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旅行腳隨筆445-企鵝歸巢參觀筆記』

  這日克里斯帶我參觀企鵝歸巢之盛況,地點是澳洲的企鵝保護區。澳洲的企鵝保護區是一塊海埔小丘陵,面積約有一百多英畝之大。沙埔尾端深入海面,外側有一聳峙的小岬角,正好可以擋住強烈的海風吹襲。看台沿著丘陵搭建,階梯式的間隔很像希臘的劇院看台。最下層看台前,有一寬約八百公尺左右的沙灘,企鵝的登陸點就是這片沙灘。

  由於企鵝怕光,所以看台區的燈光儘滅,只留下遠處的弱光,剛夠視線觀看牠們夜歸的動態。管理員特別交代,看到企鵝登陸禁止鼓譟,以免企鵝嚇著而跑回海裡。企鵝膽小怕吵,被嚇著的企鵝將永遠不敢回巢,很可能就此而命喪海面或被海豹或海獅所吞食。整個看台上人群簇簇,各色人種齊聚一堂,但却鴉雀無聲。每個人的双眼,聚精會神的注視著海面,耐心等候著企鵝的出現。

  此刻的海面水波不揚,偶有失群的海鷗從上空飛掠而過,呱呱的哀鳴聲音,立即被寂寞的海面吸進消音。時間在等候中流逝,只有習習海風飃過耳畔。約模在七點半左右,看台前的海平面濺起點點白波。眼力較好的遊客已見到企鵝的身形,中間間隔許久才又見到牠的實影。不久有人高喊來啦來啦!但見一隻隻矮壯的企鵝,隨著波浪的起伏躍出海面。

  當牠雙腳踏上實地之後,左右晃動著小頭似在觀測環境。稍待他認為安全沒問題,這時牠才引頸高吭嘎嘎叫喊。一大群在海面逗留的夥伴,聽其叫喊聲音立刻以嘎嘎叫聲回應,就在互相嘎叫之際,已有先頭部隊登上陸地。牠們在岸上拼命抖動著身體,揮去羽毛上附著的海水。有人嘴裡唸著一隻兩隻……五隻七隻…….剎那之間,海灘上已是黑壓壓的一片。

  上岸的企鵝群體拍動牠們的鰭肢,嘴裡嘎嘎聒噪不休,神似人類聚群談笑,聲音隨著海風飄入人耳。登陸的企鵝群中,有些還會用牠們的鰭肢互相拍擊,追前撲後吵鬧打玩,行為與頑童一模一樣,看了令人發噱。最先上岸的那隻企鵝,此時還站立於當地紋封不動,只是頭部依舊左顧右盼形似在警戒。牠噤口不喧,可是背後的大群幾乎要吵翻了天。

  一大群企鵝湊聚一起,黑色的背部與夜色融合一道,唯一能夠分辨的大概就是牠白色的腹部了。短短的時間內,看台前面已經集聚了許多企鵝。黑黑壓壓的顏色,在參觀者眼前急速的擴張。接近看台約兩百公尺距離,牠們倏然停駐腳步。緊接著帶頭的那隻企鵝,昂起鵝首引頸呼嘯一聲,於是眾鵝像似聽到解散命令,立即自動的排列成行,分別快步晃回自己的窩巢。

  小企鵝的窩巢都築在丘陵的背風處,他們的巢洞十分隱密,如無管理員指明外人根本看不出來。牠們的洞口僅容一隻企鵝鑽入,外表看來不是很大,但根據管理員敘述,洞內別有天地。可惜天黑無法透視內部,裡面狀況如何完全莫宰羊。歸巢的小企鵝們十分忙碌,牠們必須將身上附著的砂礫抖落乾淨。牠們用鰭肢互相撲拍,每個洞口傳出嗶嗶啵啵聲音此起彼伏。原來小企鵝特別愛乾淨,如果身上附著的砂礫沒有清除乾淨,牠們是不會安心上床睡覺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