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芒之對話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

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FONT=新細明體][/FONT]
[FONT=新細明體][/FONT]
[FONT=新細明體][/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那年秋芒之對話』[/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渡過聖嬰之夏季,躲過了溽暑之摧殘,天氣終於漸漸降溫。一個不小心就讓秋天來訪,要不是溪岸之芒花報秋,我還真的不知道秋天已經來臨啦!秋風帶著夏末熱氣之餘溫,橫掃過溪岸催促芒草開花。疏疏離離,隨風蕩漾,又過不久,已然滿堤放白,浪花隨風滾弄,環環相扣,一直送到河堤的盡端。[/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那年邂逅鳳山溪畔,野芒連綿的溪床,秋氣剛剛起浪它就拼命放花。直到九降風至,它才稍稍的收斂。而那後龍溪床上的芉蓁芒堆,花期又慢又短,經過霜降或重露的打壓,復經太陽一曬,立刻衰敗萎地腐爛化泥。不過春雨的輕灑,它馬上又抽芽放綠生意盎然,變成眾家爭割的好牛草。[/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陽明山上的五節芒,不僅物種特殊全省獨有,就連它的花序也充慢著浪漫。出花散發著淡紅色暈,在陽光下忽隱忽現十分壯觀。或許因為硫磺氣之薰陶,熟花之白色帶已亮光。在那秋風推送下形成之芒浪,自是與眾不同引人目光。[/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去歲與小舅們驅車造訪宜蘭,由台七線公路經過員山進入大同鄉。沿途的蘭陽溪泰雅橋或牛鬦橋下的溪床上,甜根芒抽穗放花幾如花海。在秋風的伴送裏白浪滾滾,活像一條白龍在淺灘上戲水。我們歇足下車小憩,邊喝花茶邊用點心,回到市區已經萬家燈火夜色矇矓矣。[/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芒草我們習慣稱它為「芉草」,葉片狹長葉緣鋒利,一不小心就會被它割得鮮血滿掌。尤其是被雨水滴過之後,它的鋒利程度更加驚人。小時候常隨表哥上山割芉筍餵牛,因為年幼無知,所以,手掌常被芒葉利刃割得血流如注。[/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有段時間我恨割牛草,但牛是我們的左右手不能讓牠餓著,如果偷懶,肯定會被家人罵得狗頭淋血。因此天候再壞,我們也得乖乖的出門。當時姨丈採用責任制,每人每天都需割一擔牛草。要是沒割惹得大人不爽,那頓午餐就報銷了,非但沒得吃而且還得繼續工作下去。[/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有一個下著大雨的下午,恰好輪到我的割草值日。我跟著表姊到保安林附近工作,趁著午休時間我去割牛草。在那林地背後的斜谷中,一大片嫩油油的芉草非常誘人。我沒戴手套就下手去割它,誰知那雨後的芉筍銳利無比,好不容易割好一擔,可是我的左掌已被草刃割得血肉模糊。儘管當時痛得要命,我卻連吭半聲也不敢。[/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小表姊看我滿手鮮血,問我原因何在?她走近我身旁拉我手掌看看。不看還好,這一看讓她嚇得驚叫不已。大表姊被她的叫聲引過來,看見我手掌血肉模糊,狠狠的罵我為何不戴手套?[/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罵歸罵,她還是叫小表姊去拔些魚腥草和蘆薈。小表姊快去快回,並還抱著大把的魚腥草和蘆薈。大表姊將那些藥草洗乾淨,拿起石頭就在水畔敲碎它,然後敷在我的掌上,拿出一條小手帕包紮傷處。一陣涼意直透心房,加上親情的溫暖,個性倔強的我竟感動得號淘大哭。[/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這些陳年小事深烙在我心版上,每年看到芒花我就想起那樁往事。大小表姊大都遠嫁,我們將近廿載未曾見面。那年難得她們一起回娘家,我也正好帶著孩子回鄉過年。大家齊聚一堂和樂融融,可是她們提到那樁糗事却讓我臉紅。奈何她們窮追猛打,我只好躲在房間不敢出來。 【完】[/SIZE][/FONT]
芒草,我們都稱之為「娘婆」,滿有趣的。也不知典故何來。
小時候,母親偶爾會採摘娘婆葉子來紮菜,紮成扁扁一捆一捆的挑到市場去賣。
芒花梗乾燥時可以採來做釣魚用的浮標,以前每一樣物品都取自生活周遭,自己動手做,芒花帚也是。

甚至孩子貪吃沒得零食吃,往往掰開大株的芒花葉,把老梗當成甘蔗嚼倒也微甘微甜的。或葉子中心最嫩處也常拔來「嚼歡喜」,雖然味道並不好。另有一種「竹甘蔗」長更高,味道更近似甘蔗,想應該也是芒花的一種吧?欠研究,還請慕松不吝賜教。

另外趁便再請教:日前童心大發,摘來許多芒花分插在自家房子側面一長條花圃上,只自覺得一列白蓬蓬的,很美,近看遠看越看越喜歡,結果不數日竟遭拔除一空。內人稱可能有老者目為不祥物所致,孩子也表示同感。一物而有截然不同感受,頗感納悶。請問博聞廣知的慕松有聽過這樣的理由嗎?
這般的記憶,普遍存在我們兒時的童年裡頭,只是雖然頑皮常被割破掌心,但是號淘大哭的情景倒是沒有過,難怪她們提到那樁糗事時會讓您臉紅呢.....

慕松大哥 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