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山被拆成荒原
露出幾塊光滑的待墾區
有霧擦拭的葉脈
索舞的光
仍未上緊發條
早晨被植入發抖的湖面
渡船長滿了皺紋

一棵樹傾向另一棵
妄想取得關鍵的平衡
表面張力顯得粗糙
像冬天強行進入秋天
假裝整理過期的記憶體
以竊取三兩句詩

過客,臉龐是座寶塔
建築在俯首與
瞻仰之間,在離去
與進入之間
形成既定的輪迴

那麼,在記與未記的
模糊地帶
美麗無法設限
就像突然安靜的夜空
聽見一根針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