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生活思想起235-清心蔬果苦瓜隨筆』

  說來或許讀者們會不相信,打自幼年時期被大人戲弄,以苦瓜當水果騙我吃它之後,這種苦中帶甘的滋味,一直便與我的味覺不即不離,甚至可以說深深的愛上它啦。童年時期,我家老祖厝後方空地上,因為閒置荒廢十分可惜,喜歡勞動的老祖母,每有得空便會扛著鋤頭前去鬆土打壟,撒播一些快速成長的蔬菜。由於老人家動得勤快,荒涼之空地很快就變成一片綠色的菜園。

  老祖母不喜歡浪費,菜園中只要有一點空白處,老人家就會扦插或寄種幾棵紫蘇或九層塔,以備不時之需當作調味料使用。從小我就喜歡跟前跟後,因此,直接或間接從老人家口中,獲得不少大自然的知識。一些蔬菜水果或者瓜豆,只要它萌芽抽葉,我就可以輕易的辨別它是啥麼品名。老祖母愛面子,經常在客人面前故意考我。我之所以樂予被考問,那是因為無法拒絕答對有獎之誘惑。

  某個夏天接近午餐時刻,么叔不知從哪裡帶回兩條翠綠色苦瓜。外觀翠綠長相奇特,我並不知它得滋味是苦的。於是好奇問么叔那是啥麼?么叔一臉邪相帶著古怪笑容對我說:「那是上屋阿全叔送的水果了!」接著他不懷好意的問我,想不想吃呀?一向貪嘴的我點點頭表示想吃。於是他叫我在客廳等他。然後她快速進入廚房,將其中一條削去外皮切成薄片,然後端出客廳要我吃它。

  說實在的,因為它極像常吃的大黃瓜,所以我不疑有它,伸手自盤內抓起兩片直往嘴裡塞。么叔擺出姿態想看我的糗相。卻沒想到我只在第一口皺一下眉頭之後,接著便一塊接一塊往嘴裡送,這下可把么叔嚇傻了。他以為我無味覺而連聲問我滋味如何?我回說清甜但是有點苦味。這一吃成名,大家都知道我不怕苦味。不過么叔對我的作弄,換來老祖母給他一頓「筍絲炒肉」的報應。

  家鄉的苦瓜都是翠綠色外觀,果肉晶瑩剔透,滋味苦中帶甘,可以生吃可以熟煮。通常在我家夏天用它煮湯,苦瓜福菜湯是典型吃法,清涼解渴且又利尿。春嫩秋熟則是燜炒為主,而燜煮可清可葷,清燜搭配醬油或豆豉,葷燒可以加入排骨或鳳爪。不管是清燜或葷煮,冷吃熱吃各具滋味。或許我與苦瓜有緣,任何的做法吃法我都覺得滋味無窮。

  老祖父略通中醫藥理,它鼓勵家人多吃苦瓜。他說苦瓜生吃性偏寒,具有去熱降火,清心明目之功用。若是熟吃生性轉溫,可以滋陰補血,健脾補腎。而生吃熟吃皆具有利尿之作用。老人家還經常要求家母煮苦瓜湯水,不論男女喝它可以清血不生痘癤。生吃苦瓜雖然苦口,但可獲取充分的維生素C,熟煮會流失一些維他命C,可是它的苦度會降低許多。

  老祖母在苦瓜期過之後,老人家會將其殘株割除僅留根部一兩尺,然後將其截頭裝入乾淨之玻璃瓶內,目的是要接下苦瓜水。苦瓜水可以用來洗臉洗手腳,因為苦瓜水具有美容效果,尤其對於皮膚保養功效最大。老祖母與家母姑嬸等,年老之時皮膚依然光滑細嫩,或許就是常用苦瓜水洗滌之緣故吧?據說:喜歡喝純苦瓜汁的女性,她們的皮膚光潔度很高呢。

  近年來,傳統市場出現的苦瓜種類多,有山苦瓜,白玉苦瓜,翠綠苦瓜等等,它們各有自己的擁護者。在消費者眼裡,凡是自己喜歡的就是最好的。對於苦瓜之選擇各有一個標準。通常綠色苦瓜質地較硬味道教苦,白色苦瓜肉質較軟苦度不高,所以它被接受之程度較高。苦瓜古人稱它為「君子瓜」,原因是任何與它同鍋炒煮之食材,絕對不會暈染上它的苦味。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