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3月 24, 2005 10:15 pm
午後的風黏呼呼的。
下午的課一點認真的心思也沒有，便拿起筆沙沙地想在紙上寫一些什麼。鼓著腮幫子，我在腦中構築一個遙遠的時代，幾段以後，又覺不妥，撕了又寫，反覆好些次的，想抓住那些靈感想法。後來下課鐘打了，什麼也沒寫好。
自習課拿起了小說看，都是難過的故事怎麼可以這樣呀。風起，臉頰一陣又黏又濕的不知是淚抑或汗水。讀累了就往我那私密如小宇宙的桌子趴去，用頰輕輕地磨磳著桌墊，有些疲憊的，一陣昏眩，就要睡去了、睡去 了…
似乎是個夢。我看見一座塔，在風沙之中，塔頂紅的耀眼。我倚著仗踏著沙試著向前走，卻因為風太強勁一步也踏不出去。那紅繞著整片蒼穹。我被這樣奇異的景象給吸引了，怔忡地站著，不能言語。突地，沙地流動，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那片沙的漩渦給捲進去。一屁股跌在地上，好像是個洞，不是完全的黑暗，遠方有著細微的光。有歌聲自光處來。我靠著牆嘗試站起，就在雙腿用力之際，一片刺眼的光強烈地射過來，直入我的瞳裡。我就醒過來了。
大紅色的三十六批在考卷上，我最不擅長的那科數學。三十六紅的出奇耀眼，彷彿是上一節課那個夢的延續，只是塔頂變成了分數。我把考卷折了起來，說什麼不及格久了會麻痺都是騙人的，因為當我把那卷子收進抽屜之際，心口上好像被挖了一個洞，很深的洞。我又想到那個夢。會不會心口的洞就是我跌下去的那個洞？
放學的時候下了一些雨。我打著白底紅花的傘想像著自己是蝶，就這樣一路翩翩地舞著腳步往站牌走。上了公車揀了靠窗的位子坐，雨打在窗上，外頭的景色都溶成了一片。車子急駛著，盆地雨幕都在身後了，我微微一笑，終於，又回到了心之所繫的大肚山上。
我在鏡前凝視自己，眼神有些恍惚。嗅著空氣裡任何一個分子，不想放過一絲屬於青春女體的氣息。唇掀合著，想哼歌，卻記不起來正確的旋律，只好胡亂湊合著音符拼起一首歌，把愛戀以及關於時光的私密話語都放進去五線譜裡，不協調的旋律就似是我不成熟的年紀一般，雖然混亂，但每個音符都充滿意義。
睡前收到了小妖的簡訊，有些像是囈語，字裡帶點難過，我讀不出明確的意思，但我知道此時她一定不好受。急急地回了一封安撫她的話語，我的腦裡卻不安地浮現小妖落著兩行淚的容顏。小妖是我學校裡要好的姐妹，剛升上高二時候認識的，初次見她時我其實不喜歡她那蹙起看來凶狠的眉，但是後來我們卻成為了好朋友，有些莫名。不過，開始喜歡她以後，那眉看起來就似兩道彎彎的月勾子，在她那瓜子臉龐上真是好看極了。我們一起快樂，一起難過，幾乎是這樣的。
沒一會兒小妖回了訊，告訴我她沒事，只是詭異地覺得悶。我晃著頭想著，也許都是一樣的害怕，對於未來有著許多不確定感。我們都駝著巨大的不安向前走，如此，日漸增大，更大之不安。我輕輕地嘆氣，一個人在房裡時常會感到害怕，恐懼像是一隻無形的獸，在黯黑無聲的夜裡，一點一滴的啃噬著我。我低低啜泣，所有的哀愁悲傷都溶在淚裡，難過流瀉出來之際，人就像是被掏空一般，什麼也不剩。如同灰黯的天幕遺失了星子，到底會空洞致死。
課本擱在桌上，拉了拉被子，眼睛就要闔起來了。腦子混混沌沌的，熟悉的面孔、我的少年愛人、討厭的數學、蘇髯的詞、太白的詩，什麼都在身後，什麼都遙遠了…
一切既模糊卻又清晰。那年我們十七歲。
下午的課一點認真的心思也沒有，便拿起筆沙沙地想在紙上寫一些什麼。鼓著腮幫子，我在腦中構築一個遙遠的時代，幾段以後，又覺不妥，撕了又寫，反覆好些次的，想抓住那些靈感想法。後來下課鐘打了，什麼也沒寫好。
自習課拿起了小說看，都是難過的故事怎麼可以這樣呀。風起，臉頰一陣又黏又濕的不知是淚抑或汗水。讀累了就往我那私密如小宇宙的桌子趴去，用頰輕輕地磨磳著桌墊，有些疲憊的，一陣昏眩，就要睡去了、睡去 了…
似乎是個夢。我看見一座塔，在風沙之中，塔頂紅的耀眼。我倚著仗踏著沙試著向前走，卻因為風太強勁一步也踏不出去。那紅繞著整片蒼穹。我被這樣奇異的景象給吸引了，怔忡地站著，不能言語。突地，沙地流動，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那片沙的漩渦給捲進去。一屁股跌在地上，好像是個洞，不是完全的黑暗，遠方有著細微的光。有歌聲自光處來。我靠著牆嘗試站起，就在雙腿用力之際，一片刺眼的光強烈地射過來，直入我的瞳裡。我就醒過來了。
大紅色的三十六批在考卷上，我最不擅長的那科數學。三十六紅的出奇耀眼，彷彿是上一節課那個夢的延續，只是塔頂變成了分數。我把考卷折了起來，說什麼不及格久了會麻痺都是騙人的，因為當我把那卷子收進抽屜之際，心口上好像被挖了一個洞，很深的洞。我又想到那個夢。會不會心口的洞就是我跌下去的那個洞？
放學的時候下了一些雨。我打著白底紅花的傘想像著自己是蝶，就這樣一路翩翩地舞著腳步往站牌走。上了公車揀了靠窗的位子坐，雨打在窗上，外頭的景色都溶成了一片。車子急駛著，盆地雨幕都在身後了，我微微一笑，終於，又回到了心之所繫的大肚山上。
我在鏡前凝視自己，眼神有些恍惚。嗅著空氣裡任何一個分子，不想放過一絲屬於青春女體的氣息。唇掀合著，想哼歌，卻記不起來正確的旋律，只好胡亂湊合著音符拼起一首歌，把愛戀以及關於時光的私密話語都放進去五線譜裡，不協調的旋律就似是我不成熟的年紀一般，雖然混亂，但每個音符都充滿意義。
睡前收到了小妖的簡訊，有些像是囈語，字裡帶點難過，我讀不出明確的意思，但我知道此時她一定不好受。急急地回了一封安撫她的話語，我的腦裡卻不安地浮現小妖落著兩行淚的容顏。小妖是我學校裡要好的姐妹，剛升上高二時候認識的，初次見她時我其實不喜歡她那蹙起看來凶狠的眉，但是後來我們卻成為了好朋友，有些莫名。不過，開始喜歡她以後，那眉看起來就似兩道彎彎的月勾子，在她那瓜子臉龐上真是好看極了。我們一起快樂，一起難過，幾乎是這樣的。
沒一會兒小妖回了訊，告訴我她沒事，只是詭異地覺得悶。我晃著頭想著，也許都是一樣的害怕，對於未來有著許多不確定感。我們都駝著巨大的不安向前走，如此，日漸增大，更大之不安。我輕輕地嘆氣，一個人在房裡時常會感到害怕，恐懼像是一隻無形的獸，在黯黑無聲的夜裡，一點一滴的啃噬著我。我低低啜泣，所有的哀愁悲傷都溶在淚裡，難過流瀉出來之際，人就像是被掏空一般，什麼也不剩。如同灰黯的天幕遺失了星子，到底會空洞致死。
課本擱在桌上，拉了拉被子，眼睛就要闔起來了。腦子混混沌沌的，熟悉的面孔、我的少年愛人、討厭的數學、蘇髯的詞、太白的詩，什麼都在身後，什麼都遙遠了…
一切既模糊卻又清晰。那年我們十七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