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者與觀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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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下棋者與觀棋者》

廟的側院,擺了兩副棋盤,真正對弈者只有四個人,但周遭圍繞的軍師們卻多達二十幾人。

每副木質棋盤的中央,極醒目地印刷著讓人印象深刻的「起手無回大丈夫;棋中不語真君子」十四個楷字,下棋者倒能遵守棋訓;反而圍觀者卻鮮少有人循此邏輯!現場,觀棋者總是比對奕的雙方更為激動。

為什麼會產生如此詭異現象呢?因為一切都是旁觀者〝清〞的緣故! 圍觀者一旦識破了對手的棋路或者看清了對方的企圖時,他們就會開始積極地表達自己的意見,你一言我一句的於是形成了各擁其主的軍師們互相諧鬧的場面。

我突然油生一種想法,若把「棋中不語真君子」這句話,將之改版成「棋中不語真難過」是否來得更貼切?

其實,我是相當佩服坐在椅子上真正對奕的那四位棋手,因為現場那麼多的聲浪不斷干擾,那麼多的陳述意見充斥於耳,可是他們不慍不怒依舊守著自己的定見,翼翼小心地堅持走自己的路,在這種氛圍下能平心靜氣地好好下一盤棋,在我看來輸贏的〝結果〞已是其次了,真正可貴的地方在運籌帷幄的〝過程〞。

這系列的對戰,本來就是一場老人相惜的溫馨聚會,輸贏已不是必爭的關鍵,因為這回輸了也許下一場就贏回來了,況且彼此的人生早已經歷過凡事劍拔孥張、出手一定要立見勝負的年紀。反到是觀棋者進進出出,一如當下的我也是利用買菜的空檔,「不小心」就融入了他們的戰局裡面,這些來來去去的圍觀者泰半是年輕短視的少壯派族群,又怎能輕易看出老棋手們真正在乎的反而是「相互陪伴」的那份珍貴情誼啊!

我從旁觀戰了一陣子,二個戰場與四位棋手耗費了將近一個小時,最終的結果竟然都是「和局」收場!這結果讓我訝異不已,到底是雙方實力旗鼓相當而難分軒輊;還是彼此保留實力而故意謙遜退讓?

我看見下棋者的表情沒有一絲的遺憾,臉蛋反而露出一張張愉悅的神情,所以我更將深信,或許「和局」也是最好的「結局」。

【後記】:
誰走進你人生的棋局,是由命運安排;但誰將停留在你生命的疆域裡,卻是由你自己決定。

人生,本來就是一場你與自己命運的對弈!你輸了,兩袖清風。你贏了,仍舊是兩手空空。散場時,雙手帶不走一元半角,聰明的人終將了解,「和局」也是最好的「結局」。
文友您好:

小時候在鄉下常見老者在廟前對弈,
在以前的城市裡的小公園涼亭裡,
也可見到對弈的老先生們
現今越來越少見到這樣閒情的老先生們了。
有時這種閒時對弈的畫面也算是廣義文化裡珍貴的一頁。

謝謝分享。

古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