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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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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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竹親水公園)

親水公園的午后還算寧靜,鴨子在水裡划水、狗狗在矮樹叢尋找適合小便的地方,看似遊民的中年男子,悠閒躺在長椅上睡覺,一動也不動,彷彿死去。

一位看起來不會太老也不可能年輕的阿嬤帶著兩個孫女走過我身旁。

「阿嬤,那邊有好多小鳥哦!」穿著亮紅衣裳的小女孩指著前方不遠處說道。

「可以玩小鳥飛飛哦。」阿嬤的聲音聽起來滿開心。

「哇!」

兩個小孩像解開了束縛的狗狗一樣,快樂的向前奔去,在草皮上玩起了追逐麻雀的遊戲。

隔一會,小孩們回到阿嬤的身邊,笑兮兮的說:「小鳥都跑光了。」(當然,麻雀又不是笨蛋)

「下次再來玩。」阿嬤摸摸孫女的頭,然後牽著她們的手,緩步走出我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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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會,小鳥們又回到了草皮上,牠們低著頭在地上找麵包屑,我也低著頭,疲憊的,休息著。

也許有半個世紀那麼長,或僅是過了十分鐘而已,一個女人帶著她的小孩經過我身旁。

「媽,我要餵麻雀。」

兒子從母親的手中接過一袋麵包屑,走到草皮上灑了一些出來,但小鳥們似乎不太領情,或以為這傢伙也是來玩「小鳥飛飛」,望見小孩走來,全部的小鳥就迅速飛回樹上去,嘰嘰喳喳的,像在抱怨:

「搞什麼嘛,不過出來混口飯吃,老是有小孩把我們當玩具玩是怎麼回事?」

男孩有些失望的回到母親身邊,可能他原本幻想的畫面是手中麵包屑一灑出來,鳥兒們就會爭相的聚集到他的身邊啄食吧。

母親給了男孩一些建議,將麵包屑集中倒在一個位置會更吸引麻雀也說不定?

男孩再試了一次,結果仍是乏鳥問津,母子倆只好敗興而歸。

隔一會,小鳥們飛了下來,在草皮上爭相啄食著剛才的麵包屑,這一幕真希望他們母子能看到。

其中有一隻麻雀似乎對麵包屑不太感興趣,牠啄著一根灰色的羽毛跳跳跳來到我的腳邊,側著小腦袋抬頭望著我的樣子很可愛,又好像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可惜人鳥疏途,再怎麼相望,也沒有辦法傳達心中意念,我能做的只有拿出手機,想拍下牠可愛模樣。

但快門還沒按下,牠就飛走了。

這感覺,突然有些寂寞。
好生羨慕。誰也不為誰,誰也不勉強誰~包括不勉強自己。
求不得,就放棄吧!碰一鼻子灰,走開就是了。或者下次再來,如果願意的話。
曾經悶熱的午後聽著抽水馬達嗡嗡不絕於耳,然後椅子上危危欲墜、然後睡著、然後猛然醒來;
,只因為馬達聲音的規律嘎然而止。……那種讓自己啞然失笑的恍然也是一種自在。

人之被干涉、被強迫、被威脅,往往不是因為對方手上有槍有刀,或望而生畏的惡棍,或許因為對方
有你在乎的東西,甚至是自己想要從對方手上得到什麼~通常是鈔票。
不多見有人敢於脫離那些不舒服、不痛快的環境,享受小鳥飛飛的自由,放下?不容易呀!
嗯,放開那隻小鳥容易,放開一張鈔票卻是很痛苦的。
常常也有這種寂寞,來自於歡聲笑語之後,會有整個世界都在跟我玩躲貓貓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