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生活思想起281-童年時代的蛇故事』

  曩昔每逢天氣晴朗之日,鄉下排水溝岸或田畦草叢之中,經常會發現有許多蛇族盤據。春旬陽光暖和溫柔,照在人身舒服無比。這干蛇族也會抓住時機,或直躺或盤蜷的曬太陽取暖,毫無戒心的在天光底下,大做其免費的日光浴。但見牠們條條慵懶平躺,平時兇猛喜歡吐蛇信之樣貌不見了。尤其是冬眠剛出穴之水蛇土蛇,見到陽光普照溫度暖暖,立即聚群盤據一起,舒服進行牠們的日光浴。

  農人巡田水很怕踩到牠們,但是經過幾天摸清楚牠們的動靜之後,各走各路互不侵犯。一些年幼村童喜歡惡作劇,手上拿著竹枝木條一路挑打耍弄,完全不怕蛇族之反噬亂咬。他們的惡作劇結果,常使蛇族受到重傷殘廢甚至死亡。為防範村童惡作劇養成習慣,村中老學究秋陽伯乃自編故事,說給村童們聆聽,藉以改正他們虐蛇的惡習。

  印象中他所編輯的故事有「蛇群王國」、「巨蛇報恩」、「毒蛇復仇記」、「人蛇通婚」等等。或許因為這些故事內容說得逼真,村童個個聽得目瞪口呆心生恐懼。許多頑童從此改邪歸正,再也不敢逞兇造次,以免遭到蛇族之攻擊報復。不過,其中還是會有些頑童置之不理。他們繼續的做亂逞狠,我行我素,頑冥不化。遇上這種不受教之頑童,秋陽伯只有搖頭嘆息不再出勸。

  這種事後來已無人提及,直到村童有人被毒蛇咬傷之後,家長們才出面嚴厲制止自家孩子造孽。我家附近常見的蛇族有灰水蛇、黃土蛇、黑白搭配的草花蛇、以及紅黑斑點燦爛的赤練蛇。此外,偶而還可見到體型巨大的錦蛇、或者臭青公臭青母等等。至於毒蛇如雨傘節、龜殼花、眼鏡蛇、或青竹絲等、因為居地不同,寥少數目會出現在草叢之中。

  而在草叢出現之蛇族,生性並不凶惡,所以人蛇之間尚可相安無事。諸蛇尋偶期間春光處處,路旁草叢之中,經常見到二蛇繾锩之春宮劇情演出。以抓蛇維生之村人,最喜歡遇到這種場面,輕輕出手立刻兩條入籠增進收入。蛇類屬於卵胎生族群,交配後的母蛇產下蛇卵,殼軟放入手掌心會有蠕動之感覺。蛇即將破殼而出之日,母蛇情緒別激動凶惡,有人接近蛇窩之時,牠會立刻反應盤蜷昂首,蛇信猛吐,嘴裡還會嘶嘶作響,警告來人切勿靠近。

  由於有毒無毒一時難以辨認,故爾遇上這種狀況之時,宜遠避以免遭到蛇吻。死黨阿喜子不信邪,經常故意的去逗弄牠,結果被一條母蛇狂咬不放,痛得他哇哇哭喊救命。抖落母蛇之後,他還被母蛇瘋狂追逐近百公尺,好不容易才甩脫牠的糾纏。自此之後每每見到母蛇,他就會繞道而行不敢惹牠矣。光復後家窮苦含同營養不足,個個身上生反滿爛瘡難以恢復。

  醫生說吃蛇湯或龜湯可以消除爛瘡。家內二弟三弟爛疤處處,流血流膿怵目驚心。家母用茶湯洗滌他們的瘡疤,但仍無法遏止其發臭。無可奈何之餘,聽說蛇湯可以治癒臭頭,於是我就到排水溝岸,抓回六七條水蛇土蛇,將牠們剝皮宰殺煮出一大鍋蛇湯。強迫弟妹們,不管有沒有瘡疤,都得給我喝下一碗蛇湯,順帶還要他們將蛇肉吃下肚去。

  我的嚴格執行,弟妹們沒有人敢拒絕,二弟三弟因病況嚴重,所以,我就要他們喝下雙倍蛇湯與多吃蛇肉。或許是真的蛇肉蛇湯生效?自從蛇湯喝下蛇肉吃過之後,二弟三弟身上與頭上的爛疤膿瘡,逐漸的縮水變小甚至消失了。由於初試小有成績,我繼續讓他們再度吃喝三、四次。之後他們的患部結痂,接著痂落脫皮生出新肉。

  二弟三第之瘡疤全部消失,長出的新肉嫩紅嗆眼。因為瘡疤為數不少,所以,他們的身上肉色參雜。待至一個月之後,新肉色澤慢慢恢復正常。由於當初殺蛇煮蛇之事,我曾下過嚴厲的封口令,所以,父母不知情以為是奇蹟出現,二人還跪地合什拜天,感謝神明之特別眷顧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