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物的信封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

版主: 麻吉林思彤鄭琮墿胡也

  佇足綠得發亮的郵筒前,你拿著一封信,小心翼翼地左顧右盼。這時晨曦初灑,洗滌了脫下一層黑夜的街景,毫無疑問是個涼爽的怡人清晨,耳際響起鳥兒清脆的啼鳴而寬敞的柏油路上杳無人跡,只有幾隻流浪犬垂著頭慢慢從你身邊零零落落地經過。你卻停格在一個小範圍內,不知在猶豫什麼?手上灰色的信封因汗水而逐漸濡濕,悄悄地起了皺褶,而你黝黑粗壯的右臂懸於半空,也許顫抖著,或打量著眼前郵筒的方形眼眶,能夠容納的視野有多麼遼闊──除了一封信令人不免發噱的寬度。

  把信投進那無底的眼瞳中吧。周圍冷凝的空氣彷彿繃緊的音弦,以嘹亮的旋律彈奏著流動緩慢但並未停滯的時間,藉由你臉頰上一顆顆晶圓的汗珠、無血色的嘴唇和不靈敏的指頭,從容地催促著你──希望你趕緊做出決定──而你卻縮回即將伸進郵筒左眼的手,背叛了它們的期待:你不打算寄出這封信件。賣著中式餐點的餐車在此時以充滿活力的嗓門拉起城市繁忙生活的序幕,而你仍被自己駁雜的意志擺設在同一個小空間裡,不怎麼纖細的手指牢牢抓著 (還是捏著)一封早已變形的信件。

  信封袋裡究竟是什麼?滿載著濃情蜜語的情書?不可洩漏的商業機密?僅僅只是幾張過期的發票?曾經是紙飛機的塗鴉紙?還是一張什麼都沒有,純淨無瑕的白紙?姑且就這樣相信好了。那麼,無法寄出的信件,在意義上與信件裡空無一物是相同的;反過來說,信件裡什麼也沒有,和要不要寄出去,也擁有著相同矛盾的宿命。而掌握住信封袋的剎那,「空無一物」這概念便真實了起來──站在你眼前的郵筒不會改變它一身森綠的固執。

  烈日當空,你拿著早已妥善彌封的信件,在盛夏灼熱的陽光底,汗流涔涔,藍格襯衫一片濕透,同時深深地吐了一口大氣。霎時,四周的景物不自覺模糊起來,而眼前銀色的投遞孔正在融化,一如你眼眶中拍岸的雪白波浪。一封信的內容正書寫著、描繪著你,在這影子被熱熔於地的時刻,儘管那東西從不存在,也不懂得有目的地前後鑽營。要寄還是不寄?一位魁梧但面容和藹的郵差站在你的背後,打算開啟郵箱。他相當有耐心,看不出情緒起伏,像一片枯葉等候你做出決定。

  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郵筒的影子刻意斜向你不願遠眺的西方。於是你轉了個頭,與郵差互視了幾秒,把信件撕個粉碎,揉成一團,放進另一個紅色郵筒裡。接著雨下了起來,什麼都濕透了。
呵呵呵....

無法寄出的信件,必定有其無法寄出的情緒因子。而信件裡空無一物,這就教人多了好多的聯想空間了。想飛覺得這意境有別。這空無一物的信封,不會只是信封如此簡單吧,裡面裝了啥,誰也不明白。空無一物,又何須如此費力的杵在綠筒前,汗流浹背的抉擇,最後,竟.....


問好小楓
想飛
想飛 寫:呵呵呵....

無法寄出的信件,必定有其無法寄出的情緒因子。而信件裡空無一物,這就教人多了好多的聯想空間了。想飛覺得這意境有別。這空無一物的信封,不會只是信封如此簡單吧,裡面裝了啥,誰也不明白。空無一物,又何須如此費力的杵在綠筒前,汗流浹背的抉擇,最後,竟.....


問好小楓
想飛
其實這只是一連串詭譎的現實推論。用來磨練想像力而幻想出來的場景,但在真實中,我們也曾被某種看似沒有意義的事物纏身也不得而知,對吧?我現在就是想去探覓,所有許多詭譎的事物,背後的成因及導致後來事件的很多要素。

感謝您的讀文,寫這種刻意磨練思維及反覆論辯的文章,頗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