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埃及記-----以姐之名與K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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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謹以此篇以應和遼甯女詩人雷子的長篇詩作<<出埃及記>>的完成,並遵她的文字之約而作。
  -------荒原
  
  那行進的隊伍必定有我!K,我注定與你同行,遵循那高擎的救贖之杖。
  
  象這樣的此刻,我們還需要什麽言語?這放縱的埃及之地己淪爲一場場詞語的狂歡;踯躅、奔走、交媾、迷離、失心、歡狂、跳舞的假面。他們已失卻求救的語言,彼此的交談成爲一種算計,人們圍著魔鬼的燃火高蹈著欲望,那奢華的交響樂早沒有一絲憐憫與簡樸的追憶。「狂歡吧!人們。爲我們的無知狂歡並且引杯待死。」他大聲嚷嚷著,並以一個神聖的姿態,立在高台之上。偶爾有些嘲笑經過,打眼下的夕日依舊如一盤血腥的罪惡;還有誰能理會或記得暗夜裏也有著遊魂叩問中的乞求與歎息。他們都錯失了一種家鄉純淨的聲音,他們都放棄了對聖潔的綿羊的飼養,他們失去敬畏,他們不再爲自己的心靈獻上祭品。
  
  埃及的城廓依然冷硬的矗立,失去了溫暖與守護的本質。虛僞的旗幟得以張揚,那些空洞而恒久的星辰在喻示著明日的滿目瘡痍。一群舞娘露著肚臍從城門湧進,排水溝裏流淌著的美酒,在謊言下佐證著一個所謂的盛世;呵,這物與欲的盛世,有誰還記得一句警言。情感在文字裏被這麽簡簡單單地撷取,就急急的被獻祭于一場場肉欲之歡。他們持續著,持續的逐漸失去警覺,而行向煉獄。
  
  K,你說:他們必得那場最終審判式的宣告。而我們自恃知道這即將露出惡魔猙獰的前曲,並以此名哭泣。
  
  那麽哭過就走吧。神與摩西立下契約,而我必與你約;遵循一切聖潔與道德的名義,我們走吧,遵循這心靈之杖的指向,出埃及。走出這圍困、沈淪、麻木、失心之城,到美好,寬闊,流奶與蜜之地。
  
  K,我們曾有一個共同的姐姐,她是這個世界最美好的一個情感;她引領著一群潔淨的綿羊與幼弱的你我,曾怎樣美好的生活在一片鮮嫩沾露的草原之上,白雲之下。姐姐躺倒就是一條寬厚甘甜的河流,我們在她的懷裏嘩嘩歡笑。姐姐走在前面,她純潔慈愛得象白雲在草地上飄。姐姐不是讓我們爬著累的高山,姐姐是我們酣睡靜夢的蒙古包。姐姐她每天都在快樂的唱,她的歌聲裏是美妙的天堂......而K,我們歌唱的姐姐和我們爲姐姐的歌唱已然死去,我們再也無法從她的眼裏尋找純淨的意義和那關愛的品質。我們曾在同一天哭泣著失散,淪落于這埃及之城,這罪惡的狂歡所在與我們的愁苦所在。想象我們曾不期然的徘徊這高聳的城牆根下,也曾一樣觸摸著冷硬的石塊,渴望石頭裏流出柔情的水。我們失去的也並沒失去探求向往的美好,我們反複的叩問,決定又放棄;我們注定的要去期待一次注定的遇,而彼此舍求一同出行的勇氣。
  
  那我們走吧,行進的序列裏我們只需遵從,我們確定了的正確。我們有彼此的挽手與相扶來堅定。讓那些俗世汙濁的白眼與嘲弄留在我們蔑視的身後,讓一切虛僞與謊言的狂歡沈淪在那罪之城去等待地獄的火烤,懦弱必將是他們的鐐铐,麻木必將是他們的枷鎖!而我們前行,前面是偉大的摩西,他的上帝之杖,必將引我們尋得潔淨的永恒之宿地。
  
  漸行漸遠那曾失落的埃及;親愛的K,在哪裏你我都曾如柴煙,在黃昏之前的舞;縱然有過數以萬計的停頓,卻還是飄缈沒有依靠。偶有回首,視卻茫茫。我們曾無數次在喧囂的煙花之夜呼吸,枕著疼痛的枕頭,爲悲哀的所悲哀,而我們並沒有失去向往的美好,並且對于挽歌也有著如月圓的遐想,是阿!遐想,許是一個那樣的烏托邦,也足以讓我們給自己理由出走,我們前行必將前行到達之地,會有我們的姐姐在等著我們。
  
  在哪裏,世界將消失所有圍困的城廓,我們看不到冷漠的建築。姐姐的草地會越來越寬闊,流奶與蜜之地啊,藍天下,姐姐的羊群依然象一朵朵雲在遊牧。K,我們將忘記悲傷,我們將沿著詩歌的河流淌,將沿著花的小徑雀躍。我們跳舞,我們象小鳥一樣歌唱,互相交換著棒棒糖。在哪裏,我相信不會再有死亡,我們的叔叔伯伯、兄弟姐妹都象一株善良的植物生活得安詳、甯靜、美好。傍晚,我們手拉手坐在秋千,晃晃蕩蕩的一直蕩到月亮之上。清晨,空氣裏總有溥荷的味道,我們早起伸伸手扭扭腰一起做早操,姐姐的單車又騎在愛情的路上,我們偷偷跟著緊緊追跑......
  
  K,出埃及,我們一路同行,這己是一種幸福。我們堅定的從著那約定的杖,縱是千山萬壑,泥濘深陷的跋涉,也決不放棄一路不斷構作的理想!看;那前面的海也並不是不可逾越,只要我們心靈的摩西,一丟下他手中的杖,貌似艱難的海就會成孱弱的水;劈開,呈現出一條路,我們穿越,彼岸正是那美好,寬闊,流奶與蜜之地,我們的姐姐之處!
  
  走吧,K。因姐之名,我們前行......
笛野的作品向來是如此細膩深情,喜歡並學習了:)

敬祝 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