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1月 14, 2005 5:43 pm
驟雨急落的那個夜晚，街巷的燈光格外地昏暗，這時候水漥總會群集在一起，準備目睹什麼即將到來的好戲。
十字街口是今晚的舞台。
小王剛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隱約地他聽見摩托車飆馳的呼聲與引擎聲。他來不及閃避，霎時發覺背後遭到重擊，倒在地上無法動彈，重擊處不顧雨夜的冰冷而開始發燙，濃稠的鮮血從他的背後流出。他的視線逐漸模糊。
小王在自己趴倒的屍體旁看著自己，然後蹲下看死者的臉龐，嚇得跌坐在地上。「……死了？我死了！」
雨停了。
路燈邊站著一個身著灰色西裝的男人，他緩緩走過來。
「王○○，享年二十九歲，未婚，於ＸＸ保險公司上班。在今晚八點三十六分遭飆車族砍傷失血過多身亡。」
小王轉身，雙眼充斥著驚愕，無言。
「我知道我知道。發現自己死了是很震驚的事，請節哀順變。對了，你有買保險嗎？可以救濟無助的家人喔，不過如果妻子改嫁也不要太傷心啦！」那男人大笑起來，好像嘲笑死者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
「……你、是誰？」
小王與那男人坐在附近人家的屋簷上，看救護車嗡嗡作響地來，又嗡嗡地疾速離去，留下警察在現場作事後工作。
「所以，你是鬼差？」
「鬼差編號第１２３號，台北市是我的管轄區。」
「鬼差也變得時髦了……」小王說，上下打量著鬼差，「所以人死後……是去見閻羅王？」
「你以為呢？」或許是習慣了，鬼差編號１２３說話總是帶有幾分輕蔑的口氣。
「喂！」小王使勁地腳踏屋頂起身，但半個身子沉進了室內，現在站立起來的位置比鬼差還低，顯得更無氣勢，「我已經死了，你還那麼悠哉！你不同情就算了，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那麼高興？」
鬼差低下頭瞧著現在只有頭裸露在房外的小王，微笑，盡量比世界上任何的蜜糖還甜，然後把手伸進屋簷中把小王拉出來。
「事實上，……老實跟你說，你沒什麼好忿怒的。這全是你獨角的戲碼罷了。」
小王疑惑地盯著鬼差，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鬼差冷笑幾聲，從西裝褲口袋裡掏出長壽菸與打火機，從容地以兩根指頭夾著香菸，看似瀟灑地點上。「殺你的那個人會下地獄，會下幾層樓我不知道，但他會受到應有的報應與懲處。」
「那是應該的！」小王仍舊難以擱下怒火大聲地吼道，但打破不了夜晚的靜謐。
「上刀山時他雙腳的肉會一塊一塊隨著銳利的刀鋒被削下，血一開始是噴的，再來才如洩洪般狂流直到乾涸；他的軀體在下油鍋的起初會紅腫然後灼傷，即使他哀嚎求饒也是沒用的。」
「……你可以不用講得這麼詳細。」小王說，雖然已經沒了軀體，但還是反胃。
「你不為他感到可憐嗎？」
「那種人值得我去可憐嗎？」
「你還是不懂。」鬼差把菸隨手丟了，手指著小王，幾乎戳到鼻尖，「倒在血泊中的人是你，殺人的兇手也是你。上輩子你殺了下輩子的自己！你上刀山下油鍋經歷了十八層地獄還是毫無悔意，我們只好讓你死在自己的手上。」
小王不僅錯愕，而且震驚。
「我希望你這次領悟了。
「喔，最後重要的一點忘了說。記得嗎？自殺的人必須繼續重複著動作，直到他該死為止。」鬼差說，恢復了微笑，盡量比世界上任何的蜜糖還甜。
十字街口是今晚的舞台。
小王剛下班走在回家的路上，隱約地他聽見摩托車飆馳的呼聲與引擎聲。他來不及閃避，霎時發覺背後遭到重擊，倒在地上無法動彈，重擊處不顧雨夜的冰冷而開始發燙，濃稠的鮮血從他的背後流出。他的視線逐漸模糊。
小王在自己趴倒的屍體旁看著自己，然後蹲下看死者的臉龐，嚇得跌坐在地上。「……死了？我死了！」
雨停了。
路燈邊站著一個身著灰色西裝的男人，他緩緩走過來。
「王○○，享年二十九歲，未婚，於ＸＸ保險公司上班。在今晚八點三十六分遭飆車族砍傷失血過多身亡。」
小王轉身，雙眼充斥著驚愕，無言。
「我知道我知道。發現自己死了是很震驚的事，請節哀順變。對了，你有買保險嗎？可以救濟無助的家人喔，不過如果妻子改嫁也不要太傷心啦！」那男人大笑起來，好像嘲笑死者對他而言是家常便飯。
「……你、是誰？」
小王與那男人坐在附近人家的屋簷上，看救護車嗡嗡作響地來，又嗡嗡地疾速離去，留下警察在現場作事後工作。
「所以，你是鬼差？」
「鬼差編號第１２３號，台北市是我的管轄區。」
「鬼差也變得時髦了……」小王說，上下打量著鬼差，「所以人死後……是去見閻羅王？」
「你以為呢？」或許是習慣了，鬼差編號１２３說話總是帶有幾分輕蔑的口氣。
「喂！」小王使勁地腳踏屋頂起身，但半個身子沉進了室內，現在站立起來的位置比鬼差還低，顯得更無氣勢，「我已經死了，你還那麼悠哉！你不同情就算了，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那麼高興？」
鬼差低下頭瞧著現在只有頭裸露在房外的小王，微笑，盡量比世界上任何的蜜糖還甜，然後把手伸進屋簷中把小王拉出來。
「事實上，……老實跟你說，你沒什麼好忿怒的。這全是你獨角的戲碼罷了。」
小王疑惑地盯著鬼差，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鬼差冷笑幾聲，從西裝褲口袋裡掏出長壽菸與打火機，從容地以兩根指頭夾著香菸，看似瀟灑地點上。「殺你的那個人會下地獄，會下幾層樓我不知道，但他會受到應有的報應與懲處。」
「那是應該的！」小王仍舊難以擱下怒火大聲地吼道，但打破不了夜晚的靜謐。
「上刀山時他雙腳的肉會一塊一塊隨著銳利的刀鋒被削下，血一開始是噴的，再來才如洩洪般狂流直到乾涸；他的軀體在下油鍋的起初會紅腫然後灼傷，即使他哀嚎求饒也是沒用的。」
「……你可以不用講得這麼詳細。」小王說，雖然已經沒了軀體，但還是反胃。
「你不為他感到可憐嗎？」
「那種人值得我去可憐嗎？」
「你還是不懂。」鬼差把菸隨手丟了，手指著小王，幾乎戳到鼻尖，「倒在血泊中的人是你，殺人的兇手也是你。上輩子你殺了下輩子的自己！你上刀山下油鍋經歷了十八層地獄還是毫無悔意，我們只好讓你死在自己的手上。」
小王不僅錯愕，而且震驚。
「我希望你這次領悟了。
「喔，最後重要的一點忘了說。記得嗎？自殺的人必須繼續重複著動作，直到他該死為止。」鬼差說，恢復了微笑，盡量比世界上任何的蜜糖還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