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5月 22, 2011 7:04 pm
赤腳走在留有夕陽餘暉的小徑上，低頭看著自己緩慢的步伐，儘管四周嘈雜不堪，還是可以聽聞微弱的囁嚅聲。或許是一片樹葉削過髮緣的絮語，或許是一隻粉蝶振翅的烙印 …… 我始終無法阻止，景色一一自身後消褪，並非不存在，而是被某種力量裁剪而去的偌大哀傷。
我不能確定自己是否五指俱在，而事實上我很討厭美勞課這回事──拿著剪刀胡亂剪個圖形──再黏上膠水硬湊出一個符合自己年紀的抽象作品。多麼滑稽！赫然發覺，長大成人後的我們，也反覆幹著相同的粗工：遇到新奇的事物，先摸索它的輪廓，再費盡心思仔細裁剪下來，用青春的菁華將一切種種牢貼在空白紙上，證明自己的確「完成」了什麼，或「搞砸」了什麼。有人可以將璀璨的素材弄得一文不值，也有人能將糟粕化為黃金，但那只是個耗費時間的過程。實際上我們沒辦法真正留下什麼。
我不想去完成什麼，藉以虛榮地強調自己烜赫的功名。遇到線條，對於寡欲的人是種幸運，因為順著它走，就不用特別花腦筋去思考。對我而言，馬路可以是拓寬的線條，記憶可以是透明的線條，而它們不一定是直線。一成不變地邁步向前，比攝取過多維他命更糟，縱使身體再差，也明白即使是夕陽也無法用肉眼直視。但我是個不懂得利用社會經驗的人，風景明明在那卻叫我關上窗，這著實是不可思議的事。
用雙腳去探索這世上的種種輪廓，不在乎結果也不追究理由，不強調意義或許是最幸福的吧？也許難免會感到疲倦，入夜後的白銀月光滲透了臉頰上的涔涔汗珠，漸漸不熟悉拖得越長的影子能到達何方？我始終無法阻止，周圍的事物如流沙悄悄溢出視線之外，墜落至語言無法填補的深淵之中，但我很清楚唯有張開雙腳，奮力跨出渺小卻穩如岩盤的足履，像一柄看似老舊卻閃爍發光的剪刀，艱辛卻也悠閒地揮霍自己的美感和時間，去品嘗所有事物的外圍，淺酌它們的些許美好，這就是寡欲之人的貪欲吧？
偌大的悲傷也能被貼在他人的風景中。我的美工向來拙劣，望著茜紅的天帷，倘若回頭看是充滿禪機的答問，那麼向前走又算什麼？儘管「筆直」不是個詩意的回答，但在人潮這把銳利的大剪子下，卻是個醒目且充滿誘惑的目標呢！像隻不滿足的飛蛾，期許的光永遠在看不見的彼端，我始終無法拒絕朝著那兒裁切而去，彷彿虛線的模糊朦朧，每個腳印都畜養著不連續性的狂喜。
我不能確定自己是否五指俱在，而事實上我很討厭美勞課這回事──拿著剪刀胡亂剪個圖形──再黏上膠水硬湊出一個符合自己年紀的抽象作品。多麼滑稽！赫然發覺，長大成人後的我們，也反覆幹著相同的粗工：遇到新奇的事物，先摸索它的輪廓，再費盡心思仔細裁剪下來，用青春的菁華將一切種種牢貼在空白紙上，證明自己的確「完成」了什麼，或「搞砸」了什麼。有人可以將璀璨的素材弄得一文不值，也有人能將糟粕化為黃金，但那只是個耗費時間的過程。實際上我們沒辦法真正留下什麼。
我不想去完成什麼，藉以虛榮地強調自己烜赫的功名。遇到線條，對於寡欲的人是種幸運，因為順著它走，就不用特別花腦筋去思考。對我而言，馬路可以是拓寬的線條，記憶可以是透明的線條，而它們不一定是直線。一成不變地邁步向前，比攝取過多維他命更糟，縱使身體再差，也明白即使是夕陽也無法用肉眼直視。但我是個不懂得利用社會經驗的人，風景明明在那卻叫我關上窗，這著實是不可思議的事。
用雙腳去探索這世上的種種輪廓，不在乎結果也不追究理由，不強調意義或許是最幸福的吧？也許難免會感到疲倦，入夜後的白銀月光滲透了臉頰上的涔涔汗珠，漸漸不熟悉拖得越長的影子能到達何方？我始終無法阻止，周圍的事物如流沙悄悄溢出視線之外，墜落至語言無法填補的深淵之中，但我很清楚唯有張開雙腳，奮力跨出渺小卻穩如岩盤的足履，像一柄看似老舊卻閃爍發光的剪刀，艱辛卻也悠閒地揮霍自己的美感和時間，去品嘗所有事物的外圍，淺酌它們的些許美好，這就是寡欲之人的貪欲吧？
偌大的悲傷也能被貼在他人的風景中。我的美工向來拙劣，望著茜紅的天帷，倘若回頭看是充滿禪機的答問，那麼向前走又算什麼？儘管「筆直」不是個詩意的回答，但在人潮這把銳利的大剪子下，卻是個醒目且充滿誘惑的目標呢！像隻不滿足的飛蛾，期許的光永遠在看不見的彼端，我始終無法拒絕朝著那兒裁切而去，彷彿虛線的模糊朦朧，每個腳印都畜養著不連續性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