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界變得太透明,而自己有了赤裸的機會時,反而卻步了。

房裡的毛玻璃拆洗了,透明的隔音玻璃大方地展示著四樓外的風景。對面四樓公寓的神龕正冉冉飄著煙;三樓的「台灣XX事件」溫馨地拉攏著全家人的感情;五樓的男主人只著一條四角褲,在陽台百無聊賴地抽著煙。他的女人在客廳反覆地拖著地,不時還回頭叨念了男人幾句。

世界太清晰,太坦率了,反而讓我不知所措。也不管房裡安的是否為單向玻璃,逕自起身披了衣。只因為一貫只與自己房間赤裸的我,無法接受與更大的空間分享,我的赤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