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 11月 26, 2004 9:41 pm
豈是一個“氣”字了得？ / 心受
你知道“他鄉遇故人”的感覺嗎？是親切？是欣喜？別人都說「親不親，故鄉人，美不美，鄉中水。」是真的嗎？也許是！至少以前遇到的是這種感覺。然而此時此刻，你若再問起我，我會告訴你一個字──“氣”！是為了何故呢？何事讓我改觀的呢？別急，請容我慢慢與你訴來……
事情發生在昨天，對，我沒記錯，是昨天，趁著記憶猶新，我必須把它書寫下來，免得事過境遷，心中的氣火消退後，我便會原諒“她”，更記錄不了此刻的心情。
昨天是星期日，朋友來電說他父母給他的壓力過大，要我和外子陪他逛街散心。因此我們來到了一家商場，逛著逛著，逛到一家新開張的手機店舖前，對著幾款新型手機，討論著它們的新功能……
「我可以看一下這個嗎？」我指著玻璃櫃裡的一架Sony Ericsson手機，對女售貨員說。
售貨員轉身把我的意思傳達給老闆，我隨售貨員眼光望去的地方望去，看到了一對年輕男女，想必是這家店的負責人吧！倆人正在聊天，用一種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語言──福建話，在聊天，頓時間我感到了一種親切感。我喜歡遊憩在華人聚集的地方，那會令我擁有一種置身在中國的感覺，那種身旁都是自家人的感覺。
接過老闆手中要給我看的手機，我用同樣熟悉的福建話，以為老闆會跟我一樣覺得熟悉的語言對老闆娘說：「這一款手機有中文輸入的功能嗎？」沒想到老闆娘卻以一口完全不標準的“大家樂”(菲律賓國語)回答我：「Wala，wala，Sony Ericsson wala chinese。」(沒有，沒有，Sony Ericsson沒有中文。)奇怪？我剛剛明明聽到她跟那個男的說著福建話，怎麼這回卻跟我說起了菲語了，而且是如此不標準的菲語，讓人一聽就聽得出是大陸剛來菲不久說的那種菲語。
「哪，Nokia7610有沒有中文OS(Operating System)？」我再次以福建話跟她對談，以示意她我會說中文，同是黑頭髮，黃皮膚的中國人，你就不用結結巴巴地對著我說你那蹩腳的“大家樂”，不然，我可是會不快樂的。「Wala，Nokia7610，Wala chinese，kasi bago labas。」(沒有，Nokia7610，沒有中文，因為它是新出產的。)再次聽到從她口中吐出的菲語，我失望了，為何失望？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失望，對她失望？對她站在異國土地上卻不敢口吐中文而感到失望？還是對她從我剛開始對她的哪份親切感拿走而感到失望？也許都有吧！
我決定不再對她說中文了，如果她要跟我鬥菲語，她還差得遠呢！不是我自大，在語言這方面，我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天份。說菲語，菲律賓人聽不出我是中國人；說廣東話，香港人不信我是菲律賓出生的；說國語(普通話)，台灣人會以為我是他們自家人呢！剛到菲律賓時，聽人說，要想學一口標準的菲律賓話，首先要學會讓舌頭打滾，菲律賓人讀R時舌頭會打滾，學不好這個卷舌音，別人一聽就知道你不是正宗的菲律賓人。然後又聽人說，鍊舌頭最好的時間是在早晨，所以在那時候，我一覺醒來就張嘴：「Rarara……」個沒完，終於有一天，印象中，也只不過練了那麼幾天，那個卷舌的RA，就讓我給RA出來了，舌頭在嘴裡跳動著，感覺很是奇妙。
好像離題有點遠了，讓我們再次回到那個不喜歡對我說中文的老闆娘身上。老闆娘又拿出了幾款手機讓我看，試試這支的功能，再試試那支的功能，就是找不出一支能輸入中文的手機，而且就連顯示中文的功能都沒有，她店裡的手機就如她本人一樣，也不喜歡說中文，只是光有一付中國人的外表。我看了幾本她給我搬出的手機說明書，裡面沒有半個熟悉的──中文字。她的貨都是來自外國的，什麼Turkey、Germany、France……有沒有中文其實跟款式無關，跟新舊也無關，如果是來自中國、韓國、香港、台灣……或許就會配有中文輸入與顯示功能吧！就如我手上的這支韓國貨。
後來，她不願意招呼我了，叫了一個菲律賓人來應付我，也許我說的菲語她並不是完全聽得懂，也許她說菲語說得有點吃力，因為總看她要問身旁的售貨員我要的是什麼。
我決定不把時間消耗在這家沒有我想要的東西的店，走出了手機店，我們繼續地閒逛著……
「老師……」一個八年前在華商教過的學生跑過來跟我打招呼，一個土生土長的菲律賓華裔，把我從剛才的失望中拉回到親切的領域來。
用福建話跟她閒聊了一會後，我問她：「中文字你都還記得嗎？」
「記得呀！我在家看中文連續劇，跟父母也說中文。」她微笑地說著，我微笑地聽著，心想這才不枉你身上流著中國人的血呀！
「但是老師，別叫我教書，教書很辛苦的。」她又再加了一句。
我才不會叫你去教書，會聽會說就已經很不錯了，況且會聽會說又不代表會寫會教，我不會讓你去誤人子弟的，放心！這些話，我只是放在心裡，因為眼前這個女孩(對！她是女孩，一個剛從大學畢業出來的社會新鮮人。)，已經足夠我引以為榮了，至少她肯說中文，願說中文，比起剛剛那位大陸來的老闆娘，她可是強上了幾千倍，幾萬倍。
我打從心裡看不起那位100%中國出生長大的年輕老闆娘，借用媽媽說過的兩個字來罵她“叛國”！對不起，請容我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以身為中國人的角度來譴責她一下，不然我會不知該如何平消我心中的怨氣。
我不敢說我有多愛國，我也不會在公共場合大唱中國國歌，來以示我對中國有多麼的愛戴。但每每看到CCTV中的“大山”與“大牛”，那兩個藍眼睛、金頭髮、白皮膚的外國大男孩，手拿麥克風，口操著流利的普通話，在中國大陸的電視台上主持著節目，我都會自嘆不如，而更以身為中國人，會說一口中文為傲。
你知道“他鄉遇故人”的感覺嗎？是親切？是欣喜？別人都說「親不親，故鄉人，美不美，鄉中水。」是真的嗎？也許是！至少以前遇到的是這種感覺。然而此時此刻，你若再問起我，我會告訴你一個字──“氣”！是為了何故呢？何事讓我改觀的呢？別急，請容我慢慢與你訴來……
事情發生在昨天，對，我沒記錯，是昨天，趁著記憶猶新，我必須把它書寫下來，免得事過境遷，心中的氣火消退後，我便會原諒“她”，更記錄不了此刻的心情。
昨天是星期日，朋友來電說他父母給他的壓力過大，要我和外子陪他逛街散心。因此我們來到了一家商場，逛著逛著，逛到一家新開張的手機店舖前，對著幾款新型手機，討論著它們的新功能……
「我可以看一下這個嗎？」我指著玻璃櫃裡的一架Sony Ericsson手機，對女售貨員說。
售貨員轉身把我的意思傳達給老闆，我隨售貨員眼光望去的地方望去，看到了一對年輕男女，想必是這家店的負責人吧！倆人正在聊天，用一種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語言──福建話，在聊天，頓時間我感到了一種親切感。我喜歡遊憩在華人聚集的地方，那會令我擁有一種置身在中國的感覺，那種身旁都是自家人的感覺。
接過老闆手中要給我看的手機，我用同樣熟悉的福建話，以為老闆會跟我一樣覺得熟悉的語言對老闆娘說：「這一款手機有中文輸入的功能嗎？」沒想到老闆娘卻以一口完全不標準的“大家樂”(菲律賓國語)回答我：「Wala，wala，Sony Ericsson wala chinese。」(沒有，沒有，Sony Ericsson沒有中文。)奇怪？我剛剛明明聽到她跟那個男的說著福建話，怎麼這回卻跟我說起了菲語了，而且是如此不標準的菲語，讓人一聽就聽得出是大陸剛來菲不久說的那種菲語。
「哪，Nokia7610有沒有中文OS(Operating System)？」我再次以福建話跟她對談，以示意她我會說中文，同是黑頭髮，黃皮膚的中國人，你就不用結結巴巴地對著我說你那蹩腳的“大家樂”，不然，我可是會不快樂的。「Wala，Nokia7610，Wala chinese，kasi bago labas。」(沒有，Nokia7610，沒有中文，因為它是新出產的。)再次聽到從她口中吐出的菲語，我失望了，為何失望？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失望，對她失望？對她站在異國土地上卻不敢口吐中文而感到失望？還是對她從我剛開始對她的哪份親切感拿走而感到失望？也許都有吧！
我決定不再對她說中文了，如果她要跟我鬥菲語，她還差得遠呢！不是我自大，在語言這方面，我還真的有那麼一點天份。說菲語，菲律賓人聽不出我是中國人；說廣東話，香港人不信我是菲律賓出生的；說國語(普通話)，台灣人會以為我是他們自家人呢！剛到菲律賓時，聽人說，要想學一口標準的菲律賓話，首先要學會讓舌頭打滾，菲律賓人讀R時舌頭會打滾，學不好這個卷舌音，別人一聽就知道你不是正宗的菲律賓人。然後又聽人說，鍊舌頭最好的時間是在早晨，所以在那時候，我一覺醒來就張嘴：「Rarara……」個沒完，終於有一天，印象中，也只不過練了那麼幾天，那個卷舌的RA，就讓我給RA出來了，舌頭在嘴裡跳動著，感覺很是奇妙。
好像離題有點遠了，讓我們再次回到那個不喜歡對我說中文的老闆娘身上。老闆娘又拿出了幾款手機讓我看，試試這支的功能，再試試那支的功能，就是找不出一支能輸入中文的手機，而且就連顯示中文的功能都沒有，她店裡的手機就如她本人一樣，也不喜歡說中文，只是光有一付中國人的外表。我看了幾本她給我搬出的手機說明書，裡面沒有半個熟悉的──中文字。她的貨都是來自外國的，什麼Turkey、Germany、France……有沒有中文其實跟款式無關，跟新舊也無關，如果是來自中國、韓國、香港、台灣……或許就會配有中文輸入與顯示功能吧！就如我手上的這支韓國貨。
後來，她不願意招呼我了，叫了一個菲律賓人來應付我，也許我說的菲語她並不是完全聽得懂，也許她說菲語說得有點吃力，因為總看她要問身旁的售貨員我要的是什麼。
我決定不把時間消耗在這家沒有我想要的東西的店，走出了手機店，我們繼續地閒逛著……
「老師……」一個八年前在華商教過的學生跑過來跟我打招呼，一個土生土長的菲律賓華裔，把我從剛才的失望中拉回到親切的領域來。
用福建話跟她閒聊了一會後，我問她：「中文字你都還記得嗎？」
「記得呀！我在家看中文連續劇，跟父母也說中文。」她微笑地說著，我微笑地聽著，心想這才不枉你身上流著中國人的血呀！
「但是老師，別叫我教書，教書很辛苦的。」她又再加了一句。
我才不會叫你去教書，會聽會說就已經很不錯了，況且會聽會說又不代表會寫會教，我不會讓你去誤人子弟的，放心！這些話，我只是放在心裡，因為眼前這個女孩(對！她是女孩，一個剛從大學畢業出來的社會新鮮人。)，已經足夠我引以為榮了，至少她肯說中文，願說中文，比起剛剛那位大陸來的老闆娘，她可是強上了幾千倍，幾萬倍。
我打從心裡看不起那位100%中國出生長大的年輕老闆娘，借用媽媽說過的兩個字來罵她“叛國”！對不起，請容我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以身為中國人的角度來譴責她一下，不然我會不知該如何平消我心中的怨氣。
我不敢說我有多愛國，我也不會在公共場合大唱中國國歌，來以示我對中國有多麼的愛戴。但每每看到CCTV中的“大山”與“大牛”，那兩個藍眼睛、金頭髮、白皮膚的外國大男孩，手拿麥克風，口操著流利的普通話，在中國大陸的電視台上主持著節目，我都會自嘆不如，而更以身為中國人，會說一口中文為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