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旅行腳隨筆402-阿爾卑斯山的焚風』

  1991年之春,趁著歐洲商旅之行,順道前去阿爾卑斯山腳牧場,探望多年不見的湯瑪斯老爹。雖然阿爾卑斯山的牛鈴聲逐漸稀少,偶爾聽聽倒也回味無窮。老爹的牧場已經進入半退休狀態,只剩老爹與一群老乳牛罷了。這天起個大早,太陽剛剛在山頭放出光芒。站在寧靜的阿爾卑斯山麓,四周的空氣新鮮無比,並還帶著淡淡的甜味。我走上牧場邊的瞭望台,享受著早晨寧靜的氣氛。

  在經年忙碌的商場生活中,這是一種難得的享受。此刻老爹過來邀請,我們走上瞭望台附近的平台。兩人各自落坐在古舊的搖搖椅上,一杯咖啡在手。一面欣賞山景美色,一面啜飲著香濃的自製咖啡。休閒心情毫無罣礙,就連商場奔波之辛勞,全都在此拋卸得一乾二淨。老爹在閒聊中告訴我說:「你可別以為山景如此平靜,冬夏之交的焚風吹起,可以讓人討厭起這裡的景色呢......。」

  老爹經常稱讚阿爾卑斯山雄偉壯觀,並也常說它在歐洲的佔地範圍極為廣大。在我讀過之外國地理上提到,阿爾卑斯山由法國尼斯附近的地中海沿岸開始,擎天一柱拔地而起,然後向準東北方向延伸。穿過了義大利北部、奧地利西部,橫跨瑞士東南部,再跨越列支敦士登,進駐德國南部。它總共跨坐五個國家領土,面積廣袤無垠。在歐洲幾乎處處都可見其身影,難怪他會有「歐洲屋脊」之稱。

  這座重量級的名山,收藏了歐洲各種風光之美。每年吸引大量的觀光人潮,替他週邊國家帶來許多觀光財富。老爹的牧場深受其蔭,一年四季都有觀光帶來之利益。您可別以為人到阿爾卑斯山,不是登山就是滑雪。大家之所以那麼喜歡它,那是因為這裡有著太多不可思議的景色。這裡的湖泊美麗水色蔚藍,美麗得令人難以想像的藍色漸層。由水藍轉中藍再轉黛藍,無一不深深吸引人們眼光。

  此外,山裡還有無數潔淨清澈的泉水與瀑布,崎嶇美麗的峽谷,以及一望無際的 綠色平野,山光水色綺麗動人。待至冬天一來冰雪封山,深山之處還可看到冰河呢。可是一到夏冬之交,乾燥的焚風為美麗的阿爾卑斯山,帶來一片大煞風景之景觀,令人望之卻步不前。所謂之「焚風」,它是出現在山脈背風面之乾熱風。此風一到人畜閃避,郊野如似受過摧殘。青草枯黃一片淒涼。

  焚風發生原因,係因與山脈之氣流受到高山阻擋,被迫高升而上,遇到冷卻空氣中的水氣成雨。待氣流翻越過山嶺,在背風面下降時,它就變成一股乾燥之熱風,這就是眾所週知的「焚風」。台灣人將焚風稱做「火燒風」,它只出現在台東。每當颱風或低氣壓在台灣北部通過,吹起強勁的西風之時,台東一帶最是容易發生焚風現象,替當地之山產與農產帶來嚴重之破壞。

  世界各地之人,對於焚風都給於不同的名稱。例如:美國洛磯山焚風被稱為「清怒客」(Chinook),阿爾卑斯山民,對於焚風則直稱之為「風」(Fohn)。台灣人稱它為「火燒風」,蓋因其溫度高如火燒而得名。一般人以為降雨是焚風形成之主因,其實,降雨並不是焚風的必要條件。例如1984年發表的一個統計數字,在阿爾卑斯山脈,至少有一成的焚風是沒有降雨伴隨的。

  儘管焚風不受歡迎,有時它也能給人們帶來些許的益處。北美的洛磯山焚風,春天一吹不須多久,便可以積雪會全部融化。大地長滿了茂盛的青草,為家畜提供了充足的糧草,因此當地人把焚風稱為「吃雪者」。輕度焚風能增高土地熱量,可提早玉米和果樹的成熟期。高加索和塔什干綠洲的居民,乾脆把焚風稱做「玉米熱風」。儘管焚風有些許之益處,但是老爹肯定的告訴我說他並不喜歡焚風。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