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12月 25, 2004 1:28 am
【紅色平安夜】
＆一＆
「叔叔──真的有聖誕老公公嗎？」六歲大的小搗蛋在聖誕節的前一天下午，突然纏著他的叔叔一直追問這個問題。
「有啊！不過聖誕老公公只會給乖小孩看到喔！」很明顯的，這是拿來應付小孩子的回答，但才一個六歲大的小鬼頭哪懂得那麼多，直喊著自己是乖小孩又蹦又跳地興奮著，等著聖誕老公公的到來。
這天晚上，全家人照常過著一般的生活，當時的社會對所謂的聖誕節還不是很熱衷，從頭到尾就只是小搗蛋自己一個人在興奮而已，飯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腦子裡全是想著：聖誕老公公會送什麼禮物給他呢？一直到父親不耐煩的拿起棍子威嚇才不甘願的把飯吃光。「早知道不該給他看那些東西的」奶奶搖了搖頭摸著小搗蛋的頭說著。哼──奶奶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有聖誕老公公喔！小搗蛋嘟著嘴在心裡頭抱怨著。
到了睡覺的時間，小搗蛋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拎上了床準備睡覺，他原本想等母親出去後爬起來等聖誕老公公，但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突然「碰！」的一聲將他驚醒，他看到一個人躺在房門口一直哀號，剛被吵醒的他腦筋還迷迷糊糊的不能分辨是誰，只有一股恐懼感突然湧現……是的──小搗蛋哭了，那哭聲就好像不小心打破花瓶被父親拿藤條追打時的洪亮。突然，燈被打開了，奶奶抱起他哄他，這時才發現那個人是──叔叔。
「叔叔──你怎麼了？」小搗蛋眼眶裡淚水還在打轉、鼻涕還掛著，帶著恐懼又好奇的聲音問著。
「沒……沒事……叔叔……不……小心……跌倒了……」悶哼了兩聲終於抬起頭來的叔叔，竟然滿臉都是血，剎那間嚇得小搗蛋又是一陣哭叫。「嗚──叔叔流好多血──叔叔要死掉了啦！哇──」難得一個小孩子對死亡還有些知覺，躺在地上的肇事者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的喊：「喂！沒禮貌──你叔叔我可是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別詛咒我啊！」然後接過小搗蛋父親遞來的毛巾將臉擦拭了一下。禁這麼一折騰小搗蛋死活不肯再回床上睡覺，無奈之下只好由奶奶抱到客廳看著母親幫叔叔處理傷口。
這陣騷動的原因其實只是一個無聊男子想冒充傳聞中神秘的聖誕老公公罷了，沒想到一入門就踏到小搗蛋隨處亂扔的玩具而跌倒，不僅沒有達成冒充聖誕老公公的目的還在右眼眉毛處留下兩公分長的傷口，至於後來讓小搗蛋二次驚嚇的滿臉鮮血其實只是鼻血罷了。最後雖然造成大家的驚嚇，但瞭解情況後的小搗蛋在拿到禮物後就一點都不害怕了，那是一個假面騎士的模型樣式還滿精緻的……
長大後的小搗蛋，回想起令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平安夜，總是覺得很好笑。
＆二＆
叔叔最後的一張照片是在小搗蛋高一的時候看到的，那眉毛處的傷口還非常清楚──人活了一輩子都會有的，最後一張遺照。
「爸……阿弟仔的相片要不要修一下？他眉毛那裡的傷痕，現在的技術沒有問題。」那一晚父親對著爺爺提議。這時候特別安靜，除了助唸團的聲音外。父親的提議打破了寂靜，那張被選做最後的照片在大家手中傳閱著，小搗蛋是最後拿到照片的，當時父親剛好說出修改照片的提議。拿到照片的小搗蛋哭了，好像那晚一樣，哭得特別淒涼……
「住嘴！那麼大的人還哭？哭哭哭，都跟你講不能哭了，都讀到高一了還那麼不懂事嗎？」父親的斥責讓他停止了哭泣，這時又安靜了，除了小搗蛋還停不了的啜泣聲……
「不用修了啦！怎麼來就怎麼去……」爺爺終於開口了。
出殯那一天，小搗蛋沒有哭，沒有哭……
＆三＆
「喂！你在吵什麼啦？這麼晚還不睡喔？」臨晨三點，小搗蛋驚醒了。是夢？為什麼偏偏在今天夢到？明天就是平安夜了，這麼剛好？面對室友的抗議他沒答應，只是默默的走到桌前打開電腦，打開瀏覽器進到他平常去的網站，那裡很多夜貓族或許可以問一下。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Ｘ的！這是什麼鳥答案……根據心理學的說法，我該找個女朋友了？靠，我聽你在唬爛……你叔叔跑來找你了？Ｘ，七月過很久了……」
「莊──俊──賢！你他Ｘ的再吵你就給我試看看，你不睡我還想睡咧……」面對火大的室友他只好盡量減低了音量，最後東摸西看覺得無聊索性又爬回床上躺著，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四＆
「俊賢！夜遊你去不去？」室友阿添敲了敲他的腦袋說著。
「Ｘ，我最討厭別人打我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打我翻臉喔──」
「唉呦？那昨天你這小子發春夢擾人睡眠怎麼算啊？」越打越順手，阿添一把抄起上次園遊會贏回來的塑膠充氣球棒一陣猛Ｋ……
「好啦──好啦──以後不會了啦……」理虧的俊賢只好一邊討饒一邊撥開阿添的攻擊，沒想到轉身一見他的Ｔ恤就愣住了，鮮紅色……紅色……
「新衣服，昨天才買的好看嗎？」阿添炫耀式的轉了一圈說道，見他沒反應後又是一陣猛Ｋ「你做春夢做到傻了啊？到底去不去啦？阿軒學長開車來載我們喔！」
「喔！好啦！我換個衣服，等我一下……」
「快喔！人家在樓下等耶！新車喔！高不高興啊？」
「新車？什麼顏色？」突然有股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不得不有此一問。
「紅色跑車啊！跟我這件很配喔！好啦！你快換我先去樓下等你嘍，快啦──還發呆？」
上了車後俊賢感覺全身不對禁，時而冒冷汗時而頭暈，尤其是當學長加快車速，感覺有種東西在他身體裡亂竄似的令他非常不舒服。
「學……學長，可不可以開慢一點？我好像暈車了……」
「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阿軒學長從後照鏡瞄了一眼，發現他臉色蒼白神情明顯不對勁，猶豫了一下接著說「你可別吐啊！新車給你一吐就完了。」
「喂！不是吧？這麼沒擋頭？就叫你不要沒事自摸嘛，你看虛掉了吧！」嗯──聽這語氣就知道是阿添的發言，臭嘴添是他另外一個外號……
「我沒事啦！開慢一點應該沒問題……」
當車速一減慢大伙聊天笑鬧一陣子後，俊賢不適的感覺明顯消失了，久了對昨晚的夢與一些情緒也拋棄掉跟著大家一起笑鬧，談論的話題嘛？一群王老的話題十之八九離不開女性……
正當大家聊得正興起時，一臺銀色跑車突然超過他們然後在前頭煞車燈閃啊閃的，明顯一看就知道是在挑釁，過沒多久就又踩足油門狂飆而去。
「靠！SAAB93，拚了……」學長喊了一聲後也加快車速追了上去。
俊賢才剛消失的不安與不適又突然湧上心頭，想開口要求學長慢下來但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似的一陣疼痛讓他喊不出聲音，還覺得呼吸很困難意識漸漸模糊……印象中……好像有聽到東西碰撞的聲音……之後俊賢就完全沒感覺了……
＆五＆
「俊賢！俊賢！醒一醒啊俊賢……喂！小王八蛋你再不醒老子就沒時間了啦！」
「叔……叔叔？」
「嗯！乖──」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說了你也不會知道，就不用提了。小搗蛋長大了喔！呵呵，有沒有乖乖啊？」
「有……有啊！」
「如果真的很乖你也看不到我了。好了──時間到了，你該回去。記得幫我跟你老爸、老媽問好啊！說他們的阿弟仔過的很好，不用擔心。」
「叔叔──什麼時間？什麼時間？你要去哪裡？」
「爸！走嘍！那個小王八蛋不會有事的。」
＆六＆
「爸！這是怎麼回事？」說完這些後俊賢看著沉默不語的父親。
「你爺爺，走了，就在你出車禍的那一天晚上，我們都聯絡不到你，最後警方通知說你跟同學出車禍……」
「你只是聽到聲音嗎？」奶奶接著問道，完全不理會俊賢此刻的心情。
「只有看到一點點的……嗯……影像……叔叔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是……是……是……紅……紅色的……好像小時候那一次……」這話一說完大家都沉默了。
「這混小子，死都不正經……」父親聽完後只留下這句話就走了，因為還有爺爺的喪事要處理。病房內只剩奶奶陪著他……
「你叔叔啊！以前不知道為什麼就特別疼你……你會看到他或許是他真的很疼很疼你吧！你說他最後說的是什麼？」奶奶停住了等著俊賢回答。
「叔叔說：『爸！走嘍！沒事了』」嗯……理所當然該把不雅的字句省略……
「這樣啊──這樣啊──俊賢啊！爺爺跟奶奶就你一個孫子而已……爺爺也有去看你喔！只他比較愛面子沒有說話而已……」奶奶慢慢的說著，眼淚滑過滿是皺紋的臉頰滴落在粉紅色的床單上。
祖孫二人，就這樣沉默著……
「紅色的……平安夜」俊賢這樣在心裡頭想著。
＆ＥＮＤ＆
＆一＆
「叔叔──真的有聖誕老公公嗎？」六歲大的小搗蛋在聖誕節的前一天下午，突然纏著他的叔叔一直追問這個問題。
「有啊！不過聖誕老公公只會給乖小孩看到喔！」很明顯的，這是拿來應付小孩子的回答，但才一個六歲大的小鬼頭哪懂得那麼多，直喊著自己是乖小孩又蹦又跳地興奮著，等著聖誕老公公的到來。
這天晚上，全家人照常過著一般的生活，當時的社會對所謂的聖誕節還不是很熱衷，從頭到尾就只是小搗蛋自己一個人在興奮而已，飯有一口沒一口的扒著腦子裡全是想著：聖誕老公公會送什麼禮物給他呢？一直到父親不耐煩的拿起棍子威嚇才不甘願的把飯吃光。「早知道不該給他看那些東西的」奶奶搖了搖頭摸著小搗蛋的頭說著。哼──奶奶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有聖誕老公公喔！小搗蛋嘟著嘴在心裡頭抱怨著。
到了睡覺的時間，小搗蛋心不甘情不願的被拎上了床準備睡覺，他原本想等母親出去後爬起來等聖誕老公公，但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突然「碰！」的一聲將他驚醒，他看到一個人躺在房門口一直哀號，剛被吵醒的他腦筋還迷迷糊糊的不能分辨是誰，只有一股恐懼感突然湧現……是的──小搗蛋哭了，那哭聲就好像不小心打破花瓶被父親拿藤條追打時的洪亮。突然，燈被打開了，奶奶抱起他哄他，這時才發現那個人是──叔叔。
「叔叔──你怎麼了？」小搗蛋眼眶裡淚水還在打轉、鼻涕還掛著，帶著恐懼又好奇的聲音問著。
「沒……沒事……叔叔……不……小心……跌倒了……」悶哼了兩聲終於抬起頭來的叔叔，竟然滿臉都是血，剎那間嚇得小搗蛋又是一陣哭叫。「嗚──叔叔流好多血──叔叔要死掉了啦！哇──」難得一個小孩子對死亡還有些知覺，躺在地上的肇事者不禁又好氣又好笑的喊：「喂！沒禮貌──你叔叔我可是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別詛咒我啊！」然後接過小搗蛋父親遞來的毛巾將臉擦拭了一下。禁這麼一折騰小搗蛋死活不肯再回床上睡覺，無奈之下只好由奶奶抱到客廳看著母親幫叔叔處理傷口。
這陣騷動的原因其實只是一個無聊男子想冒充傳聞中神秘的聖誕老公公罷了，沒想到一入門就踏到小搗蛋隨處亂扔的玩具而跌倒，不僅沒有達成冒充聖誕老公公的目的還在右眼眉毛處留下兩公分長的傷口，至於後來讓小搗蛋二次驚嚇的滿臉鮮血其實只是鼻血罷了。最後雖然造成大家的驚嚇，但瞭解情況後的小搗蛋在拿到禮物後就一點都不害怕了，那是一個假面騎士的模型樣式還滿精緻的……
長大後的小搗蛋，回想起令自己印象最深刻的平安夜，總是覺得很好笑。
＆二＆
叔叔最後的一張照片是在小搗蛋高一的時候看到的，那眉毛處的傷口還非常清楚──人活了一輩子都會有的，最後一張遺照。
「爸……阿弟仔的相片要不要修一下？他眉毛那裡的傷痕，現在的技術沒有問題。」那一晚父親對著爺爺提議。這時候特別安靜，除了助唸團的聲音外。父親的提議打破了寂靜，那張被選做最後的照片在大家手中傳閱著，小搗蛋是最後拿到照片的，當時父親剛好說出修改照片的提議。拿到照片的小搗蛋哭了，好像那晚一樣，哭得特別淒涼……
「住嘴！那麼大的人還哭？哭哭哭，都跟你講不能哭了，都讀到高一了還那麼不懂事嗎？」父親的斥責讓他停止了哭泣，這時又安靜了，除了小搗蛋還停不了的啜泣聲……
「不用修了啦！怎麼來就怎麼去……」爺爺終於開口了。
出殯那一天，小搗蛋沒有哭，沒有哭……
＆三＆
「喂！你在吵什麼啦？這麼晚還不睡喔？」臨晨三點，小搗蛋驚醒了。是夢？為什麼偏偏在今天夢到？明天就是平安夜了，這麼剛好？面對室友的抗議他沒答應，只是默默的走到桌前打開電腦，打開瀏覽器進到他平常去的網站，那裡很多夜貓族或許可以問一下。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Ｘ的！這是什麼鳥答案……根據心理學的說法，我該找個女朋友了？靠，我聽你在唬爛……你叔叔跑來找你了？Ｘ，七月過很久了……」
「莊──俊──賢！你他Ｘ的再吵你就給我試看看，你不睡我還想睡咧……」面對火大的室友他只好盡量減低了音量，最後東摸西看覺得無聊索性又爬回床上躺著，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四＆
「俊賢！夜遊你去不去？」室友阿添敲了敲他的腦袋說著。
「Ｘ，我最討厭別人打我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再打我翻臉喔──」
「唉呦？那昨天你這小子發春夢擾人睡眠怎麼算啊？」越打越順手，阿添一把抄起上次園遊會贏回來的塑膠充氣球棒一陣猛Ｋ……
「好啦──好啦──以後不會了啦……」理虧的俊賢只好一邊討饒一邊撥開阿添的攻擊，沒想到轉身一見他的Ｔ恤就愣住了，鮮紅色……紅色……
「新衣服，昨天才買的好看嗎？」阿添炫耀式的轉了一圈說道，見他沒反應後又是一陣猛Ｋ「你做春夢做到傻了啊？到底去不去啦？阿軒學長開車來載我們喔！」
「喔！好啦！我換個衣服，等我一下……」
「快喔！人家在樓下等耶！新車喔！高不高興啊？」
「新車？什麼顏色？」突然有股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不得不有此一問。
「紅色跑車啊！跟我這件很配喔！好啦！你快換我先去樓下等你嘍，快啦──還發呆？」
上了車後俊賢感覺全身不對禁，時而冒冷汗時而頭暈，尤其是當學長加快車速，感覺有種東西在他身體裡亂竄似的令他非常不舒服。
「學……學長，可不可以開慢一點？我好像暈車了……」
「要不要停下來休息一下？」阿軒學長從後照鏡瞄了一眼，發現他臉色蒼白神情明顯不對勁，猶豫了一下接著說「你可別吐啊！新車給你一吐就完了。」
「喂！不是吧？這麼沒擋頭？就叫你不要沒事自摸嘛，你看虛掉了吧！」嗯──聽這語氣就知道是阿添的發言，臭嘴添是他另外一個外號……
「我沒事啦！開慢一點應該沒問題……」
當車速一減慢大伙聊天笑鬧一陣子後，俊賢不適的感覺明顯消失了，久了對昨晚的夢與一些情緒也拋棄掉跟著大家一起笑鬧，談論的話題嘛？一群王老的話題十之八九離不開女性……
正當大家聊得正興起時，一臺銀色跑車突然超過他們然後在前頭煞車燈閃啊閃的，明顯一看就知道是在挑釁，過沒多久就又踩足油門狂飆而去。
「靠！SAAB93，拚了……」學長喊了一聲後也加快車速追了上去。
俊賢才剛消失的不安與不適又突然湧上心頭，想開口要求學長慢下來但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似的一陣疼痛讓他喊不出聲音，還覺得呼吸很困難意識漸漸模糊……印象中……好像有聽到東西碰撞的聲音……之後俊賢就完全沒感覺了……
＆五＆
「俊賢！俊賢！醒一醒啊俊賢……喂！小王八蛋你再不醒老子就沒時間了啦！」
「叔……叔叔？」
「嗯！乖──」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說了你也不會知道，就不用提了。小搗蛋長大了喔！呵呵，有沒有乖乖啊？」
「有……有啊！」
「如果真的很乖你也看不到我了。好了──時間到了，你該回去。記得幫我跟你老爸、老媽問好啊！說他們的阿弟仔過的很好，不用擔心。」
「叔叔──什麼時間？什麼時間？你要去哪裡？」
「爸！走嘍！那個小王八蛋不會有事的。」
＆六＆
「爸！這是怎麼回事？」說完這些後俊賢看著沉默不語的父親。
「你爺爺，走了，就在你出車禍的那一天晚上，我們都聯絡不到你，最後警方通知說你跟同學出車禍……」
「你只是聽到聲音嗎？」奶奶接著問道，完全不理會俊賢此刻的心情。
「只有看到一點點的……嗯……影像……叔叔的臉不知道為什麼是……是……是……紅……紅色的……好像小時候那一次……」這話一說完大家都沉默了。
「這混小子，死都不正經……」父親聽完後只留下這句話就走了，因為還有爺爺的喪事要處理。病房內只剩奶奶陪著他……
「你叔叔啊！以前不知道為什麼就特別疼你……你會看到他或許是他真的很疼很疼你吧！你說他最後說的是什麼？」奶奶停住了等著俊賢回答。
「叔叔說：『爸！走嘍！沒事了』」嗯……理所當然該把不雅的字句省略……
「這樣啊──這樣啊──俊賢啊！爺爺跟奶奶就你一個孫子而已……爺爺也有去看你喔！只他比較愛面子沒有說話而已……」奶奶慢慢的說著，眼淚滑過滿是皺紋的臉頰滴落在粉紅色的床單上。
祖孫二人，就這樣沉默著……
「紅色的……平安夜」俊賢這樣在心裡頭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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