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說的她──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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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兩個骰子疊在一起,從上方俯視像一枚袖珍的太陽,由側面瞧則是一顆顆紛落的星星,有秩序地撩亂人們的眼光,一如妳坐著我的大腿而我的胸膛緊貼著妳的背部,「疊合」本身是毫無意義的空間描述,最容易破壞現實中的這種平衡的方法,就是往湖鏡刻意投落幾粒石子,以靜謐的波動翻攪沉默得令人害怕的「情境」。

  吶。妳會不會覺得轉身是件負擔?如果我能看見妳水晶般的眼瞳,或許會忍不住拿出刀子,剜下總是流著淚水的左眼,放進我的嘴中,不斷地咀嚼啃咬,逼它溢出妳曾經看過的所有景像,就算是一灘恍惚的夢境也好,我只是想貪婪地佔有妳的左眼罷了。

  因為我的一顆眼珠正在妳的胸前飄浮,繞著豐滿的乳房無意識地公轉,接受的訊息是一片朦朧,腦中什麼也讀取不到,雙手是軟弱無力的樹藤,垂掛在妳細緻的肩膀上,等待黃昏墜落,等待暮靄慢慢流向我已是窟窿的右眼眶,以血水灌溉,期望能種出一輪檸黃色的滿月。

  而我的另一顆眼珠埋在骰子的上頭,也搞不清楚埋在哪一面,只希望妳投擲骰子時運氣能好些,能讓它面對著妳,偷偷窺看妳細長的手臂,或妊娠不了任何詩句的小腹。妳咋舌著,似乎對妳前我後的這個疊合情境感到不滿,於是妳轉過身,用沉重的吻撬開了我的頭顱。裡面是空的,妳相當失望,但妳卻爬了進去,只因裡面有光,有妳索求卻無法想像的光。

  我無法想像的則是妳,或是妳不存在的纖細肉體。在夕陽和地平線合謀翻轉了180度之後,每一棟大樓縱灑的月光不得不讓每一片向原本是天空的地面墜落的雲朵們受孕,那麼,我該把自己塞往哪裡?左手很貼心地折斷了妳的頸子,撐開妳說不出任何謊言的花唇,我的家在那兒。該走了,於星辰慢慢膨大黑夜的那些時刻,妳的秩序是吊橋上缺了一塊木板的空隙,底下是湍流的河,而本質近似喜歡搖晃的恐懼。
怎樣的失序而有序才能夠抓牢幻影的屬性?看你的這系列,總是感受到強大澎湃的欲說未說,如鯁在喉。

而這也是文字引人共鳴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