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1月 15, 2008 10:26 pm
我沒收到那天的信
雨就這樣下了
像針，清柔地縫閉你的眼
他藉由妳
讓我收了那封
不知道寄件人
但每個人都會收到
沒人知道自己何時收到
也不知道裡面的內容
是悲？是喜？
祖母，你的嘴唇上揚
臉也紅潤許多
但你卻睡了
雨像頂上燈光
灑下
多麼希望這齣戲能停止
妳卸下妝
和我用著
我笑著對（國語）妳用著（台語）
吃飽沒？
吃了啦！
但看著你前面的飯菜
道士用著筷子（念著咒語）夾著一塊塊你愛吃
卻常常讓給我的
雨不大
卻也不小，我們折著蓮花
許久未見的親人，沉默著
誰知道再一次相聚
千里會合的原因是如此
誰知道地下有甚麼
或許你愛蓮花
元寶我們也折著
不太漂亮，我想
假如妳在，大概伸出佈滿
歲月以及過往的手（那裡有基隆的歷史）
調整我這不肖孫子，亂七八糟的元寶
乖孫啊！你折得很漂亮！
彷彿妳的手便在桌上
祖母啊！讓我們
在河流下方的人，為您做些事吧
妳於是沉默，被人用膠水粘住房子周圍
蓋上玻璃蓋
妳怕冷，曾經發過氣喘
你不會冷吧？我也不冷了
因為折著蓮花
讓蓮花沾染水吧！
因為它們在桌上
也已遍佈濕痕
所有人都沉默著，回憶
默默懷想妳生前的事情
或是你在大家兒提時
說的那些故事
試想著您描繪（在我出生前）
收到信而先行離開的祖父
他啊！救了很多人
那天也是雨天
風很大啊！船上的人都暈船暈過去啦
只有你阿公，死命抓著舵
風再大，浪再簸
伊啊！還是救很多人命哪！
祖母啊！你可否再為我朗誦信裡的內容？
用您那台國交雜的口音
讓我了解屬於我那封信的隱約
我也不急
您已經睡了，我不該吵你
那個因為狗兒嚇哭的小孩（妳勇敢地舉起樹枝，趕走）
也已長大
我該撿起樹枝
為你守護
趕走帶你離去的（我也不知該如何描述）
蓮花很多，您若怕水
坐上去吧！假如還怕沉沒
我這不肖孫子，會……
折得很好的……
對吧？祖母？
大家安靜，停下手上工作
噓－－或許祖母會發出鼾聲
狗卻在旁嗚嗚叫著
報仇嗎？那衝著我來！
我已長大，也不哭了
大家嘆息一聲
無聲漂向遠方
我走到山前
很多人（向著我）
滿山滿崗
夜裡，祖母沒有坐到床邊
小心啊！祖母
您在河畔旁，當心啊
再往前，就是瀑布，您招手對我笑
露出不齊的牙齒
我也笑，但我清楚（別說破啊）
叔叔、伯伯、爸爸
他們在中游看著您
我轉轉頭，看看四周
下游的水平緩流著
蓮花款款而下
雨就這樣下了
像針，清柔地縫閉你的眼
他藉由妳
讓我收了那封
不知道寄件人
但每個人都會收到
沒人知道自己何時收到
也不知道裡面的內容
是悲？是喜？
祖母，你的嘴唇上揚
臉也紅潤許多
但你卻睡了
雨像頂上燈光
灑下
多麼希望這齣戲能停止
妳卸下妝
和我用著
我笑著對（國語）妳用著（台語）
吃飽沒？
吃了啦！
但看著你前面的飯菜
道士用著筷子（念著咒語）夾著一塊塊你愛吃
卻常常讓給我的
雨不大
卻也不小，我們折著蓮花
許久未見的親人，沉默著
誰知道再一次相聚
千里會合的原因是如此
誰知道地下有甚麼
或許你愛蓮花
元寶我們也折著
不太漂亮，我想
假如妳在，大概伸出佈滿
歲月以及過往的手（那裡有基隆的歷史）
調整我這不肖孫子，亂七八糟的元寶
乖孫啊！你折得很漂亮！
彷彿妳的手便在桌上
祖母啊！讓我們
在河流下方的人，為您做些事吧
妳於是沉默，被人用膠水粘住房子周圍
蓋上玻璃蓋
妳怕冷，曾經發過氣喘
你不會冷吧？我也不冷了
因為折著蓮花
讓蓮花沾染水吧！
因為它們在桌上
也已遍佈濕痕
所有人都沉默著，回憶
默默懷想妳生前的事情
或是你在大家兒提時
說的那些故事
試想著您描繪（在我出生前）
收到信而先行離開的祖父
他啊！救了很多人
那天也是雨天
風很大啊！船上的人都暈船暈過去啦
只有你阿公，死命抓著舵
風再大，浪再簸
伊啊！還是救很多人命哪！
祖母啊！你可否再為我朗誦信裡的內容？
用您那台國交雜的口音
讓我了解屬於我那封信的隱約
我也不急
您已經睡了，我不該吵你
那個因為狗兒嚇哭的小孩（妳勇敢地舉起樹枝，趕走）
也已長大
我該撿起樹枝
為你守護
趕走帶你離去的（我也不知該如何描述）
蓮花很多，您若怕水
坐上去吧！假如還怕沉沒
我這不肖孫子，會……
折得很好的……
對吧？祖母？
大家安靜，停下手上工作
噓－－或許祖母會發出鼾聲
狗卻在旁嗚嗚叫著
報仇嗎？那衝著我來！
我已長大，也不哭了
大家嘆息一聲
無聲漂向遠方
我走到山前
很多人（向著我）
滿山滿崗
夜裡，祖母沒有坐到床邊
小心啊！祖母
您在河畔旁，當心啊
再往前，就是瀑布，您招手對我笑
露出不齊的牙齒
我也笑，但我清楚（別說破啊）
叔叔、伯伯、爸爸
他們在中游看著您
我轉轉頭，看看四周
下游的水平緩流著
蓮花款款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