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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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麻吉林思彤鄭琮墿胡也

技術大學校舍後方有一條小路,儘管車道不大,空間卻被盡其所能地妥善利用,因此在接近校舍一側地面上,可清楚看見被規劃出的一長排停車格。然而僅存的路寬,卻無法令兩部汽車從容交錯,因此禮讓是行經此處必修的課程。

這條路並不熱鬧,除了幾家小店靠學生出入勉強營生之外,其餘就是再平凡不過的住家了,故平日進出的車子並不多。

為避開街上不懂討人歡心的車水馬龍,也為遠離不夠流暢的交通號誌,許多車子偶爾會趁著對面車道產生間隙之際,急轉繞過天橋下彎進小路;我自然也是其中一個心有戚戚焉者。

只怕時間不巧,極可能會遇到正要歇息的大巴士。

而大巴士的車庫位於小路前端──住宅旁的一塊大空地,每當大巴士入庫前,總會先佔滿整條小路,此時每位等待的駕駛皆可於瞬間體悟出「欲速則不達」亙古不變的道理;然「既來之則安之」,亦無須後悔先前的抉擇,因為經過幾度觀察後,大量佔據車道的司機態度都還算很客氣,只要願意耐心欣賞司機倒車入庫的姿勢,待巴士停妥後,便可從容通過,並一路暢通抵達目的地。

或許英雄所見略同,大家寧可捨去寬大的馬路,也不願意多停留一秒鐘在排放烏煙瘴氣的車潮裡;頓時,巷子裡的車流量日益增多,車速也急促飆升。

但這是條不歡迎急性子的小路。

不知是出自誰的點子,還是居民基於道路安全考量的建議,小路靠近住家的那側,每隔十多公尺就鋪上高高的跳動路面。每回汽車經過小路時,倒不覺得有多大震動,但路面突起部分與舖設密度之高,唯有機車騎士才能體會整個人從座墊彈開的驚心動魄,可說連心臟都快被震出口裡,逼得駕駛們莫不被迫緊急煞車。有時不得已只好避開跳動路面,逆向行駛,直到對面有來車時,才趕忙偏回右車道;但這驚險萬分的畫面,似乎不適合在這條向來安靜的小路裡上演。

跳動路面鋪上後所被預期的道路風險,似乎比未加鋪設之前還要更高上幾倍之多;尤其入夜後車子經過的跳動聲,恐怕吵得住家不得安寧。這真是擾民傷財、拒人也拒己千里之外的障礙啊!受過幾次波折後,許多駕駛能不多經過就盡可能閃躲得遠遠的。

當然還是會有駕駛繼續把車轉入小路內,只是才不過兩個月的時間,卻發現那些跳動路面早已被刨得精光,地面恢復以往的平坦。

或許是部分駕駛和更多居民們所作的抗議,但這裡變得和藹可親許多,想必夜裡能聽見更清晰的蛙鳴蟲唧吧!當然下次遇到大馬路塞車時,自然還會令人想再拐進小路裡,躲避一小段擁擠的車潮。

只是路障,究竟障住的是誰?
這就很像我們裝了鐵窗,把風景和我們本身囚禁了起來。

路障本身製造了兩種氛圍與空間,要怎麼定義好壞,那要看事後的發展,這就是人所生活的世界,以觀感做為依歸,以情緒作為原則。

有時心障,所能阻絕的事物,更多的呢。

感謝您的分享。
或許真是心障
感覺一切都是心在作法
難過是 快樂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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