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灣外記(十五卷)」白話翻譯暨讀後感─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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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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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外記」展讀到第十五卷,頗有感觸。因為此卷所描述,多是滿清朝廷派官員,渡海到台灣,企圖招撫鄭經。雙方你來我往的談判,雖是三百五年前的事,卻與今日台灣的處境,頗多雷同。因「台灣外記」乃是文言文,對一般人說,恐閱讀不易。所以我擷取了幾個段落,花了點時間,將其大概翻譯成白話文。眼見當下的兩岸關係,整個台灣社會,唯充斥盲目的情緒。上至總統與官員,下至網路網民,終日更是叫囂與漫罵。論其給的觀感,恰如社會新聞中的怨偶,彼此既不想溝通,也不想講理,唯只想拳頭互毆,或拿刀互砍。一個正常人淪落至此,已讓人唏噓。惶論整個社會集體淪落至此,怎能不讓人搖頭嘆息。

歷史可以做為一面借鏡,以讓後世之人避免重蹈覆轍,而可做出更好的選擇。但較之三百五十年前,當前的台灣政府,面對處理兩岸統獨的問題,到底是重蹈覆轍?還是經過了三百五十年的進化,人類的大腦已更具智慧,且開展了一個更好的新局?關於這個問題,讀者看了三百五十年前,兩岸之間統獨的談判後,自當也會有答案。茲將「台灣外記(十五卷)」部份內容,白話番譯於下:


康熙八年己酉(附稱永曆二十三年)二月(西元1669年)。
清廷方面:六月,刑部尚書明珠(滿洲人,後官拜相)、兵部侍郎蔡毓榮(後官雲貴總督)入到了福建,與靖南王耿繼茂、總督祖澤市商討招撫台灣。眾朝廷命官,齊集在泉州府。最後,決定由加興化知府慕天顏(顏字扶極,號鶴鳴,順治乙未進士,陝西靜寧州人,後官至總漕部院)與同都督僉事季佺,帶著招撫的詔書,前往臺灣招撫鄭經。

台灣鄭經方面:十二日,慕天顏到了澎湖。澎湖守將飛報鄭經。鄭經派了王家搭乘的鑾儀大鳥船,前來澎湖接慕天顏到台灣安平。七月六日,慕天顏到了台灣安平。鄭經派了協理刑官柯平、與協理禮官葉亨接待慕天顏。雙方開始展開談判。
柯平說:「台灣只是一個荒蕪的海島,海上波浪又險惡,貴客前來此荒島,實在有辱身份。一定是孔元章在給清廷皇上的疏奏上,對台灣說了什麼好話妝點?」(註:孔元章於康熙六年,也曾奉命來台灣招撫鄭經。當時鄭經,則以「臺灣遠在海外,非中國版圖。先王在日,亦只差『薙髮』二字。若照朝鮮事例,則可。」拒降。)

慕天顏回說:「孔元章,當時向皇上覆命,大力讚美,臺灣的風土人情與內地,沒什麼差別。且貴藩主,也早有想要歸順之心,所以皇上龍心大悅。這才特別命令朝廷重臣,帶著詔書到泉州。並遣小弟渡海來台灣,代為宣達皇上的德意。希望藉此安撫沿海五省的百姓。諸位大人也都有書信,要向貴藩主致意。」
柯平又說:「假如能像老先生所說的這樣。那就是百姓的福氣了!」命禮官奉陪慕天顏與季佺兩個使節後。柯平與葉亨,就帶著明珠等大臣的書信與皇帝的詔書,進去給鄭經。鄭經不肯接康熙的詔書,僅看了明珠的書信。見明珠的書信,寫的是─

「我曾聽說,能讓百姓安居樂業者,稱之為仁。能識時務知所進退者,稱為智。自古以來的英雄豪傑,都知道該順從天命,也知禍害百姓沒什麼好處。所以最後都毫不猶豫,決定歸順秉天命,繼承大統的天朝。這不但讓黎民百姓,普天同慶,更讓恩澤可以留下給子孫。乃至名垂青史,成為美談。閣下乃是一個知道通時達變的聰明人,更是當今世上的豪傑,若要與先賢先哲相提並論,可以說是相當容易的事。但現在閣下的名字,在上國卻是沒人知道,天朝分封的爵位,也都沒閣下的份。只是浮沉在海的荒島上,日復一日,這怎能不讓有識之士,對閣下感到惋惜!幸好,當今聖上悲天憫人,想及沿海百姓飽受戰亂,滿目瘡痍尚未恢復。又想起有些百姓因戰亂而離鄉背景,甚至流落到遠在海外的小島。有的已十幾年,有的更已二十幾年,骨肉分離,連生死也不知。聖上原以為普天之下,應都已蒙受皇恩,怎能讓這些流離失所的百姓,沒有辦法回到他們的家?所以我來到了閩南這邊陲,會同靖南王、總督、巡撫等大臣,談到了皇上的聖意,都認為該當先對閣下表示誠信。那時太常寺卿慕天顏,與都督僉事季佺,也都在左右聽聞這些事。」
「閣下拋棄了家鄉土地,也不管聖上苦民所苦的心,難道俯仰天地,不會感到不安?而且閩南的老人小孩,也大多是閣下的父老子弟。而你怎忍心讓他們這樣長久地離散?況且我大清國,向來以誠信待人,更以德服人,遠近都知。自從天下一統,國家日家日漸倡盛,幾乎自古以來,沒一個朝代能相比!就算在窮荒絕域的國家,也都不辭千辛萬苦來向我國朝貢。閣下乃是人中豪傑,卻反是將自己隔絕在浩瀚的皇恩之外。你執意這樣,其實朝廷也沒什麼損失,只是我替閣下感到可惜而已。假如閣下能翻然醒悟歸於大統,那就能讓海外的荒島變成了樂土。流離海外的百姓也就能再回到他們的故鄉。當閣下也從海外重回中原土地,這豈不是千古大快人心之事。就怕這樣的機會一旦失去,恐怕就難再有!當今皇上,對你推心置腹,更有皇上親自給你的聖旨。閣下宣讀聖旨之時,當就能仰望聖上,至仁至愛之心。佇侯德音,臨穎神往!……」


七月初七。鄭經召來文武百官,與清廷派來的慕天顏及季佺,一起會議。鄭經開口說:「本藩,豈不能戰?只是不想讓百姓生靈荼炭,所以我才學張仲堅,避走海外(註:張仲堅,即虯髯客,傳說隋末之人。因知中土已有真命天子出現,所以渡海到朝鮮建國。)再說,自從癸卯年,從金廈撤兵到台灣,我早就已經息兵,也不打算再反清復明。那你們又何必再對我要求這麼多?假如能比照朝鮮國,不薙髮,只稱臣納貢。這樣的話,你們要我歸降的意思,我當然可以接受。」
慕天顏,回:「朝廷頻頻派遣使者,前來招撫。主要也是憐惜貴藩主的一片忠誠,始終不忘前朝的舊君。假如藩主願薙髮歸清,那聖上自當仍然冊封貴藩王爵,永遠成為我朝的柱石棟樑。不然的話,我朝豈又少戰船與兵將?」鄭經,答:「先王還在的時候,前前後後也不乏來招撫的人。但就是差在"薙髮"這二個字。先王不肯薙髮,我又豈能夠違背先王的意思!」

慕天顏在台灣,住了近十日,終究與鄭經,各執己見,無法議定。於是慕天顏,要求鄭經派使臣與他一同返回泉州,去繼續協商。鄭經即令刑官柯平與禮官葉亨,隨同慕天顏返泉州,去向明珠覆命。並且帶了鄭經寫的一封信。信裡寫的是─

「大家都知道麒麟與鳳凰,並非是籠子能把他們關住。一個英雄豪傑心中所想的,也並非遊說就能把他們誘惑。做為一個百姓萬民的主宰,更當以天下蒼生為念。讓不同想法的人與各行各業,都能得到他的德澤。倘若有任何一個匹夫匹婦,對其生活感到不安,這對一國之君來說,都是可恥的事。但大清國,自從強迫沿海百姓後撤三十里,遷界以來。這讓山東到廣東,五省的百姓,從此流離失所,沿海幾萬的土地,從此更成荒涼廢墟。正因如此,寡人不忍百姓受苦,這才毅然遠渡重洋退隱到台灣這海島,並在台灣建國東寧。這些年來,幾乎也已經偃旗息兵,不再有戰事,大家也都相安無事。寡人早就不想再反清復明,只是貴朝卻總無法將這件事放下,以致沿海五省的百姓,仍然因遷界而流離失所。在我心中可說對此,感到相當的遺撼!」
「明珠大人受皇命而來,想為百姓造福,讓流離失所的萬民可以重歸故里,讓沿海從此平靖安定,這確實是給百姓的恩德與仁善之舉。而且我先前也聽說,只要我願意降清,"既不用薙髮留辮,也不需返回大清登岸。』這樣條件聽來還頗有條理。但或許是前來台灣招撫之人,並未深入了解詳情。所以來到台灣只是口口聲聲,要我迎接聖旨臣服。事情總要先說定,才不會後來又反悔。所說的話也得事都先議定好,然後才可以付諸實行。一個大丈夫,總是把誠信放在心上,對人剖肝見膽,磊磊落落。只要能把事都先說定,又何必變來變去,只想靠遊說來誘惑於人!所以寡人,特遣督理行營兼管刑官事柯平、與監軍兵部郎中葉亨,前往把事情說清說定。」
「寡人恭敬的承繼了先王的訓示,嚴謹的守著先王留下的基業,絕不敢拋棄先王的祖業,卻只為了貪圖眼前的好處。只是沿海五省百姓,因遷界而生靈荼炭,卻讓我心生憐憫,耿耿於懷。假如貴朝真有愛民之心。那寡人也不難向貴朝歸降,以為天下萬民的大局著想。等到雙方通好之後,於金廈守邊巡邏的士兵,自當也會將其調回。從此沿海之地,再無戰事,貴朝盡可放心的安撫百姓,寡人也不會再插手。如果還有什麼話說不清楚,還請閣下不吝賜教!我恭敬的等待你的回音。」


鄭經派遣的使臣柯平、葉亨,就帶著鄭經的書信,與慕天顏等,一起渡海回到泉州。依禮數,在前往拜見刑部尚書明珠與兵部侍郎蔡毓榮之前,慕天顏先看了鄭經的書信。之後,慕天顏對柯平與葉亨,說:
「貴藩主的書信內,寫有『麟鳳之姿,非藩籠所能囿』。但天下萬民生於天地間,只有秉天命而生的天子,才可說『不囿』二字。假如貴藩主認為自己不囿於藩籠。既不被籠子所圈限,那是不是代表他也不想只被圈限於台灣。這不是代表他還有爭天下的野心!書信中還說:『英雄之見,非遊說所能惑』。這句話乃是戰國之時,群雄割據,士大夫往往朝秦暮楚,投靠賢能。但今日的天下,乃是大一統,也唯有大清朝承繼道統。都已四海歸服,那有什麼遊說之說。這是天朝聖上,特別頒佈恩典,派遣大臣帶著詔書前來。我更是朝廷的三品大員,奉命帶聖旨渡海。而貴藩居然把聖上的旨意,當成是遊說。這真是比喻的不倫不類。」
「還有『通好之後』這句話,更是荒謬!兩個大國之間,勢均力敵,才有『通好』這樣的說法。通好者,指的是兩個勢均力敵的國家,議和之後的說法。但今日,我大清朝何等尊崇,四海萬國都對我歸順,九夷八蠻都對我臣服。而你區區台灣只是海外的一個小島,居然想跟我大清朝抗衡。雙方的強弱之勢,不管是聰明的還是笨的,都看得出來。貴藩在書信上,用這樣的說法,只是在紙上自抬身價,又有什麼用處?總之,今日招撫的事就算沒成,對朝廷也沒損失。若能招撫成功,其實也只是讓貴藩主得了好處而已。明大人跟蔡大人等,是皇上身邊的重臣,最了解皇上之意。就算二位大人,對貴藩主的書信,不深究過問。但一旦,把貴藩主的書信呈給皇上。怕就怕就此雙方決裂,再也無法挽回。招撫的大事不成,五省的沿海百姓,仍舊流離失所。到時恐怕都要怪罪到貴藩主的身上。這關係到聖上看了會不會不高興,就看你們的意思。」

柯平聽得慕天顏的批評,趕緊起身謝罪,說:「感謝老先生教導,說得明白。這應該是藩主的文書官寫錯了!」慕天顏,續又說:『這件事暫時放著。還有一件事,你們需注意。明珠大人與蔡毓榮大人,乃是朝廷重臣。今日做為欽差來到閩南。就算是公爵、總督、巡撫、提督要見他們,也都得從側邊的角門進入,再坐在偏門的位置。你們二人,當然也得如此。」柯平卻回說:「國家雖然有大小之分,然而無論大國小國,都是一國。理當平等相待,不該走偏門進入!」

因柯平與葉亨,堅不肯被矮化,執行客禮,走偏門。於是等了好幾天,都見不到明珠與蔡毓榮。被冷落了幾天後,慕天顏才找來二人商議,並安排聖廟會面。柯平與葉亨,這次也再不敢再拒絕,就由角門進入。對於慕天顏的應變,明珠大大的讚賞。而柯平見了明珠以後,總括所說的話,不外乎是─「台灣要彷照朝鮮的事例。鄭經不薙髮,而且要世守台灣,不登岸大清國。只願對大清朝,稱臣納貢。」
由於雙方存有歧見,合議不成。明珠與耿繼茂、祖澤沛商討過後。同意允諾鄭經的使臣,向朝廷題請─「讓鄭經就地封藩,世守台灣」。但這也有爭議。因為鄭經若受大清朝廷冊封藩王,那就代表鄭經是大清之臣。既是大清之臣,豈又能不薙髮留辮,不同於大清的體制?這也是柯平與葉亨,搞不清楚狀況,無法融通。於是耿繼茂,即在給鄭經的書信中,說:「大清國想延攬英雄,以安頓沿海五省的百姓,所以不惜召你派使臣前來商議。既然已經允許讓閣下就地封藩,世守台灣,可說已經是相當寬大。但殿下既然願向大清稱臣,卻怎能不遵從大清的體制?大丈夫說話,當誠來誠往,既不需太多算計,也不必太過拘泥小節。白白白浪費筆墨口舌,風塵僕僕穿梭在大海的波濤之間...」

明珠也與總督、巡撫等官員,一起寫了一封信給鄭經。說到:
「閣下的要求,以及使臣所陳述之事,都會上呈給朝廷。當今聖上是一個明君,也善於體察下情。但閣下乃是中國之人,實在不應引用想仿傚朝鮮國的例子。雖然閣下自認自己是居住在海外的荒島,但朝廷卻也不把你當成外人,仍與內地同等對待。皇上對待你的厚恩,如此浩瀚。先前聖上給你的聖旨還有我對你說的這些話,閣下應該仔細的想想,這可都是皇上對你的厚愛。豈能不說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既然稱臣納貢,就是要遵從大清國的體制,定下了君臣之禮。而這就像是父子的關係。從來沒聽說過父子,穿戴不同國家的衣冠袍服。更那有君臣之間,各穿各的衣冠袍服。所以剃髮這件事,應該遵從聖上的旨意,不該也不容有任何的猶豫。況且閣下想世守台灣,聖上也已曲從閣下守孝的孝心。並且冊封給你王爵的典制。盼只盼閣下願恪守臣子的本份!忠孝兩全,就在你的一念之間,利害得失,也全在你的一句話!當今皇上,英明神武,一言九鼎,絕不會出爾反爾。今日招撫之事,既然允諾你世守台灣,又賜給了你高爵厚祿。聖上特別給你這樣的榮恩,以閣下只有海外小島的彈丸之地,可說是躬逢其盛,千載難有。假如閣下不當機立斷,遵循朝廷體制,也體察皇上的心意。就怕失去了這個機會,恐時機一去不再來!我等披肝瀝膽,也已是盡心盡力,對你說明。仍然讓太守寺卿慕天顏、與都督僉事季佺,再次渡海去向你宣達皇上的德意。只盼閣下三思,我等都期待你的答覆!」

清廷使臣慕天顏、與季佺,受明珠之意。仍然與柯平及葉亭,再渡海到臺灣,勸鄭經遵從大清體制,薙髮歸降。但鄭經仍然堅持,不肯薙髮。慕天顏,即對鄭經說:「貴藩乃是中國之人,逃居到海外荒島,當然不可自比外國。而今既然要稱臣,卻又不遵從大清朝廷的衣冠制度。這是自古以來沒有的事。只但願閣下當機立斷做下薙髮的決定,便可享萬世太平。」鄭經,回說:「朝鮮國,難道不也是箕子的後人嗎?人各有志,若能倣效朝鮮的例子,那才有話講。假如一定要薙髮,那到死我也不也改變。」

慕天顏見鄭經嚴詞拒絕,也就辭別了鄭經,返回泉州。並帶了鄭經的一封信給明珠。鄭經在信中,寫的是─
「我曾聽說兵戎戰事,乃是禍害之事,往往要付出很大地代價。所以是禍是福,都不能倚仗,是強是弱,也是風水輪流轉。只有以德對待百姓,才能興盛,想以力服人的,往往自取滅亡。數年之前在金廈,年年征戰。寡人也深同情百姓的痛苦,戰禍綿延不休,百姓民不聊生。所以我才決定率兵遠離,全面撤軍台灣。從此遠隔大海,並在此島,建東寧國。這是中國的版圖疆域之外,另立了一個國家。我原也以為從此可以讓百姓休養生息,與貴朝之間,就此相安無事。誰知道閣下卻還想把手伸過來,要對我指手劃腳。還驅使我鄭家的叛將,對我兵戎相見!難道你沒聽說過,陳軫『畫蛇添足』的故事。或是養由基雖然能百步穿楊,卻是總會留給人後路的故事!前秦符堅率八十萬大軍南征,還不是在淝水之戰,大敗給八萬晉軍。這也不是前秦不夠強大。隋煬帝三次征遼,傾舉國之力,最後終搞到民窮才盡,國家滅亡。這二個歷史典故,閣下應該都很清楚。」
「再說,我鄭家的叛將逃兵,都受到先王二十幾年的撫養照顧之恩。而今他們雖然歸降貴朝,也未必就會忘了先王的舊恩,或貪慕貴朝的恩賜。有的人,其實也只不過是因為害怕渡海的波濤凶險,或眷戀家鄉,所以才歸降於貴朝。而閣下之所以驅使我鄭家叛將,興兵前來,卻不顧及這些。也不是閣下認為他們的才能可靠,或是可以完全信任他們。我認為那些叛將降兵,他們心裡在想什麼,其實你也不太明瞭。倘若閣下硬逼迫他們前來赴死,那你我勝負,恐怕也還說不定。再說閣下是用怎樣的心態對待那些叛將降兵,那些叛將降兵心裡應也早就知道。汪洋大海,一出海晝夜無期,風浪波濤洶湧,能不能回去誰也不知道。閣下二年以來,三次發兵渡海,全都遇到颶風大浪,無功而返,其損兵折將,勞民傷財,你應當也心裡有數。難道這不是天意如此。」
「且讓我再引用伯夷、叔齊,與田橫的事跡來說。伯夷、叔齊為商朝王族,因不肯吃周朝的米,最後寧願餓死在首陽山。齊人田橫,率五百義士,起兵抗秦,因不肯降於漢朝劉邦。卻被劉邦脅迫,降則封王封侯,若不降,就要殺光他的五百義士。田橫為保護他的兵士,親自前往見劉邦,卻在見到劉邦之前,刎頸自殺。爾後那五百義士,也因不肯降劉邦,全都吻頸自殺。假如連田橫這樣一個齊國的匹夫,也都能這樣守義不屈。況且寡人,世代受到前朝恩典,更秉承先王的訓示,豈能背恩忘義!倘若貴朝,認為我東寧國,無法攏絡,會有異心。那海外各國,譬如日本國、琉球國、呂宋國、安南國。這些國家豈不也都接近浙江與廣東,難道他們也都盡向大清臣服?而假如貴朝,擔心我派出的哨兵,出沒沿海。這實在是因貴朝,常有重兵壓境,使我不得不派兵偵搜巡邏。至於閣下說的,休兵息民,以免生靈荼炭。這是仁人之言,我也讚同,深感佩服。還有,閣下所說的衣冠袍服,這我自己就有。高爵厚祿,我自己也有。所以閣下說的『重爵厚祿,永世襲封』。這對我來說,一點用處也沒有,豈會讓我這海外孤臣因此動心?這都是我心裡的話,但願你明白!」

鄭經還有一封信,是寫給耿繼茂。信中言說:
「接到你的書信,閣下說『大丈夫誠來誠往』又說什麼『延攬英雄』。雖然我不能遵照你的意思,但心裡更覺奇怪。殿下乃是中國名聞遐邇的大英雄,天上地上大家都能証明,不但縱橫沙場,至今更擁有重兵。但閣下懇切的言詞,在我看來也只是遊說的說詞,就像是不相知的人在說的話。東寧國偏居海角,遠在海外,與大清國的版圖疆域,毫不相干。雖然有些事你我心裡都明白,也不必對我說什麼好聽話。就像虯髯客張仲堅,渡海遠走朝鮮建國,把中原神州,讓給太原公子。」
「殿下應該也知道我的意思吧!貴朝對待投誠之人,寬仁無比!遠的就不用說。就我知道的,比如方國安,孫可望,投誠之後,豈沒為貴朝竭心盡力?但他們現在在那裡?前車之鑑不遠,光是看到他們的下場,就讓我感到寒心!假如殿下的心中,真的想延攬英雄,讓兵士百姓休養生息。那就請你嚴謹管束部下就是我心所願,也好安撫邊陲的百姓。東吳陸抗與晉朝羊祜,雖然彼此敵對,卻相知相惜的故事,我那裡敢不努力學習!但若是在疆場相遇,此一時彼一時,誰勝誰負,自有上天註定。要出兵海上,是得是失,是易是難!殿下的心裡應該很清楚,也不用我再多說!」

明珠與耿繼茂,展讀了鄭經的書信後,當也知道。鄭經是倚仗著台灣與大清,遠隔波濤凶險的大海。所以有恃無恐,也不肯接受招撫。二人也只好與蔡毓榮,一道返回朝廷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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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國兩制」與武統台灣

「因念生靈荼苦,故做張仲堅遠避海外。一自癸卯東來,業已息兵。又何必深求耶?苟能照朝鮮事例,不削髮、稱臣納貢,尊事大之意...」「國有大小,使實一體。」「苟能如朝鮮例,則敢從講;若欲削髮,至死不易事...」「建國東寧,於版圖疆域之外別立乾坤。自以為休兵息民,可相安於無事矣...」「東寧偏隅,遠在海外,與版圖渺不相涉...」看到這些三百五十年,鄭經回覆清朝招撫的言詞。當此二十一世紀的台灣人,是否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因為鄭經的這些言論,與現下執政的民進黨的台獨理念,幾乎是完全一致。鄭經認為「台灣是海外荒島,自古不屬於中國,也與中國的版圖毫不相干」。這根民進黨的「台灣主權未定論」,實也有異曲同工之妙。另外鄭經也強調「台灣可以仿傚韓國一樣,向中國稱臣納貢。但如果要"薙髮",那他死都不會答應。」「國家雖然有大小,但彼此都是一個政治體。」而這種說法,豈不就是民進黨,從李登輝與陳水扁以降,一向所抱持的「兩國論」。

簡單的說,民進黨執政下的台灣,要走的台灣獨立建國的路線。其實三百五十年前,鄭經就已經走過。而且鄭經還真的在台灣 ,建立了「東寧國」。所以說,鄭經在台獨建國的道路上,實在比民進黨還要走得更遠的多 。反觀民進黨,縱然明擺著一心想獨立建國,連其行政院長也再立法院質詢,大言喇喇說自己是個「台獨工作者」。然「台灣國」三個字。於民進黨上上下下,個個所謂台獨工作者,嘴裡卻像含著個滷蛋般始終含含糊糊,就是不敢開口講清楚。這跟鄭經相較,實是遠不如鄭經。然鄭經就算建立了東寧國,最後還不是被大清國「武統」。而遠不如鄭經的民進黨,將來是否又能在台灣獨立建國的道路,走得比鄭經遠 ?且就算走得比鄭經遠,那有如何?難道就能保証,不會再被中國「武統」?這個問題,確實值得台灣人民,用心認真去思考。以下,不如再來看看,大清的中國,對於台灣問題的態度,又是如何?


「閣下為中國之人,不宜引朝鮮之例。閣下以荒外自居,朝廷以一體相待...」「貴藩乃遁跡荒居,非可與外國之賓臣者比...」「但既受封稱臣,豈有異其制...」「通好者,議和之實。今我朝廷以四海萬國之尊,九夷八蠻,莫不來賓,而臺灣乃海外一隅,欲匹夫行抗,強弱之勢,毋論智愚咸知...」「今日之事不成,於朝廷無所損,成則於貴藩主有所益。倘一朝上聞,則大事決裂,而不可挽回...」「明、蔡二位大人欽差入閩,雖公、督、撫、提見之,皆由角門而入,偏坐。汝二位報使,亦然...」「況我國家與人以誠、待人以信,德意咸孚,遐邇畢達。是草書一統之盛,振古無儔!窮荒絕域,尚不憚重譯來朝;閣下人中之傑,反自外於皇仁者...」縱觀三百五十年前,大清的中國,對於處理台灣統獨問題的態度,竟似與二十一世紀的今日,也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不外乎,隨其國力越來越強,統治越來越穩,也越來越以天朝上國自居,高高在上的要台灣臣服。一心一意,斬釘截鐵,就是想收拾這些逃到海外的前朝餘孽,才算是完成中國江山的天下一統 。而或許,這也正是讓台灣人民始終感到恐懼,與惶惶不安的原因。

「一國兩制」雖說中共政權以此,對台灣提出了招撫的條件。即所謂的「和平統一」。確實這「一國兩制」,允許台灣保有自己的民主政治體制。較之三百五十年,大清國堅持一國不能有不同的體制,所以定要鄭經「削髮」,已算是有所進步。但當年,大清國也同意鄭經「就地封藩,世守台灣」。即只要鄭經薙髮留辮,那他就可以在台灣稱王,且世世代代都留在台灣,不必返回中國。也就是當年大清國,給鄭經的招撫條件,除了需薙髮外,其實也有點像是「一國兩制」。然而因有些投誠大清國的人,譬若李定國、孫可望等,下場並不好。所以鄭經卻對大清國的誠信,有所質疑。而鄭經的質疑,也並沒錯。因為五年以後,也就是康熙十二年。原本投誠大清,同樣被封王的吳三桂、尚可喜與耿精忠。因其勢力坐大,尾大不掉,於是開始被康熙「削藩」。就此引起了「三藩之亂」。也就是說,又算鄭經接受招撫,被封王於台灣。然其結果,最後也有可能如同吳三桂、尚可喜與耿精忠一樣,被「削藩」取消當初的承諾。
畢竟自古以來,天無二日。大清國的統治者,卻有怎能讓這些裂土封王的藩主,不受其皇帝掌控。而這樣的經驗,或許也是深植台灣人民心中所恐懼的重要原因之一。因為就算中共政權,允許台灣「一國兩制」。但誰知這「一國兩制」能維持多久?是否只要換了一個皇帝,台灣的「一國兩制」同樣也會被削藩。天無二日的大一統皇權思維之下,是否最後台灣也會被中國共產黨,一黨專政所統治?

康熙十二年,三藩之亂起。事實上,鄭經也沒遵守其當初的承諾。當初鄭經口口聲聲,對大清的使臣,說─「因念生靈荼苦,故做張仲堅遠避海外。一自癸卯東來,業已息兵...」也就是鄭經,他說他因為憐憫沿海百姓,連年戰禍,民不聊生。所以他已傚仿唐朝傳奇小說中的張仲堅,也就是虯髯客,遠走到海外的朝鮮建國。就此台灣的「東寧國」,再與中國無關,而他也不再抗清復明。然而三藩之亂起,靖南王耿精忠寫信給鄭經。稱說希望鄭經能趕快率兵回中國,與其合師,共襄反清復明大業。於是鄭經收到了耿精忠的信後,喜出望外,立刻即又率兵返回金廈。就此加入了三藩之亂,由劉國軒率兵,於閩粵攻城掠地。當時的三藩之亂,聲勢浩大,幾讓大清國失去長江以南的半壁江山。其對大清國的威脅之大,不言可喻。

倘若台灣前朝政權的存在,並不會對中國的政權造成威脅。那康熙帝或許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慢慢招撫,不急著征服這遠在海外的小島。但台灣的政權,若是對中國政權,會造成重大威脅。那中國豈能不斬丁截鐵,下定決心,把這根毒刺給拔除。是的!台灣的中華民國政權,如果並不會對中國共產黨政權造成威脅。那中共或許也可以用「九二共識」、用「一國兩制」...開出各種條件,慢慢與台灣商議「和平統一」。然二十一世紀的今日,因中國的崛起,引來歐美日、西方列強的緊張,並欲合力圍堵中國。這歐美日西方列強的圍堵,對中國造成的威脅,恰就有如大清國面臨的三藩之亂。而台灣也有如鄭經一般,再次重蹈覆轍。2016年開始取得執政權的民進黨,不但撕毀了與中共「九二共識」的和平路線,更執意加入歐美日的三藩之亂;寧當西方列強的棋子,前來威脅中國。

「中國崩潰論」可說是上個世紀九十年代起,由李登輝提出後。就此成了台獨份子,信仰的規鎳。其論述,就是中國疆域太遼闊,人口太多,遲早一定會崩潰。而只要中國陷入崩潰,有如滿清末年,中國被美日歐西方列強侵略,一再的戰敗,一再的割地賠款。乃至整個中國,幾乎被列強瓜分。屆時,台灣自然就能順理成章的獨立建國。恨只恨,現在不是中國的滿清末年,現在可是中國國力蒸蒸日上的康熙盛世。台灣加入歐美日的三藩之亂,無疑是自尋死路。怕就怕,一旦中國擺平了歐美日的三藩之亂,解除了威脅。下一步,恐是立刻就要下決心,將台灣這根毒刺拔除。
屆時,台灣想要「一國兩制」「和平統一」的招撫,恐怕也都再沒機會。而是直接被中國「武力統一」。恰如三藩之亂已平,中國再無重大威脅,大清國也開始能全力培養海軍。於鄭經死後,也不再招輔,即由施琅率兵,直接武統台灣。管他東寧國,鄭氏王朝,還是大明國前朝餘灰。最後鄭克塽,不但得薙髮,連其一族之人,還都被押送到北京去軟禁。原本已在熱帶台灣,過得舒舒服服的鄭家軍,更被送到天寒地凍的東北,去與俄國打仗。歷史殷鑑不遠,就怕那一日到來,台灣被武統後,恐也別想再保留自己的民主政治。而是完全由中國共產黨,直接統治台灣。而難道這就是台灣人民所想要的?


二、「挾洋自重」玩火自焚

「台灣獨立建國,到底可不可行?」由「台灣外記」的歷史殷鑑來看,台灣人民當能從其中得到一點思考。即台灣是否獨立建國,或台灣到底是不是一個國家,根本無關緊要!因為不管台灣叫做「東寧國」,或是「中華民國」,還是「台灣國」,只要中國不承認台灣是一個國家,那台灣就不可能成為一個國家。就算民進黨拼命的想搞「台灣獨立公投」,到頭來,一切也都是白費力氣。那怕成功舉辦了「台灣獨立公投」,且過半人民都讚成台灣獨立。而民進黨也順應民意,建了「台灣國」。但這也只走到了鄭經,建立東寧國的地步而已。筆者不禁要問一句:「那又如何?」難道大清國就此認定「東寧國」是一個國家。所以從此「一邊一國」,相安無事?簡單的說,台灣若真想獨立建國,那只有一條路可走。即是中國願意承認台灣是一個國家。

民進黨自從執政以來,幾乎斷絕兩岸的所有政治往來,且拼命鼓動仇恨,以製造兩岸的衝突對立。而這正也是三百五十年前,鄭經所走的,被武統的痛苦道路。若說二十一世紀的今日,與三百五十年前的局勢,有什麼差別?那大概就是今日的世界,有所謂的國際社會。而民進黨與鄭經最大的不同,也就在於當年的鄭經,是孤立無援。而今的民進黨,則有歐美日等西方列強,為其撐腰。民進黨打的如意算盤,當也是希望這些歐美日西方列強,能有如百多年的清朝末年,競相對中國發動戰爭。中英戰爭、中法戰爭、八國聯軍、中日戰爭...,為了謀奪其國家利益,這些歐美日西方列強,假藉各種名義出兵中國。掀起一場又一場的戰爭,打得中國敗戰連連,簽下一個又一個割地賠款,與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而這些歐美日西方列強,確實也有如嗜血的狼群,但只要那裡能掠奪利益,聞到了寫腥味,就成群的往那裡去。上個世紀以來,盛產石油的中東回教世界,豈不就是被這些狼群,假藉各種名義出兵,踩踏撕咬的國家分崩離析,難民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恰如清朝末年的中國。而今中國崛起,資源豐沛,消費市場龐大。使得歐美日西方列強,這些國際狼群,聞到了血腥味,似也又合圍而來,虎視耽耽。

民進黨的總統蔡英文,一上任,就高聲吶喊「台灣願意當美國的棋子」,以對抗中國。美國與中國,競逐於南海。日本、歐洲與紐澳,也紛紛派船艦巡航南海,與美國聯盟,對抗中國。眼看歐美日西方列強,再次形成八國聯軍之勢,對抗中國。無怪,民進黨政府,會認為台灣獨立建國之路,情勢大有可為。畢竟只要八國聯軍,再次將中國給打趴。那中國再不情願,終也得再次割地賠款,簽下不平等條約,割讓台灣。而歐美日西方列強,這些國際狼群,這次也對台灣沒有企圖,不想佔台灣當殖民地。因中國在歐美日西方列強的威嚇下,不得不承認台灣是一個國家。於是台灣終於可以順利的獨立建國。就此台灣人民有如生活在天堂,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只不過,民進黨編出來矇騙台灣人民的這種童話故事。基本上,大概也只三歲以下的幼稚兒童才會相信。但怪的是,居然超過一半以上的台灣人民,居然都滿懷希望,信以為真。

民進黨人自認自己不是中國人。而台灣,自李登輝執政以降,二三十年的「本土化」與「去中國化」洗腦之下。時至今日,二千三百萬台灣人,幾也再無一人敢聲稱自己是中國人。甚至一旦被指稱是中國人,那就像是祖宗八代都受到詛咒,讓人感到惶然恐懼。但台灣的河洛人、客家人與外省族群,祖先皆自中國而來。明明台灣超過九成以上的人口,就是中國人,卻竟無人敢說自己是中國人!究竟背後是怎樣恐怖的力量,將整個社會操弄扭曲至此?難道整個台灣二千三百萬人,竟無一人察覺到台灣社會,出了嚴重的問題?正因不願承認自己是中國人,也不願去理解中國,更使得台灣社會對中國,越加無知。恰如井底之蛙,終日躲在井底叫囂漫罵,呱呱叫個不停。卻不願跳出井外,面對現實的世界。民進黨「挾洋自重」,企圖藉由歐美日西方列強,威嚇中國,以達到台灣獨立建國的目地。然對中國而言,台灣從中國裂解出去。其所象徵的,不止是簡單的統獨問題,而是關係到中國自滿清末年以來,受到歐美日西方列強的侵略與欺凌,所承受的百年國族恥辱。因當年,台灣從中國分離出去,豈不就是中日戰爭戰敗;而迫使中國不得不將台灣,割讓給日本。

台灣被迫割讓給日本,這對中國而言,是一道血淋淋的歷史傷痕。昔日國家殘破,民窮財盡,也只能忍氣吞聲。然一旦國家富強,稱雄世界,豈又能不雪此百年大恥。恰如一個男人,貧窮潦倒之時,妻子被群有錢人奪走,讓他深感恥辱。後來這個男人,有朝一日,不但富甲一方,還權勢一身,想要要回他的妻子。偏偏他的妻子,反卻帶了那群有錢人,來恐嚇那個男人。就是一對夫妻,成了怨偶,妻子外遇愛上了別的男人,想要離婚。丈夫不肯離婚,妻子就帶了外遇的男人來恐嚇他的丈夫。類似這樣的社會新聞,電視新聞報導中,應是沒隔幾個月,就會出現一次。然後最後的下場,通常就是拿刀互砍,拿槍互轟的血腥畫面。而且大部份,最後死的都是那個妻子,時常還被大卸八塊,成了悲慘的分屍案主角。不幸的是,眼下民進黨主政的台灣,扮演的,就是個妻子的角色。民進黨「挾洋自重」,企圖台灣獨立建國。老實說,這實是有如拿著鹽巴,灑在中國血淋淋,尚未癒合的歷史傷口上。實是有如小孩玩火,不知危險。一旦,中國百年國仇家恨,民族主義被挑起,那台灣的下場,恐怕會比鄭經的東寧國,更悲慘百倍。

前新加坡總理李光耀,嫻熟台海兩岸事務,曾穿梭兩岸為彼此傳話。後來李光曜,得知李登輝,一意孤行,欲走台獨建國之路。當時李光耀,就曾嘆說:「台灣執意要走向台獨,最後也只會讓台灣人民更痛苦而已!」簡言之,李光耀的心裡很清楚,中國是絕不可能讓台灣獨立建國。而只要中國不承認台灣是一個國家,那無論台灣建立了什麼國,終也只是白費心機與虛幻的妄想而已。就算二三十年來,李登輝等皇民組織,與民進黨,借著民主化的過程,極力推動台灣的「去中國化」「本土化」;甚至是「皇民化」。確實,這二三十年的政治洗腦,幾也讓台灣人民,都不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乃至從小生長在這種「仇中、反中」環境下,教育成長的台灣新生代。其不但是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甚至痛恨中國。網路社群中,有如雨後春筍般出現的所謂「覺醒青年」,組成的各種激進台獨團體,即可見一般。然而就算這些「覺醒青年」,其組織的團體,行為再激進,難道就能讓台灣獨立建國?

台灣的獨派團體,更是不斷的宣揚所謂的「極限戰爭」。「極限戰爭」者,即有如回教的聖戰組織與激進團體,對美國、歐洲,及在世界各地,展開的恐怖攻擊。即讓這些激進份子,身綁炸藥於人群中引爆,成人肉炸彈。或用卡車載滿火藥,去衝撞建築,成卡車炸彈。甚是劫持客機,去衝撞大廈,成飛機炸彈。總之,就是利用出其不意的恐怖行動,以所謂最小的打擊面,去帶給敵人最大的威脅與承受最大的恐懼。而台灣的這些獨派團體,宣揚的極限戰爭,就是說─一旦中國統一台灣。則他們就要效法回教聖戰組織的恐怖行動,在台灣各地製造恐怖攻擊。用說的,恐怕大家也還不清楚。不過只要想想,電視新聞中報導的敘利亞等中東國家,受到伊斯蘭國「ISIS」聖戰組織的荼毒,大家的心底當就知道是什麼情況。
擄人斬首、姦淫擄掠、火燒砲決,各種酷刑...。搞得整個城市烽火漫天,成了斷垣殘壁,百姓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數百萬難民,扶老攜幼,離鄉背景逃難,有的餓死路上,更多的則是淹死海中。或許,栽培出了這些台灣的「覺醒青年」,是李登輝等皇民組織及民進黨,這二三十年來,取得的最大成就。然誰知,有朝一日。若台灣真的被統一,這些「覺醒青年」變成了恐怖份子,恐也將帶給台灣人民,最大的痛苦。誠如李光耀所言─「台灣執意走向台獨,最後也只會讓台灣人民更痛苦而已!」而難道,這也真是台灣人民所想要的?


三、台灣前景的選擇

任何歷史事件發生以前,總有不同的選擇。不同的選擇自然也或觸動不同的因果,帶給後世不同的影響。假設,三百五十年前,倘若鄭經不是堅持不肯接受招撫,而是以開放的胸襟及以台灣人民的福址為念,大膽與清朝談判。明末以來,整個中國的海外貿易,幾被鄭家所攏斷。鄭家的海上貿易勢力,更是北起日本,南至呂宋、爪哇。整個南中國海猶如其內海,包括「荷蘭東印度公司」等西方海上強權,欲與中國貿易,也都得透過鄭家。滿清入關後,因滿人乃是「馬上得天下」,對海洋與海外既陌生,也無意經營。為斷鄭家軍的糧餉,清廷甚至將沿海五省百姓,後撤三十里。從山東、江蘇、浙江、福建到廣東,更是挖深溝,築界牆,厲行海禁。行焦土政策,強硬將百姓遷界,搞得五省百姓流離失所,妻離子散,怨聲載道。鄭經也知五省百姓遷界之苦。所以他才說,他是因不忍看見沿海百姓受苦,這才撤軍台灣,效仿虯髯客張仲堅,遠渡海外建國。然事實上,鄭經若真苦民所苦,應可有比較積極的做法!
即滿清朝廷既要招撫鄭經,又讓鄭經「就地封藩,世守台灣」。而鄭經既接受招撫,五省沿海也不再有戰亂。鄭經當更可開條件,要求滿清朝廷開放海禁。倘滿清朝廷,自認天朝上國,地大物博,不需他國貨物,也不想與海外往來。那至少鄭經可要求清朝,讓他把貨物從中國運到台灣。再以台灣做轉運站,北運日本,南運南中國海諸國。明朝末年,全世界產的三分之一的白銀都流入中國。也就是海禁下的中國,尚佔整個世界三分之一的貿易量。而倘若這全世界三分之一的貿易量,皆透過台灣進出中國。那別說台灣人民,會變得多富裕,連世守台灣的鄭經,當也會肥得富可敵國。更重要的是,倘若清朝有台灣做為門戶,與整個世界及西方海權國家貿易往來。如此一來,清朝也不至於對海外之事,一無所知。更錯過了西方的工業革命。及清朝末年,更是淪落到對世界的變化茫然無知,被列強侵略,淒慘萬狀。
鄭家與西方的海權國家,皆有貿易往來。其所造的船艦與火砲,也都吸收了西方所長。所以海戰上,滿清遠非其對手。也就是說,若是鄭經接受招撫,而清朝也答應開放海禁。讓鄭經以台灣為據點,與世界貿易。這可說是個雙贏的局面。可惜的是,三百五十年前的人,並無此智慧。以致鄭經堅決不肯接受招撫。而清廷海軍壯大以後,即也派兵「武統台灣」。繼之中國天下大一統後,也就關起門來當皇帝,就此鎖國,並開始落後於世界而不自知。所以,雖說大清國最後派兵「武統台灣」,看似贏的一方。事實上,卻是從也從此失去台灣,這個可供中國對外連結世界的窗口。實是雙輸。


二十一世紀的今日。誰知三百五十年後的中國與台灣,竟又遇到了三百五十年前同樣的狀況。見此一方,台灣執政的民進黨,鼓動仇中反中,一心獨立建國,對中國的咆哮怒罵。其自稱「台灣中國,一邊一國」的論點,竟也有如三百五十年前的鄭經。再看彼一方的中國,以天朝自居高高在上,口口聲聲中華民國已經滅亡。又說「台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硬要台灣接受「一國兩制」歸降中國。這與大清國對鄭經的招撫,「就地封藩、世守台灣」實也沒有兩樣。兩造之間,就怕將來歷史重演,而台灣又將被中國「武力統一」。事實上,無論鄭家、乃至極力反清復明的閩南河洛人與客家人,被大清武統後,失去的,可不止是台灣而已。而是整個福建沿海的沒落。就說泉州,自宋朝以來,即成中國第一大城。歷元朝、明朝更是世界第一大的貿易港。可到清朝一朝,這興盛數百年的泉州,卻是迅速的沒落,被南方的廣州與北方的上海所取代。原因無他,雖說台灣被清朝併吞後,可閩南的河洛人與客家人,反清復明行動卻從未中止。進而使得滿清朝廷,對閩人充滿了戒心,並刻意壓制閩南的發展。這讓宋朝以來,原本與世界接觸最頻繁,貿易最興盛,也一向走在中國最前面的閩南。最後竟淪落成了中國的貧窮邊陲。所以筆者認為,極力與中國對抗,這絕不該是台灣該走的道路。然而,這卻是眼下民進黨,一意孤行的道路。

不誨言,筆者的一貫立場,就是反對「台獨」。並非筆者對中共政權或是大清帝國,有什麼好感。主要是,台灣既要能獨立建國,還要獲得中國的承認!這在可見的未來,成功的機會,幾盡於零。且台灣擁有的談判籌碼,日復一日,更在不斷的流失。上個世紀的九十年代,台灣雖是一小島,然國民生產毛額,佔到中國的百分四十幾。也就是那個年代,依經濟力量而言,台灣確實有條件,可與中國平起平坐的談判。然過了二三十後,今日台灣的國民生產毛額,卻僅佔到中國的百分之四。誠如清廷,招撫鄭經所言:「今我朝廷以四海萬國之尊,九夷八蠻,莫不來賓。而臺灣乃海外一隅,欲匹夫行抗,強弱之勢,毋論智愚咸知...」實話說,台灣想與中國,平起平坐談判的時機,恐早已時不我予。隨著中國國勢,日益強盛,而台灣又將變得更渺小。縱然民進黨,一廂情願的倚仗,以為有美日歐等西方列強,可為其撐腰。然前已有言。民進黨想藉著引進美日歐的力量到台灣,以對抗中。其結果頂多,就是讓台灣的這塊土地,變成了美日歐競逐國家利益,與對抗中國的戰場。恰如現下百萬難民出逃,國家殘破慘不忍賭,直如人間煉獄的敘利亞。

「被動與抗拒,並非悍衛權利的好方式。主動的爭取,才是對己身權利的保障!」倘若台灣獨立建國可行,自李登輝十二執政以來,歷陳水扁又八年執政,時至今日民進黨,再次執政,總統蔡英文又更加激進。歷時二三十年,台灣可不可能獨立建國,相信那些獨派份子,也早就心知肚明。誠如陳水扁擔任總統時所言:「台灣要獨立建國,阿扁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倘能建國台灣早就建國。而既然台灣獨立建國,根本渺茫不可行。筆者認為─與其被動的「等著被統」,台灣不如換個腦子,以積極參與中國,並採取主動爭取的態度,與中共政權,談判兩岸統合。畢竟現下的中國,已經是個穩定的政體,不再是建政之初,充滿狂暴與不穩定的中國共產黨。況現下的中國,已然擠身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更有進一步領導世界的趨勢。而中國若想要領導世界,最重要的,就是需得誠信與負責,方能獲得世界各國的信任。這就是台灣的利基。因為中國既然想成為一個國際上,可受信賴,具誠信的大國。那其對台灣所做出的承諾,自然就不敢言而無信,任意的出爾反爾。因此只要台灣積極參與中國,主動與中國談判,爭取到的權益與對己身制度的悍衛。當也會更有保障。

誠如中共領導人,近來常言「把中國的統一,冀望於台灣人民!」而台灣若想悍衛己身發展不易的民主制度,維持現狀。同樣的,也需得「冀望於大陸同胞的支持」。畢竟中國共產黨,只不過是中國的一個政黨,並不能代表全中國。誠如滿清皇朝,也只不過是中國的一個皇朝,並不能代表全中國。台灣屬於中國,這無庸置疑。但台灣卻不屬於中國共產黨。就算台灣的民進黨,不認為自己屬於中國。但台灣,至少也還有一個推推翻滿清、建立新中國的中國國民黨。政客的慾望總是貪婪,無不竭盡所能,想要滿足其佔有慾。恰如古時候有錢的員外,總是希望妻妾越多越好,土地田產與財富,最好也能在自家堆積如山。而手握天下權的皇帝,更恨不得將天下美女,都收攏到其後宮,供其所用。但這是古時候,封建時代的落伍想法。而今人類已步入二十一世紀,社會的婚姻觀與價值觀,也都有了重大的改變。所以這個時代的人,實也不該再死抱封建制度下的舊時代思維。


二十一世紀的這個時代,至少是個婚姻平權的時代。台灣與中國的統合,實則也有如婚姻。只不過這段「中國統一」的婚姻,的確也讓台灣人感到恐懼。原因無他,因為這仍是一段封建制度思維下的舊時代婚姻。也就是一個女人,嫁到了男方家裡,就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但被要求得給冠夫姓,還被要求得三從四德。日日面對夫家那幾十口人的大家庭,更得姑嫂妯娌,叔伯婆嬸,戰戰兢兢的伺候。終日忙碌的,幾乎喪失了自己的自主權。或許,一個男人並無法體會這種恐懼感。但一個女人,當比較能體會這種恐懼感。因為一個女人面對婚姻,就是得離開自己從小長大的家庭,進入男方的陌生家庭。更可怕的是,一個女人即將告別熟悉的家庭,面對陌生環境,已然恐懼。可那男人,不但不體會女方的感受,反是三不五時,就咆哮怒罵,甚至持刀恐嚇。想霸王硬上弓。
「□□你若不嫁給我,我就捅你幾刀。然後再把你剝光分屍,剁成一塊一塊!」倘若在這句話,前方的空格中,填入台灣二字。那這句話的句型,像不像是中共政權,三不五時,就對台灣的恐嚇。倘若一個男人想結婚娶妻,卻用這種態度恫嚇女人。試問,那這個女人嫁給那個暴力男,是對的嗎? 或是一個女人受到這樣的恫嚇,難道還會心甘情願的嫁給那個男人?還是那只會讓那女人, 更想疏遠與逃離 。眼下兩岸的統合,無疑,就是台灣得告別從小生長的熟悉家庭,喪失了國旗、國號、國歌...凡此種種代表國家的一切。 甚至連熟悉的民主政治體制,能否繼續完整的運作,也得仰賴男方夫家點不點頭。否則恐怕連這點自由的空間,也要失去。倘若在舊時代的封建思維下,一個女人嫁到男方家裡,就是得喪失自己的主權,成為男人的附屬品。那這豈又是台灣人愛不愛中國,或台灣人認不認為自己是中國人,來簡單帶過。

台灣的主要族群,為河洛人與客家人,佔人口九成上下。河洛人與客家人,愛不愛中國,歷史昭昭可鑑。蒙古外族滅宋,張世傑號召閩南人,起兵抗元。最後陸秀夫揹負宋幼帝,在廣東崖山跳海,數萬河洛兵,追隨跳海殉國。抗元三傑,張世傑、陸秀夫與文天祥,至今也仍然供奉在台灣的三忠公廟內。滿清外族滅明,鄭成功率二十萬河洛人與客家人,拼死抗清復明。至今鄭成功也還供奉在台灣的國姓公廟內。遠的不說,就說近代,滿清末年,列強侵略中國,幾將中國瓜分。客家人孫文於海外倡議革命,以救中國。海外河洛人為救中國,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無不大力捐輸。歷經十一次革命,終於創建新中國。繼之,蔣中正北伐統一中國,隨之又是日本入侵中國。若非陳嘉庚為首的海外河洛人,傾盡財富捐輸,以救中國。若無此經濟支柱,那中國又如何北伐統一,又如何能挺過八年的對日抗戰!再更近的,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鄧小平推動中國改革開放,並在沿海設立經濟特區。若非幾十萬台商,幾百萬海外河洛人,帶這台灣經驗,前往為中國打拼經濟。那中國豈又能在短短二三十年間,迅速的經濟起飛。乃至由貧窮落後的第三世界國家,擠身成為世界的第二大經濟體。


四、「兩岸制度的競爭已結束」?

「台灣人跟中國是什麼關係?」個人認為,現在的台灣人,與千百年來的河洛先民、客家先民都一樣。內心所企盼的,無非是盼中國能走向更好的道路,盼中國能有更好的轉變。因為也只有中國富強與進步,甚至獲得國際敬重。如此,海外的河洛人與客家人,方也才能以身為中國人為榮。且說,筆者出生在二十世紀的五十年代,一直到中國改革開放前。事實上,從滿清末年,一直在那個年代,中國人在世界上向都被視為次等民族。筆者在成長的階段,及在學校教育中,更深深能感受到那種身為次等人;只能無奈仰望白種人與西方先進國家的憤恨。尤其唸國中之時,當時的校長,曾到歐洲旅遊,因中國人的身份被趕下火車。返國後,校長就在學校的週會的禮堂中,說到中國人在國外受到的歧視,說的聲俱下。後來,國三畢業旅行之時,原本興高采烈,住到了當時台灣頗高級的高雄「漢來飯來」。卻因一批日本人要住飯店,那飯店的經理,臨時為了騰出房間給日本人住,居然就把我們畢業旅行的學生,全趕出飯店。挪到他們集團中比較次級的飯店住。猶記當時,校長就在飯店的門口,氣到滿臉通紅,當庭廣眾,破口大罵。這也難怪,中國人在海外受岐視也罷,可居然在自己的國家也受辱,豈能不憤恨。往事歷歷在目。若非中國富強,能獲得國際敬重。否則世界上的中國人,豈能從次等民族脫身。而海外中國人,也都與中國一體同命,命運相連,豈又能不盼望中國富強。好讓中國人別在世界上,再被瞧不起。

台灣的民主政治,僅發展二三十年,運作尚未成熟,仍然亂象叢生。這是事實。去年「2018年台灣九合一大選」有中國大陸的學者前來台灣觀察選舉。最後他做了一個結論,稱「兩岸制度的競爭以經結束!」言下之意,指的是台灣實行的民主政治,把台灣搞得亂七八糟,經濟發展停滯,政黨各自為自己的利益拼博,更置國家前途於不顧。而中國大陸實行的「具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路線」,二三十年間,帶領中國迅速蓬勃發展。所以顯見,中國共產黨一黨專政的威權政治體制,優於台灣兩黨競爭的民主政治。基本上,筆者認為那大陸學者,其觀察的所見所言,都僅是眼前的片面,卻沒把眼光放得更長遠。因兩岸制度的競爭並未結束,更不該結束。畢竟,國家社會制度的逕爭,就有如企業與企業的競爭一般。舉例來說,韓國三星公司,其手機的市佔率,在全世界獨佔鰲頭。但難道韓國的三星公司,會驕傲的宣稱─「手機規格的競爭已經結束!因為三星手機的規格是全世界最好的。所以三星公司也不打算再改進手機的規格。從此以後,三星公司都要製造同一款的手機!」

中國的儒家思想,闡揚聖賢之說,君子之道與以仁為本的王道文化。這當然是一個很好的思想與主張。但漢朝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從此卻讓中國走向思想封閉,千年的忠君思想,更讓精神萎靡有如一甕腐臭的醬缸。試想,這像不像是上面所舉之例─「三星公司宣稱,手機規格的競爭以經結束。從此以後都要做同一款手機!」單一的思想與文化,原本就存在極高的風險。誠如基改作物。雖然基改作物的種子,可以比一般作物的種子,產量更多。但基改作物,經人工改造的單一的基因,萬一遇到某種病蟲害是其無法抵抗。則這些基改作物,恐將一夕全軍覆滅。倘一個國家,認為基改作物產量很多,所以舉國都種基改作物,不種非基改作物。怕就怕,萬一遇到那無法抵抗的病蟲害,恐怕那個國家舉國都得要餓死。所以筆者認為,就算中國大陸相信,自身「具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路線」,是個很好的政治制度。但也不該就像是大清帝國,一心認為統一台灣後,從此天下已大一統。於是,就此關起門來當皇帝,再不願接受外來文化與制度的競爭。

實話說。威權獨裁的政治體制,已在中國的封建時代,實行了幾千年。千年以來,每個專制皇朝,歷經戰亂統一中國後,經得一段時間的勵精圖治,往往也都會出現一個太平盛世。恰如今日經濟迅速發展後的中共政權。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威權獨裁的政治體制,中國的每個皇朝,太平盛世的時間總是不長,頂多就是百年。因集權政治,權力與資源皆集中少數人手上,而絕對的權力,帶來絕對腐化。於是短暫的太平盛世之後,隨之而來就是漫長沉淪,且讓百姓痛苦堪的政治腐敗,與貪官汙吏橫行。苛政猛如虎,橫征暴斂,豺狼虎豹盤據廟堂,及至藥石罔效。縱難得再出現一個力圖振作的所謂明君,頂多也就是讓政治清明勉強曇花一現。不幸者,則如朝的明崇皇帝,最後只能在紫禁城的煤山,上吊自殺。徒留下「朕非亡國之君,臣實亡國之臣」的怨言。繼之國家分崩離析,軍閥各據一方,為了建立下一個威權獨裁政體,開始展開砍人頭的奪權比賽。這種戲碼都重覆上演了幾千年。而這豈又是中國人民所想要?再不,就是外族列強侵略,割地賠款,意圖瓜分或佔領中國,殺人如麻,血流成河。舉中國百姓憤恨,藉神佛之名,嘯聚了義和團,卻又有何益?


「莫讓中國共產黨染指台灣的民主政治!」冀望大陸同胞能有這樣的胸懷。因為這關係到的,不僅是台灣人民的福址而已。實則更攸關整個中國長遠的未來。因為台灣,是中國的另一顆種子。二十一世紀的當下,雖說歐美的民主政治,看似國家逐漸在走下坡。但從十六、十七世紀,到二十一世紀,歐美國家的富強,已有四、五百年之久。就算到二十一世紀,國家逐漸衰弱。可也不致到國家崩潰,貪官污吏橫行,軍閥割據,彼此征伐,搞得百姓家破人亡,屍骸遍野。因為民主政治的政權輪替,可以讓百姓用選票決定;而非靠血腥殺戮與砍人頭決定。試問,中國那個威權獨裁的朝代,可以富強四、五百年?就算能一時富強,威權獨裁體制也終究難以防腐。明朝的時候,貪官一旦被抓到,就會被施以「剝皮實草」的酷刑。也就是將貪官活活剝皮,再將剝下的皮囊內,塞入米糠或萱草。於是那貪官就會像是現真人皮囊的填充人偶般。再將其懸掛在公眾處所,以示懲警。試問,中國現在所謂「打貪」的手段,有超過明朝嗎?既沒超越過明朝,那如何能保証,現在的中共政權,幾十年後,不會淪落到明朝末年,貪污吏橫行,國家殘破衰敗的地步。

「混沌理論」言:再完美的系統都會因一個不經意的意外,導致骨牌效應而崩潰。系統崩潰再重整,如果有多樣的選擇,那系統就可選擇比較好的方向來重整。所以動物、植物,包括人類要繁衍下一代,才要交配。而且不能近親交配,因為近親的基因太多雷同,並非理想對像。而需與血緣越不相關者交配越好。因為這樣生命的進化,才能有更多的選擇,也能選擇比較好的基因來進化。人類社會亦同。倘若一個社會能有多元的思想,百家爭鳴,百花齊放。而非「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更非「兩岸制度的競爭已經結束」之說。那當中國短暫的太平盛世已過,如同千年來,步入衰敗崩潰,欲再次重整國家之時。當下,若是只有「成王敗寇」「威權獨裁」的選擇,那中國恐將永遠逃不出千年來、在醬缸中生死淪迴的命運。而台灣發展不易的民主制度,若能保存下來,且漸發展成熟。其對中國而言,就將有如一個救命的仙丹。

台灣與中國,同文同種,歷史血緣都相同,有如一個小中國。而且台灣有二千三百萬人,社會制度與權力的運作複雜,也已不算是個小國寡民的社會。所以既能在台灣施行的政治制度,當也有可能能在中國施行。而這對衰頹崩潰的中國而言,或就將是一個邁向更好方向進化的選擇。筆者並非認為台灣的民主制度有多好!誠如前所言,二三十年來,台灣的民主政治也是跌跌撞撞,時而各種民粹四起,亂成一團。但無論台灣的民主制度,將會步向成熟,或者將步向失敗。至少其結果,都能提供給中國很好的經驗與思考。就像上個世紀,台灣經濟起飛的經驗一樣,後來也成功的移植到了中國。但最重要的,就是中國共產黨,不能抱持三百五十年前,封建帝制的舊思維。為了統一中國,步步進逼,毀了台灣的民主制度。無論成功失敗,總得讓台灣的民主制度,自由的發展。莫為了逞一時之快,為了滿足民族情緒的佔有慾,而「殺雞取卵」。一旦台灣,這隻實行民主制度的金雞母被殺了。而中國土地上試行民主制度的經驗,也灰飛凐滅。就怕當中國再次衰頹崩潰,豈有誰能再提供什麼更好的選擇?既是如此,何不放開心胸,給自己留條後路。也讓中國將來的發展,能有更多選擇的機會。


五、結語

台灣這塊蕃薯終需得把根,紮在中國的土地上,才能獲得養份。而台灣的民進黨,卻執意將台灣從中國的土地分裂出去。事實上,民進黨的當權者,當也心知肚明,台灣要獨立建國,機會微乎其微。然而每當台灣的大選年一到,民進黨卻又總千篇一律的高唱起「台獨」。且藉著台獨理念,進而見縫插針,不斷對中國大加的攻擊與漫罵。原因無他。「恐懼」乃是動物的原始本能,是一種逃避危險的自我防衛機制。「攻擊的欲望」同樣是動物的原始本能,藉以掠食與爭奪地盤與交配權,保障自身的繁衍。而這深植人類大腦的動物性原始本能與欲望,因關係己身的生存。所以最是容易被挑起的敏感神經。且一個人,一旦被挑起了恐懼感與攻擊的欲望,則通常會混雜強烈的情緒。情緒一高亢,就會壓制人類大腦的理性思考能離。簡單的說,也就是會變成低智能。而群眾的低智能,其實就是政客所最想要的。因為一旦群眾,集體的低智能與情緒亢奮,那就更容易被政客所擺佈,所操弄與玩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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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民政策」屢試不爽之下。所以每當台灣的大選年到來,為了獲得選票,民進黨即無所不用其極,煽風點火,製造與中國的矛盾衝突。藉以鼓動台灣人民對中國的仇恨,與對中共政權的恐懼。那怕中國沒有反應,而民進黨也就是要拿著木棍,不斷去戳,去挑釁那隻老虎。就等著那隻老虎生起氣來,咆哮怒吼。嚇得台灣人民,要不恐懼中國的蠻橫霸道與會吃掉台灣;再不就是忿怒的,集體情緒高亢,揚言不惜一戰以保衛台灣。而此「仇中」「反中」「恐中」的狂熱情緒之下,民進黨的選票就來了。因中國國民黨早被民進黨,貼上親中,乃至中國同路人的標籤。於是「仇中」「反中」「恐中」的狂熱情緒之下,中國國民黨直接成了受害者。且看看這二三十年來,台灣二千三百萬人,幾再無一人敢說自己是中國人。可見其操弄群眾集體情緒,威力之大。然說到其目地,卻只是為了謀奪政黨與政客的權力與私利而已。卻是置台灣人民於凶險而不顧。

西元2020年,台灣的總統大選年又將至。近日以來,民進黨上至總統、府院高層官員,下至綠色媒體、網路網民,個個無不開始又高唱台獨,叫囂漫罵,大放厥詞,挑釁中國。但只但願,兩岸人民經得這二三十年來,被民進黨一而再,再而三的操弄、玩弄後,能有所思考與智慧;別再盲目,隨之起舞。畢竟現下的中國要捏死台灣,可說輕而易舉。民進黨暴虎馮河,不斷的挑釁中國,直如三百五十年前的鄭經。乃至勾搭歐美日列強,圍堵威脅中國。卻又會給台灣帶來什麼樣的結果?中國十四億人民,倘也師法民進黨,鼓動煽惑對台灣的仇恨。雙方皆以獸性相博,而非以人性相待。其結果又會如何?
人類之異於動物者,乃是人類具有與時俱進的思考能力與智慧,能帶領著人類往良善的方向進化。而非有如動物般,面對利益衝突的環境,永遠都只有原始的欲望與衝動。眼下兩岸的困境,若想有雙贏的局面,也只有端賴兩岸的人民,皆能有更開放的胸襟,以及更具智慧與理性的態度,來面對。倘若是兩岸的人民,卻盡沉淪於原始動物性的欲望與衝動,以及三百五十年的封建舊思維。則恐重蹈覆轍,再次又步向雙輸的結局。....牢騷之言,言盡於此。雖是老生常談,不能冀望有權有勢者,但只盼兩岸有識者三思。


鰲峰筆於鎮平庄~~~2019/02/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