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車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

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外地讀書,每月偶爾也只能回家那麼一兩次,有時幒會想,為什麼當初會選擇來到嘉義讀書?

  或許是沒有選擇吧,命運總是如此,給你一個最想不到的結果,無論你當初是否有過這個選項,回頭看看,這也不過是必然的結果,沒有所謂的如果。
  苗栗到嘉義,搭火車約是2個半小時的車程。在交通如此發達的現在,由北到南,似乎不過是一瞬之間的事情,有如古代方術「縮地成寸」,那空間的差距已經被消彌,構不成困擾,但心理上的隔閡,卻怎麼樣也消除不去。從一個熟悉的地方到陌生的地方,然後再從一個熟悉了的地方,到一個陌生了的地方。

  月台上的火車乘著車輪摩擦鐵軌的聲音到我面前,我看著敞開的車門,內心總是想,這是多麼偉大的發明啊!只要踏入,身邊熟悉的一切都將隨著窗外的風景後退消逝,前往另一個空間,那裏的人事物都不一樣,那裏的回憶也不一樣,似乎到達的,是另一段人生。仔細想想,又何嘗不是呢?在嘉義沒有苗栗的回憶,在苗栗也沒有嘉義的一切,似乎火車駛離了那個地方,空間變就此消失,轉換成了另一個空間,每次的往返就是一個舊存在的破碎和新存在的重生。

  但是,空間是不會改變的,離開了它依舊存在,靜靜地等待你的回頭。我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改變的便是時間了,或許該說是時間讓空間有了改變,變成了我們所熟悉或陌生的存在,一個在你每次踏入時,都已經回不到當初的存在。環境的一切會告訴你,我變了,建築物的破舊,小吃店的倒閉,公路的開發,麵包店的開幕,這些都一直告訴你,不一樣了。甚至一直到父母頭上得白髮,臉上的皺紋,和你感覺到矮小的書桌,苗栗還是苗栗,但是一個陌生的苗栗。

  所以我害怕搭車,從一個時空到另一個時空,這過程中耗損了多少我們所不知道的事物?陌生了多少熟悉的事物?又有多少我們所珍惜的悄悄逝去?我每次下車到了民雄,都會感到一陣恍惚和悵然若失。那是一種我就這樣到了民雄,在這短短的2個半小時,我似乎被時間和空間吞噬了什麼,但你卻無法憶起,只能隨著時空,緩緩地前進,接受命運給你的一切,和你被隱瞞,沒收的一切。
  
那麼空間到底是否改變了呢?
改變的或許是一切。

字裏行間的閱讀感受滿柔和的,很值得再更加深入挖掘那些關於土地的變化。

敬祝文安

緞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