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10月 06, 2004 5:40 pm
碎肉帖 - 夢（Ⅸ）
洗完手，我對著鏡子取出眼球。
眼前的人恐怖的不可理喻，陌生的不可理喻；明明疲憊的很厭倦的很，但鏡子裡的人卻在微笑，是那種馴化完備的乖孩子的微笑。那乖孩子勉強的微笑，是布爾喬亞式渾然天成的看到賤人時勉強壓抑的一臉厭惡，努力打消對我的斥罵和敵意並驕傲的覺得自己這樣是很了不起的微笑。
神色慌張，我趕忙調開視線，卻無措的不知道要看哪裡。
茫然佇立，整個身軀湧上傭倦之感。我聞到隔夜的精液凝固，我聞到墨綠色的惡臭瀰漫；我開始相信世界被浸泡在這墨綠色的黏稠液體裡，就像我就像面鏡子，醃漬的妥妥當當。
覺得鏡子裡看著我的才是活著的人，是活人，具有意識的活動的人，而我畢竟是要碰上這種臉面，連看著自己都逃不了；當我告白重要秘密、當我傾訴美的感動、當我把自己的內臟取出展示，當我終於不神色倉促的大口呼吸，我所碰到的畢竟是這種臉面。
人們平時並不以這種臉孔對人。因為這種臉不由分說，忠實的把我滑稽的焦躁原原本本的反映出來，就像這面鏡子一樣的恐怖；而看了那臉孔，剎那間我所有的表情都顯的和衣領上的頭皮屑一樣沒有價值。
早就放棄要掙脫這難分難捨的墨綠色黏膜，只是我全身疲憊，覺得身上有擦拭不完的髒污。黏膜又被散發無比惡臭的瀰漫著的微粒一層一層黏附、凝固，濕黏的我不知所措，世界如此濕黏的我不知所措。
這共犯、兇手，他人的世界。
我絕望的鼓起恨意；為了我還能繼續愛自己，世界非全毀滅不可？
就這麼一度愚蠢的雄心壯志。
就這麼一度忘了我根本沒有力氣把世界搞的亂七八糟，壓根的一丁點兒都毫無可能，連毀滅自己都著實不容易的值得嘉獎；十成八九，不過是把自己弄得廉價的破破爛爛罷了。
糟成這樣，把眼球戴上──看的更清楚。
洗完手，我對著鏡子取出眼球。
眼前的人恐怖的不可理喻，陌生的不可理喻；明明疲憊的很厭倦的很，但鏡子裡的人卻在微笑，是那種馴化完備的乖孩子的微笑。那乖孩子勉強的微笑，是布爾喬亞式渾然天成的看到賤人時勉強壓抑的一臉厭惡，努力打消對我的斥罵和敵意並驕傲的覺得自己這樣是很了不起的微笑。
神色慌張，我趕忙調開視線，卻無措的不知道要看哪裡。
茫然佇立，整個身軀湧上傭倦之感。我聞到隔夜的精液凝固，我聞到墨綠色的惡臭瀰漫；我開始相信世界被浸泡在這墨綠色的黏稠液體裡，就像我就像面鏡子，醃漬的妥妥當當。
覺得鏡子裡看著我的才是活著的人，是活人，具有意識的活動的人，而我畢竟是要碰上這種臉面，連看著自己都逃不了；當我告白重要秘密、當我傾訴美的感動、當我把自己的內臟取出展示，當我終於不神色倉促的大口呼吸，我所碰到的畢竟是這種臉面。
人們平時並不以這種臉孔對人。因為這種臉不由分說，忠實的把我滑稽的焦躁原原本本的反映出來，就像這面鏡子一樣的恐怖；而看了那臉孔，剎那間我所有的表情都顯的和衣領上的頭皮屑一樣沒有價值。
早就放棄要掙脫這難分難捨的墨綠色黏膜，只是我全身疲憊，覺得身上有擦拭不完的髒污。黏膜又被散發無比惡臭的瀰漫著的微粒一層一層黏附、凝固，濕黏的我不知所措，世界如此濕黏的我不知所措。
這共犯、兇手，他人的世界。
我絕望的鼓起恨意；為了我還能繼續愛自己，世界非全毀滅不可？
就這麼一度愚蠢的雄心壯志。
就這麼一度忘了我根本沒有力氣把世界搞的亂七八糟，壓根的一丁點兒都毫無可能，連毀滅自己都著實不容易的值得嘉獎；十成八九，不過是把自己弄得廉價的破破爛爛罷了。
糟成這樣，把眼球戴上──看的更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