哪一季交配品種
神祇自有定奪的方案；每個人都淋過雨
天晴時不須有水痕或標記。如同真心笑過的臉
無需再戴一個微笑的面具
簡簡單單的釋懷
（死）
縱身一躍，想起
桌上的白蘭地還沒斟滿；整整齊齊的十七歲
被擺放在哪裡了呢？你不明白
你們都是主人身上的幾處淤血
為什麼只單單摘掉你？
墜樓人猶似落花──你落盡了一間空房子的恐懼
鏡子裡的禿鷹飛了出來
（一）
今早你在鏡前刷牙
鏡子裡有一隻禿鷹，看著你
人獸無語。
牠在等什麼？為何不飛出鏡子？
將問號投遞出去的時候
恐懼仍安放原處。今年的油桐花開了
正等待花葬的靈魂，默訴：
「甜膩的碑文千篇一律
語法彼此抄襲。我要的是
比油桐花更雪白更短暫的東西。」
（二）
你在公車上睡著
夢見那位嘴角叼著煙的司機（２５歲，１７５公分）
他正在讀你寫了整晚的同志小說；如此專心
一個個字就全吸進了他的肺
霧化成愛，梗在他的胸口
你多希望他停止呼吸，好鎖住你的愛呀.....
基因與後天的雙重作用。夢醒時
你為公車之戀，撕去了一則註解
甚至連看都不敢看
（三）
生活中似乎有什麼該加值了
也許該重新刷洗一下那苦難的往事
讓母親入獄前的最後一個笑容，抹上濃濃的肥皂味
泡沫總被含在口中
想說又怕飛走
多想讓她知道：你曾在浴室的角落哭著想念
當扶養權被打造成飾品，在阿嬤左胸上閃閃發光
（四）
你默然穿過旋轉著的冷銀色歲月
從前爬上鑽下的日子，似乎
已被遠遠的拋在腦後
你只能採擷每個人的等待，四、五顆小腫瘤
在你體內隱隱作痛──微醺的學妹
或者裸身的老婦
清算一輩子的恐懼，不包括蟑螂或鬼魅
驚覺自己的口袋
少了一枚能寬恕自己的硬幣
（試著摘掉國父的頭像
企圖仰不愧於天）
（五）
無從辨認的藝術價值
就這麼，在車禍的那刻開始起跳
每年母親節，碑文就會隨著康乃馨的味道一起浮出
蠍子背負著最神秘的時間，一路潑灑毒液
毒液永不變質，如同愁腸永不衰老
小提琴拉出了一曲星光
你將它推入母親的眼裡，讓它永遠閃耀
（六）
黃昏你走在回家的路上，恨不得
踩死世界的妝。眉毛悄悄黏上了夕陽
是一叢混亂的哭聲。不拔難過
拔了又痛──
把風聲存檔，準備等會兒吃泡麵時
再逐一點閱世界的心跳。大大方方的感動
May I listen to your sad?一個外國仔問道。
Sorry, you may not, because I am so happy......
你如此回答，不確定對與錯
但對與錯存在已久，就在你的通訊錄中
筆跡被淚水模糊了的那個
（七）
你與電視吻別
它吞嚥了一個黑白的時代，卻又
開啟了藍綠戰端。溫室何去何從？
雨後，開始流行興建囚房
於是這牢獄的城市
禁止栽種歌聲，它會從隙縫裡飄走
或者天空的老鼠洞──捕鼠器
夾傷了你灰色的憤怒。你明白
禿鷹杜撰了你胖嘟嘟的身材
今夜，牠要刪除佔空間的檔案
你何去何從？
（八）
渴望把自己繼續活著，活成七老八十
的柺杖，專門給別人依靠
「論壇沒事，就撥個空
來修剪這雜草叢生的世紀吧」──牠說
長流不盡的音韻。你浮沈其中。
（九）
在陽台的花草間匆忙
準備採收最新的憂鬱
絕不複製大麻的思想，也不像安非他命
毒性過強──吸了一口，掌心就變得枯黃
今晚，脫掉陽台，穿上熱帶雨林
豐收的季節該和哪一季交配品種
神祇自有定奪的方案；每個人都淋過雨
天晴時不須有水痕或標記。如同真心笑過的臉
無需再戴一個微笑的面具
簡簡單單的釋懷
（死）
縱身一躍，想起
桌上的白蘭地還沒斟滿；整整齊齊的十七歲
被擺放在哪裡了呢？你不明白
你們都是主人身上的幾處淤血
為什麼只單單摘掉你？
墜樓人猶似落花──你落盡了一間空房子的恐懼
鏡子裡的禿鷹飛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