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讀得書少,但熱愛文字溝通,無意充大文豪,充大詩人,自得其樂就夠,亦無意隱藏自身的資歷,才疏學淺望各网友包涵。


《學好中文的哀與樂》

三十年前,我也有一個故事,一個讀小學絆着講法、講情、講理的故事。
那時候正值暑假前夕,我就讀小五,學校派發成續表,中、英、數,除了與中文有關的科目,全都滿塘紅,名次,尾二,「留班」兩個大字觸目驚心。
回家,母親未看成績表已擺好了不滿的架式,功架十足,好戲已拉開序幕;當我的成績展現在她的眼前,她就悲從中來,情不自禁,施予了我一頓洩憤的毒打,我抽抽咽咽地告訴她,我的中文科,科科九十分以上(她不識字,我以為她唔識睇) 。母親立即賞我一個耳光,她痛斥我:「考第尾重駁嘴。」其實最刺激的是「留班」這回事,母親認為我丟盡了她的臉子,她擔心不知如何見人;愈想愈心酸,打在兒身痛在母心,她歇斯底理地數落我無心向學的惡果,她意猶未盡,深信「嚴父出孝子,慈母多敗兒。」的智慧,她將教女的劇情推進高潮。
母親驀地發瘋了,她憤然將我的書包由八樓扔落街,書本散落廚房窗邊下,她發狂地一邊拾起扔,一邊喝罵我:「無心機讀書,就唔好讀啦。」我好怕她扔完書之後扔的是我。隨後,她好冷靜地點着火水爐,不動聲息地扯下我的褲子,強行抱起我,將我的屁股擱在火爐上作燒烤狀。命運之神悄悄已經降臨,準備做見証人。
母親問:「妳讀書定不讀書,考第尾就唔好讀啦。」我不知道下次會否又考第尾,只知道屁股痛,我大叫:「我不讀書啦!」

後來,長大了;十七歲到英專學校,讀了一年英文,便有足夠的能力考進一間英文夜中學的A班。
母親看在眼裏,不是味兒。嘴邊總掛着一句說話「當年千方百計,逼妳讀書,妳死都唔肯讀,如今,後悔也未遲。」

文化、文藝、文學、文字,只對文字有認識。少年時曾想望過當作家,算是兒時的夢想。寫作,只屬課堂上較有興趣和態度認真的功課,課外,未曾認真過!踏入成年階段才去求學卻無志願,只仗着就是喜歡。當時,做工廠,揾兩餐容易,沒想過要更上一層樓,突破草根階層,安份。所以不很明白,讀書何解沒有「中專」?我好想讀中文。
想讀中文,首先要學好英文,心中莞爾,不夠條件上中學,胡胡混混跑到「英專」攞資格。夜校的生活為我賺來了日後輔導子女學業的起碼知識(英文文法),意外收獲!好夢難酣,讀書的日子總不長久。緣於人不夠成熟也缺乏目標,面對不了一時間的突變(所有親人都捨我而去),人像跌進了冰窖,情緒極度低落。忽然覺得自己已經唔細,要揾番個伴。唉!如此這般密密走堂,就咁丟書包了。回望,當年只得廿歲,真是不知人間何世。

文字本來對我沒有重大意義,一向認為它只具表達和溝通的功用,所以在我的前半生沒有用得着它的地方。不喜歡自說自話,向來不寫日記。

寫作妙在可以有非份之想,非份之想要有對象,我稱之為「交流」,我只為「交流」而寫作,不為寫作而寫作。
我醉心成為你夢寐以求的讀者;因為,我已找到我夢寐以求的作者。
跟你學中文最好處:無記性,唔使死讀書。談談情,說說愛;學識、學問,朽木欠奉,就是學養學到幾分,沒有丟你的臉!


鍾偉民是香港的作者,是我自學中文的老師。

上面的文章是我跟他的文章的談話

他不認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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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風

http://www.youtube.com/watch?feature=pl ... C7E#t=298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