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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我很認真的要寫一封信給你。請先,原諒我,原諒我偽裝成熟的語氣以掩飾我的膽怯。

  之前(其實,好久了)我結束一段,原來沒有感情的感情。我是更加迷惘了。想和你聊,只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的帳號不再上線(換掉了嗎?)。

  而平時見到你的時候,每每想上前去招呼,卻總是不能。於是微笑。到後來連微笑的力量都失去了,有時甚至像是在迴避你。所以,決定寫信(你願意看嗎?)

  我在想,是不是因為需要溫暖我才短暫的接觸你那邊的世界。當我終於能與許多人相處融洽,受到友情滋潤的時刻,好像不那麼孤單了。另外開的那個帳號隨著對異性投入大量的愛而悄悄消失了。好像真的回到世俗眼中的「正常」。

  真的是這樣嗎?(至少目前是。我囁嚅道。)在獨處、空無一人完全靜寂的時候,我才忽焉想起對同性的一點點情愫。那是怎樣的一種依賴?我卻一直不能言語。劉墉曾在一篇文章(見他的著作《攀上心中的巔峰》頁61~68)中說,有些人是與生具來的,有些人則是被誤導的(我是哪一種?)。告訴你一件蠻幼稚的事情,我的床頭一直擺著一隻泰迪熊,現在的是生命中的第四隻。幾年來它不曉得被強迫塞進多少秘密夢話,還得和我討論(?)。

  I,我好羨慕又好畏懼你的世界。因為畏懼,和朋友談起類似的話題總是說「那個」、「那個」,深怕暴露半點身分似的。走過巷道,人潮襲來,我時常懷疑,這當中會有多少「那個」?

  聽著你那時傳的,蕭亞軒<最熟悉的陌生人>。聽到後來不覺哽咽。好深的情感啊。經過很深刻的愛戀然後清醒分開,卻無法止住思念。蕭亞軒的音色很能詮釋這種情境。(所以你喜歡她的歌?)

  你和你的另一半都過得好嗎?相信你們會幸福。記得那時你還擬定了好久以後的計畫,我則加油添醋地幫忙構想,雖然未來有一千萬種可能。(「還是朋友嗎?我偷偷問著。」)

  I,我向你致敬。你比任何人都還要有生命力。你的好嗓子和舞步,熱情揮灑青春,我知道你會活得非常精采。(而什麼都不是的我,可以奢求你的回覆嗎?)

  祝你幸福。

後記:
  我必須要說I並不是一隻泰迪熊,他是真有其人。信送出去幾天回信就來了,我得知他是因為被家人發現性向而禁止他上網(多麼重大的事情,他卻以很輕鬆的筆調帶過),所幸他與伴侶的感情沒有因此瓦解,反而更加濃烈了。對於我的處境I說,順其自然吧,青春期是不穩定的時期。是呀這是唯一的答案,已經漸漸失去活力的I,我不該問你這樣愚蠢的問題。我和他會保持聯繫,我把《荒人手記》送給他,尚不知他心得如何。

  我和知道他的一位實習老師聊天。她說他還真看不出來。我說對啊真的,一點都不明顯,可是好像很多人都這樣(我的陰性特質或許還比他易見,儘管聲音已轉成十分低沉,可是從我的書寫多少看得到蛛絲馬跡,我還可以在書店裡因為挑信紙、小東西之類而耗掉許多時間)。她說那可不,我唸美術系時有一個當人體模特兒給我們畫的,超明顯,行為舉止都很像。他也不怕人家知道。而且他啊,散發著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和別人都不一樣。裸身時我們都好想挨近他。哦有這種人啊,我想到周芬伶去年發表的小說<文明>,主角的弟弟就靠這個打工,而且「在長期被注視之下,發現了渴望被男人愛的自己」。

  老師又說,文藝界這類人比例好像比較高。向蔣勳他過得很幸福,我們學生去他家他都很大方的。而且我說他不是有一本《寫給Lays'M-1999》嗎?她說對啊寫給林懷民的。嗄?我詫異。她說信中的代號M就是指林懷民啊。原來如此。我孤陋寡聞。

  我還是不知道為什麼要把這封信發表出來,或許是想知道各位是否也有過和我一樣的困惑。被愛被呵護好幸福。愛人呵護人也好幸福。兩種都想要怎麼辦,我太貪婪了?但是在我投入大量的愛給蓉,我所愛的女孩,那一邊我就漸漸不管了。可能是從前的我自卑(因為獨子的緣故吧),才會想尋求依靠。現在擁著滿滿的友情,好溫暖,於是開始忘掉其他。

 可是還沒完全忘卻。我不能確定往後是否會有男人出現在我的戀愛史。順其自然吧,至少對這個世界我是不歧視不排斥的。這是正確的觀念。而蓉,我有些害怕妳看到這篇,但如果看到就看到了,我相信自己對妳的愛是真實的,只是由於這種矛盾心理使我會懷疑它的純度。又,緒里子姊姊,妳若想認識這類的人,我可能勉強算是半個,可以充當一下。

  這才是真正的「不安的自白」吧。

謝謝你,巫時:)

對於這樣的一個世界,我真的十分陌生。
其實有時候也會懷疑自己對你們的認知,是不是真的就是怎樣怎樣。
會不會,我對你們有什麼錯誤的了解,卻自以為是地認定你們一定快樂或一定悲傷?

我常會這樣自己問著自己。

我們學校的護理老師,請好幾位同志來演講。
看著他們都好年輕,卻幾乎沒有年輕應具備的活力。
這讓我感慨倍深。

後來護理老師在校內有成立他們的聚會,那時我好想好想去,但是又因著我的性向與他們不同,所以老師不允許。

其實我能做的,也就只是默默支持著、祝福著。當遇到這類的人們時,盡力鼓勵他們,為他們打氣。

。。。。。。,。。。。。。

很多很多想說。

總之,祝福你:)

祝福I吧,可憐的是他啊
至少我看到他在舞台上的時候是自信的

而我也只能祝福,與這個世界保持聯繫,但未來尚未可知.

很多很多想說的
看完文章之後想了好久 卻又
匆促地決定還是什麼也都 別說

巫時 尋找自己所喜愛的
然後就這麼堅定地喜愛著 磐石無轉移
即使有罪即使不應該也都愛著
因為喜愛這件事本身 其實並沒有錯誤
別因為性別所以喜惡啊 要因為喜惡本身
就如同傾聽自己心底那最澄澈最真實的聲音

嗯墨姊我明白妳的意思
(我男女通吃= ='')
老實說自己跟同性沒有談過正式的戀情
當初很單純的想法是找人安慰失落的自己
後來呢?哪一次心的悸動感受到了真正的愛?
已超過半年沒接觸那個圈子
不知未來會不會再去碰(現在只跟I和另一個朋友緩慢的通信)
異性和同性的魅力有時會互相拉扯,我希望他們並存又不希望
同性始終還未贏過
不過好像還不會就此成定局吧?
我遇到誰和愛誰都是緣分
所以如I和我自己建議我的,
這都要順其自然,
畢竟愛不能強求,感覺來了就是真的來了,自己最清楚.

男生我祇愛一個。

我發現關於這篇文章與相關議題
至今未有同性和我商討過XD
(怕被我愛上嗎?)
諸位不必擔心,原因有三

1.我正專心愛一個女生無暇把心分給其他女(男)人
2.如果是男生的話我希望他先說他愛我
3.我其貌不揚,喜怒無常,你們不會要的

噢 不
巫時是他們太害羞了
呵呵 對於愛女生通常都比較勇敢
我的個人偏見

唔 反正我都有七年前例在先
所以你也可以慢慢耗著玩
^_^

說實在的,你這篇真的如你所說,很適合命名為「不安的自白」。不斷閃現的誇號讓整個敘述語調完全陷入一種不確定的狀態,怯怯的跨出1公尺步伐,又趕緊縮回半公尺。

「我很認真的要寫一封信給你。請先,原諒我,原諒我偽裝成熟的語氣以掩飾我的膽怯。」這句話戳的真好,不知你有意無意,總之是營造成一個安全的發言方式了。^^

我在男校,所以對你所說的議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我時常接觸。甚至有幾位我的學長、同學們本身就是圈內人,對我而言,或者,對大部份的我們而言,他們的身分從來就不造成問題,我們一樣一起翹課編校刊、請假看電影、文學獎得獎了大家一起慶功請客。

只是想告訴你,你的不確定感只是因為你仍沒有接觸的很多,你的概念除了來自現實的那幾位朋友外,就只剩下小說了,有趣的是,小說裡提供給你的圈內世界永遠都是躲避陽光的,其實圈內自有自的陽光;甚至亮到會照到圈外來。

還好啦
現實中我曾接觸過20多個(網路上)
偶爾聊聊倒也沒什麼
而且我覺得有些這類小說還是有陽光的
不然我就會很想跳過那些部分

見Chuck這樣說,看來他們還是很快樂的吧?
能聽見這樣的消息,我覺得非常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