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風景】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

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刊於自由時報副刊2010年6月6日


那個靜止的時間是在七歲嗎?只見爸爸站在田埂上,望著遠方的相思樹、樟樹、血桐等雜生的林子,林子後橫著一片黑藍色的山。爸爸對站在他身邊的我說:雙手捂住耳朵。說完,他舉起手上那柄槍,朝雜樹林瞄準;那天的晚餐多了一隻斑鳩。

如今,我已不記得槍響是怎樣的聲音,不記得爸爸怎麼撿回斑鳩,媽媽又是怎麼處理斑鳩的這些過程。

昨天,幫爸爸洗頭之後,我終於忍不住問媽媽那把槍是什麼槍?媽媽在一旁整理衣物,說:好像是散彈槍吧,是跟大舅借的,後來繳械繳出去了。她彎身摺衣服時,脖子後染黑的頭髮底下露出全白的髮絲。

我想著──那時的槍響到哪兒去了?那時的媽媽和爸爸到哪兒去了?我時不時地總會想起爸爸瘦而直立的身影,和遠方的林子和山,刻劃在那個時間與地點,一切彷彿深且堅硬地有著銅般的質地,還帶著藍綠的銅鏽色,是靜止的、是無聲的。

這幾年,在住家四周斑鳩聲無所不在,聲聲不斷觸碰那片沉默的疼痛!
聞聲思人,藉景憶事。這篇文章的結構完整,進展緊湊,不僅道破了時光倉促流逝的哀戚,更默默地將家人與過去隱藏在不止歇的鳩聲裡,寥寥數言,力道卻是強勁不已,餘音盪漾,盤桓讀者心中,久久不散。

這般精扼且深刻的抒情方式,學習了。(自己是很喜歡說廢話不太懂如何剪裁的類型)
山貓安琪 寫:刊於自由時報副刊2010年6月6日


那個靜止的時間是在七歲嗎?只見爸爸站在田埂上,望著遠方的相思樹、樟樹、血桐等雜生的林子,林子後橫著一片黑藍色的山。爸爸對站在他身邊的我說:雙手捂住耳朵。說完,他舉起手上那柄槍,朝雜樹林瞄準;那天的晚餐多了一隻斑鳩。

如今,我已不記得槍響是怎樣的聲音,不記得爸爸怎麼撿回斑鳩,媽媽又是怎麼處理斑鳩的這些過程。

昨天,幫爸爸洗頭之後,我終於忍不住問媽媽那把槍是什麼槍?媽媽在一旁整理衣物,說:好像是散彈槍吧,是跟大舅借的,後來繳械繳出去了。她彎身摺衣服時,脖子後染黑的頭髮底下露出全白的髮絲。

我想著──那時的槍響到哪兒去了?那時的媽媽和爸爸到哪兒去了?我時不時地總會想起爸爸瘦而直立的身影,和遠方的林子和山,刻劃在那個時間與地點,一切彷彿深且堅硬地有著銅般的質地,還帶著藍綠的銅鏽色,是靜止的、是無聲的。

這幾年,在住家四周斑鳩聲無所不在,聲聲不斷觸碰那片沉默的疼痛!
喜歡這篇文章。理由並非是文章已經登報後多給的錦上添花。

此文帶給讀者一個相對性的省思,諸如作者在兒時的農業時代,也許一柄槍打死一隻斑鳩純粹為了裹腹,但是那隻鳥何其無辜? 文初提到作者的童年,文中帶出父母斑白的髮絲這又是個很好的對比。末段提到 這幾年,在住家四周斑鳩聲無所不在,但兒時的那聲槍響到哪兒去了?那聲槍響是本文的關鍵處,因為微微衝擊至[無聲風景]這個主題上來了。

麻吉 學習了,順便問候 山貓安琪。
謝謝家立文友及麻吉文友閱讀這樣地仔細,
家立太謙虛了,
您可說是身經百戰的作家及詩人喔!新詩散文小說全都有在寫的。

麻吉文友是第一次回山貓的文這麼長這麼詳盡的文友,
感動也謝謝您費心回覆。

二位文友所言,說盡了山貓想要表達的,
無論如何,我是個被過去的記憶所束縛的人,
而這篇是憋不住了只好寫出來解放。

謝謝兩位文友的閱讀。


敬祝文安


山貓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