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我們深信台灣的現代詩發展,因著社會風氣較自由、國際訊息獲取較便利的關係,而得以獲得多元成果(甚至於有人認為那是「領先」的)。而中國大陸雖然同樣經過一段官方壓制的歲月,但自一九八零年代前後,《今天》與朦朧詩派竄起以後,以及同樣享有一九九零年代、二十一世紀的網路之便(即便中國大陸官方至今似乎仍保有相當的訊息阻斷能力),因世代、地域、官方或民間、藝術主張……等等條件,當前中國大陸的詩壇漸成一個可能連他們自身都無法完全掌握的群起之姿。而面對台灣豐碩的創作成果,他們熟讀余光中、鄭愁予、瘂弦、洛夫……反之,我們則輕易錯過多多、西川與______(很遺憾我對中國大陸詩歌的認識之淺,讓我無法舉出第三位經典詩人)。在此手中沒有地圖的時刻,我們還能篤定地說,我們,走在前頭嗎?」
──總編輯 謝三進

風球詩雜誌第六號《北京80後詩人十位》,近日出版!請洽各大網路、實體、獨立書店購買。

雜誌內容預告:

【香港專欄】讓官員選藝術品──洛謀

藝術的品味可以看出人的水準,「比方說在香港,也有類近的活動,也就是要那些城中名人向讀者推薦好書。市民從他/她們推薦的書本,就會知道他/她們的知識水平,譬如有些名人喜歡推介一些經典名著如《紅樓夢》,但既然是經典名著又何需特別推薦?又有些名人,推薦的書本就是國家領導的著作,又何異於普林格外交官選王侯畫像?」


【伏流】余玉琦:奔向月球的女孩

「 沉默的人總是特別堅定。
  所以多少年過了,我們各自離散,又或者,一如我,成為棄徒,她卻仍踏著同樣的腳步,走自己的路,就讀藝術所之後的她,筆調更為內斂,卻也更為孤寂,以前那沉默的黑暗,如今竟色彩繽紛的潑刺而出。」
──郭勉麟


如此孤寂凝視的時刻
我定會想起上週末也登山
霧氣彷彿永不改變風格;原始氣息沖天
山頂總像神話時代/眾獸棲止一般吞吐著神秘
我與陌生人安靜行至山腰
或將化為下一批旅客交際夜談的齟齬
他們聚集野店如故
然隔日分道翻越山嶺 此生卻未必
不再相見
──余玉琦〈谿山行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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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球詩雜誌第六號《北京80後詩人十位》,第二波來襲!請洽各大網路、實體、獨立書店購買。

【臺灣專欄】愛與和平仍然佔領西門町──楊澤與校園民歌/黃崇哲

「楊澤與校園民歌冥冥中扣合著當時台灣的歷史脈搏,一方面延續著對中國文化鄉愁的歌詠,一方面從中逐漸嶄露了台灣的本土面貌,讓人感覺到這樣的聲音,絕對是醞釀自這塊島嶼的泥土,才能同時擁有淡淡憂鬱以及愛與和平的信仰。而他們同時發端在一九七○年代不會只是巧合。」


【伏流】廖啟余:選歌的樂趣與聰明

「 讀廖啟余的詩,倒常常感受到一種選歌的樂趣與聰明。
好像,有人願意離開這一刻(大家都愛的流行歌曲),返回已發生的時空捕撈,再遞來回聲。那些別人也唱的歌他很少唱,他自己的唱盤裡有他精心蒐來的曲目。……然則,詩的完成度高、典故如地雷四布,確實使廖啟余的詩『令人感到放心』。」
──自由副刊 孫梓評

【本期主題】北京80後詩人十位──徐鉞、王東東、黃茜、申舶良、盛華厚、邱啟軒、彭敏、何不言、楊慶祥、張杭

「 就中國新詩近百年的歷史而言,北京毫無疑義是其地圖上最為重要的一座城市,……從北島、食指、多多到海子、西川、駱一禾,每一代『北京詩人』都走在詩歌形式之革新與詩歌精神之自覺的最前端。在這個基礎之上,北京成為了漢語的年輕寫作者們異常適宜的生長土壤,不論他們的風格具有如何的差異,都可以在這座古典與現代交融的城市裡找到自己的養分。於此,一九八○年代出生的詩人如王東東、黃茜、申舶良、彭敏、何不言等已成為中國(而不僅僅是北京)文學共時性進程中無法規避的存在」

──北京大學 徐鉞


雲,揭開我頭上的傷疤
讓我丟棄我的血脈
去看那玉米長矛、紅色印地安人的國度

可是我怎樣訴說?——
是怎樣的一朵雲(輕飄飄的)
撞傷了我的腦袋?
──王東東〈雲〉


作者

「沒頭腦」和「不高興」
——你不懂我童年的事:)

被作者

童年無處不在啊 :(

作者

我們繼續吧,時間寶貴,
「恐年歲之不我與」@(*_*)@
──申舶良〈造人篇〉(節錄)


為了消失,裹緊風中共鳴的胸腔。
山風彈奏肋骨,終無聲響。
叢林微藍,我們初次騎馬登山。
石徑曲斜,雲朵鈍如鐵。

──何不言〈春天,樹木飛向它們的鳥〉(節錄)


從黎明到黃昏雨水倒在時代廣場跳躍的燈火上
疾風捲起西裝,黑人寬大的仔褲,還有一個穆斯林的紗巾
在路口十字的中央,臭薰的下水道消化著所有流向那裡的東西
我頭頂一張報紙,匆匆跑進街對面黑色的走廊

──邱啟軒〈小詩〉


七月,是那吹動星光的強力
吹動我們。
空曠和死者的呼吸
在這裡,探觸時間和它未飽滿的大地。

夜晚,是那擁有白銀之水的時刻
擁有我們——
那鐵羽毛的風,那陣痛的鐘擺,那嘴唇
在我們尚未知曉的、掀動針葉的峽谷之中淬煉記憶。

──徐鉞〈離別,或七月的獻詩〉(節錄)


我既不信仰,也不生活
我的鐘點殺害我

哦,愛撫我吧
讓我是你的兒子,讓我是你的女兒
我深愛你這樣一位母親

──張杭〈小母親〉(節錄)


我抬了抬屁股卯足勁放了一個響屁
我覺得這樣比我說話更真實

戀人和兇手都喜歡事後重返現場
當我重返現場,我遇到了愛我和害我的人

我每說一句話都會四處張望
我每走一步路都會彎腰繫緊一下鞋帶

我寫下這首詩,抬頭望瞭望窗外
天,未經過我允許就他媽已經亮了

──盛華厚〈與我有關〉(節錄)


我在北京聽說她三年不孕
一次房事後被滿嘴金牙的男人
踹彎了腰

她來我家看我時,我亦不是那個
從後面拍她左肩
然後跳到右邊的南方少年

我們在瘦瘦的秋風裡走出很遠,看見
田野裡的枯草渾身抽搐,像天橋上的老乞丐
等待著,在一場瑞雪中被埋入地下

──彭敏〈我的同學李梅英〉(節錄)


手指在手稿第三章
碰到了夢。你所在的山谷,你,
嗓音裡流瀉金色沙粒的歌手。岩石
面向歌聲變得柔軟。你,代表天使說話的人,
在風裡和風一樣輕。

──黃茜〈變形記〉(節錄)


K,今天下午我穿過廣場
兩隻鴿子停在我自行車的鈴鐺
它們一點都不怕人 也不害怕
自行車鋼圈冰涼 它們安靜地
看著我 像是從某人身體裡飛出的
雙眼滿含體溫

──楊慶祥〈鴿子〉(節錄)


【書評】沒有終點──讀李雲顥《雙子星人預感》

「我以為,與其說雲顥風格錯亂,不如說他題材多元,而又躁又鬱卻是典型的詩人特徵。雲顥的詩在新生代中絕對具有辨識度,他的語氣熱切,辭庫繁複,又急於將領會的一切全數表達,以至於有謝三進所云的『直線』思路;這樣的詩不求圓融統一,首尾呼應,反而是在詞句碰撞之間顯現靈光」

──郭哲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