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 5月 25, 2011 1:00 pm
年老，是人生無可選擇而又必須面對的一程。路上常見外傭推著輪椅，上頭坐著白髮蒼蒼的老者，或插著鼻管，或兩眼空洞望著看似近處的遠方，而外傭則拿著手機講得眉飛色舞，似乎忘了老人的寂寞，一幅鮮明的對比就這麼在眼前上演，年輕該有的活力熱情，在老人眼裡看來是一種回憶？還是一種難再復求的渴望？
老人公寓的自動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在門內，一位老婦徘徊踱行著，是在思慮著要出門走走，曬曬久違多日的陽光，還是再回房與微溫的床褥相偎？或者，她只是期待在門口迎接久未出現的兒女帶著孫兒來探望她？另一位老媼走了出來，和她抱怨了樓上的寓友，嘴裡叨唸著，那位寓友如何欺負她，如何不懂得為人著想。
那張微慍的臉孔，雖然陌生卻有點熟悉，不禁讓我想到友人剛遷居後，相鄰的對門鄰居。話說友人搬入新居後，有一回，鄰居的老嫗說：「可不可以把你們樓梯上的鞋子收進屋子裡啊，這樣看起來很亂！」友人：「但樓下三、四樓的人也都這麼擺啊！而且我們只擺兩雙，又靠邊放，不影響人哪！」老嫗：「啊他們就是講不聽呀！」友人：「大家都這麼放，又不只我們。」老嫗：「那我之前也有放茶花的盆栽在樓梯間，是因為你們裝潢才收起來，過幾天，我要拿出來放！」
沒幾天，這兩家的大戰便一爆而發，那老嫗果真搬出一盆栽置置於樓梯轉角處，而友人與老嫗便將盆栽當成界線，推來推去。有一天晚上，友人獨自在家，聽到老嫗在門外大罵：「這人太嚣張了，剛遷來的這麼嚣張！我連要放個東西都不行嗎？」那晚，友人心情大受影響。
友人覺得老嫗自己在樓梯轉角處也放了個菜籃車，因為她家大門口是往下的樓梯，自然不好放鞋，而他也只是入境隨俗，雖然在梯間放私人物品不對，但鄰居們比比皆是，便覺得老嫗是倚老賣老，因不想一住進來就被干涉，才「維護」自己的「權益」。後來見惡鄰之勢漸成，有一回便與老嫗的兒子溝通，會將自己的兩雙鞋收入家裡，希望此事告一段落。只是，後續發展未如友人預想順利，那老嫗的孫兒女每天放學回來，都故意在友人門前地毯跳來跳去，惹得友人心煩不已，只是木已成舟，有些事似乎無法再改變。
人老了，是否心也變得淒清些？原本對生命的熱情是否被歲月磨得如斑白的雙鬓毛，令人望而止步，也不願多些接觸與溝通？怕的是心中的猜疑往往多過實際，而少了膝下承歡的溫馨，企盼不來的子女關懷，慢慢變質為憤怒、多心與絮唸。如深秋落盡葉子的櫻樹，滿佈皺紋，蕭瑟的枝椏像張開利爪般，想向天際再捉取些什麼？
我想，若是在邁入銀髮之路前，能多儲備些友伴，多學習些興趣，一來打發時間較不孤寂，一來生活也變得更有品質，自顧自理之餘，還能有心力關懷周遭親友，這樣，不但讓自己的老後日子成為生命另一季春天，綻放更多美麗，也能將冬陽般的暖意，遍布四周，如夏日黃昏時的大樹下，吸引更多人群集聚玩樂、分享、話家常。這該是人人喜愛的智慧長者，溫厚和藹的理想形象吧？
老人公寓的自動門開了又關，關了又開，在門內，一位老婦徘徊踱行著，是在思慮著要出門走走，曬曬久違多日的陽光，還是再回房與微溫的床褥相偎？或者，她只是期待在門口迎接久未出現的兒女帶著孫兒來探望她？另一位老媼走了出來，和她抱怨了樓上的寓友，嘴裡叨唸著，那位寓友如何欺負她，如何不懂得為人著想。
那張微慍的臉孔，雖然陌生卻有點熟悉，不禁讓我想到友人剛遷居後，相鄰的對門鄰居。話說友人搬入新居後，有一回，鄰居的老嫗說：「可不可以把你們樓梯上的鞋子收進屋子裡啊，這樣看起來很亂！」友人：「但樓下三、四樓的人也都這麼擺啊！而且我們只擺兩雙，又靠邊放，不影響人哪！」老嫗：「啊他們就是講不聽呀！」友人：「大家都這麼放，又不只我們。」老嫗：「那我之前也有放茶花的盆栽在樓梯間，是因為你們裝潢才收起來，過幾天，我要拿出來放！」
沒幾天，這兩家的大戰便一爆而發，那老嫗果真搬出一盆栽置置於樓梯轉角處，而友人與老嫗便將盆栽當成界線，推來推去。有一天晚上，友人獨自在家，聽到老嫗在門外大罵：「這人太嚣張了，剛遷來的這麼嚣張！我連要放個東西都不行嗎？」那晚，友人心情大受影響。
友人覺得老嫗自己在樓梯轉角處也放了個菜籃車，因為她家大門口是往下的樓梯，自然不好放鞋，而他也只是入境隨俗，雖然在梯間放私人物品不對，但鄰居們比比皆是，便覺得老嫗是倚老賣老，因不想一住進來就被干涉，才「維護」自己的「權益」。後來見惡鄰之勢漸成，有一回便與老嫗的兒子溝通，會將自己的兩雙鞋收入家裡，希望此事告一段落。只是，後續發展未如友人預想順利，那老嫗的孫兒女每天放學回來，都故意在友人門前地毯跳來跳去，惹得友人心煩不已，只是木已成舟，有些事似乎無法再改變。
人老了，是否心也變得淒清些？原本對生命的熱情是否被歲月磨得如斑白的雙鬓毛，令人望而止步，也不願多些接觸與溝通？怕的是心中的猜疑往往多過實際，而少了膝下承歡的溫馨，企盼不來的子女關懷，慢慢變質為憤怒、多心與絮唸。如深秋落盡葉子的櫻樹，滿佈皺紋，蕭瑟的枝椏像張開利爪般，想向天際再捉取些什麼？
我想，若是在邁入銀髮之路前，能多儲備些友伴，多學習些興趣，一來打發時間較不孤寂，一來生活也變得更有品質，自顧自理之餘，還能有心力關懷周遭親友，這樣，不但讓自己的老後日子成為生命另一季春天，綻放更多美麗，也能將冬陽般的暖意，遍布四周，如夏日黃昏時的大樹下，吸引更多人群集聚玩樂、分享、話家常。這該是人人喜愛的智慧長者，溫厚和藹的理想形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