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8月 07, 2004 11:35 pm
☆孤單紀念日十三：塵緣☆
最後一聲再見使我頭疼萬分，時間的千駒在腦海裡過隙，而我心裡的蹄聲，凝止在上海南京路上，老老的長街，深深的夜裡，倆個人擁抱的感覺極度強烈，她將臉頰緊緊地貼著我臉頰，我感覺到道別哀傷，就沸騰在南京路老建築牆上的鐘。我在她耳邊輕輕地，緩緩地說：我已不愛妳，但我們的情卻使我緊緊地抱著妳！她也在我耳邊說：你，無法愛一個有夫之婦，但我想用以往的感情再多抱一會兒。她的話使我忍不住哭泣，因為我的理性無法阻止我念舊的天性。我緊摟著她的腰說：妳要是沒好好照顧自己，我一定會大發脾氣的。她的淚緩緩流到我的頰邊，使我心疼萬分，她輕聲說：我知道，我會聽你的話，我知道你天生最惜情，所以才活得這麼辛苦！你就是無法絕情，所以選擇避而不見。
我抱著她說了很長很久的話：妳是我心底的疤，此時我擁抱著妳令我開始頭痛，我有點醉，但不要緊，我現在知道原本所遺忘的一切，原來都，還是會想起，要讓我醉倒很容易，就是讓我心痛。我總醉在杭州，總醉在西湖，如今也醉在十里洋場的上海。
她抱我抱得更緊地說：我知道，你每次醉的時候，就是心冷，你的心失溫，無法平衡靈魂的溫度，最後以痛，來喚醒感覺的活絡，你最惜情，卻忍受不住感情流失的心痛。我情緒潰堤地說：我選擇對妳無情，那是因為珍珠的感情太深太晶瑩，我至今才發現連時間也難以平復，解鈴還需繫鈴人。我所付出去的感情，感覺像酒那般濃烈，像水那樣清澈，像天空一樣透明。我不知如何解決心底深藏的錯愕，以及那盞陪伴已久卻突然熄滅的燈。而今天都有了解答，因為一個美好的句點，正要如流星般地劃下，就如同前幾天，我在杭州西湖邊，渡過一個人的生日那樣，成全了多年的宿願。這趟旅行，我了結了兩段緣份，兩段與生命裡的兩個貴人的緣份，我唯一慶幸是這一點，那使我從此解脫。可是，我突然覺得好累，緣份的路好長好長，而我終於走完了。繽紛的戲，代價太大了！以後我只選擇平淡，還有從容不迫，我已沒有太多的青春，讓我消磨在奔波之中。我已累癱了，我現在才知道，在許許多多的襲浪之下，我已經是一道很斑駁的，千瘡百孔的岸。
∮塵緣∮ 曲：徐日勤 詞：娃娃 演唱：羅文
塵緣如夢 幾番起伏總不平 到如今都成煙雲
情也成空 宛如揮手袖底風 幽幽一縷香飄在深深舊夢中
繁花落盡 一身憔悴在風裡 回頭時無晴也無雨
明月小樓 孤獨無人訴情衷 人間有我殘夢未醒
漫漫長路起伏不能由我 人海漂泊嚐盡人情淡薄
熱情熱心換冷淡冷漠 任多少深情獨向寂寞
人隨風過 自在花開花又落 不管世間滄桑如何
一城風絮 滿腹相思都沉默 只有桂花香暗飄過
她扶著突然醉倒的我，路過古老的街，我意識模糊地如同每盞路過的昏黃街燈。她攙著我，我還有一絲意識喊著：我頭很痛！她扶著我說：你今晚喝太多與太多種類的酒了，所以突然上頭了。我看著她的臉，想起很久很久的從前，在她耳邊說：我心情不好，太多往事跑進腦子裡，我一時負荷不了。之後，我就全無意識了，不省人事地睡著了。
早晨十點醒來時，她已離去。搖一搖頭，頭已不疼了，桌上留了一封信，上頭寫著：
「輕輕擁你在懷中，靜靜把你看個夠，再將你雙手緊握，讓我的愛跟隨你入夢」，這是當年我與你在基隆長庚醫院裡，一起照顧你母親時，直至你母親在六月三十日陷入彌留，七月一日清晨天一亮時，你把母親帶回家，母親躺在自己的床上過世後，你在我懷裡向我哭訴，你那一整夜望著病房窗外滿天星斗，當時的心情寫照，睡吧我的愛。
（信的實際內容已記不清了）
你一定依然怪我沒有持續地與你患難與共，即使你尊重我離去的決定，但之後我欲再回來與你一起並肩而行，就已經無法再加入與你一起對際遇的搏鬥，因為你已失去對我的信任。因為我們的關係，已陷入蜜糖與毒藥的迷宮之中。我的甜蜜是你多年的毒藥，但今夜也是你的解藥。希望你以這愛的解藥，繼續你未完成的人生。 Anita．趙 六月六日清晨在上海
酒友十點半來電，在電話裡吆喝著：奇怪，我今天找遍了上海商家，竟然找不到我們常喝的「泰山特曲」，我記得以前我在上海也買得到的。我說：不然買「瀘州老窖」也行。酒友提了六大瓶「瀘州老窖」來飯店陪我一起打包行李。我笑說：我行李還有三瓶「泰山特曲」，是我到杭州第一天時，你買六瓶放在我房裡的，我喝到剩兩瓶。酒友微笑說：不會吧！你在杭州五天只喝四瓶而已嗎？我大笑說：當然不只囉，至少喝了十瓶以上，你放在我房裡的酒，都算是精神存糧，那些都留到晚上聽歌的時候喝的，平常我一個人在天香樓吃飯，就叫服務生上一只玻璃杯與一瓶白酒，然後倒滿，服務生都嚇一跳，然後一頓飯就幹掉一瓶了。我在百貨公司裡看到一瓶三年前「泰山特曲」的老包裝，也把它買回來了，那瓶酒一定好喝，包裝老舊卻沒有人買！酒友大笑：還是酒愁慧眼識好酒。
酒友喊：不好，你登機箱裡的東西太多，不知這九瓶酒要怎麼打包？我說：打所有行李打開，化整為零，把包裝都拆了，我用衣服把酒包起來，隨身提著。酒友笑說：這樣你的隨身行李會很重喔，我提提看，大概有二十公斤重。我笑說：為酒友們帶好酒回去，雖然任重道遠，卻很浪漫！
中午餞別，問酒友何時會回台灣吃萬能炒的胡椒蝦？酒友笑說：我也不知道，不過你若是要請我喝喜酒的話，只要三天前來電就可以了，我馬上飛回去與紀筠酒友會合，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會讓我馬上飛回去，除非是準備要用高梁跟別人拼酒，就像那年我們倆以高梁乾杯，在紀筠的喜宴上為紀筠擋酒一樣，紀筠的母親開心得不得了，沒讓新郎丟了面子！我笑說：笑話！三個酒友要是喝輸紀筠中國信託的同事，那我們一世酒名不是毀於一旦嗎？這怎麼可以！酒友大笑：對，對，對！所以你的大事就是酒友的大事，你一通電話過來，我就飛回去。
我笑說：不過，何時要請你喝喜酒？我也不知道！我家族的長輩們老是愛問我，說那一天，全家族的長輩們都要喝醉，因為我是我那一輩最後一個結婚的，老是被長輩笑說：阿伯，你何時要結婚？你都當阿伯了耶，只是很挖苦我！但話又說回來，長輩們也是疼我啦，他們最後一句總是說：要盡全力幫寶琴（爺爺給我母親取的暱名）的小兒子完成終身大事，好讓她在天上放心。
我向酒友說：酒愁若是要請喝喜酒，喜宴是不太會醉的，因為喝酒的農家，一旦整個家族都啟動的話，是挺恐佈的。你與紀筠唷，可能會在第二攤，醉倒。酒友大笑說：第二攤醉倒也無所謂，至少第一攤大穫全勝就行了，醉在你家族的手裡，我還會覺得很光榮。我笑說：我被你騙了，你拐個彎來逼婚，我竟到現在才發現！酒友大笑：好，不逼婚，我給你餞行，一人一瓶白酒嘛，乾一杯。喝到最後一杯時我說：今年冬天，我會再來看你，不要讓我看到你意志消沉的樣子，那樣我心裡很難過！看看明年夏天或什麼時候，你可以帶我到蒙古大草原學騎馬，晚上躺在草地上喝著酒，仰望滿天的星光，就好像我小時候，在家鄉海邊的青草地一樣。
一陣微雨打在餐廳的落地窗上，酒罷，酒友把我送上計程車，對司機說：浦東機場，國際航線，我搖下車窗說：你自己多保重。酒友喊著：平安在中正機場落地出海關後，記得打電話給我，我要確定萬能他們是否已接到你了？你帶回去的酒是不是準備在院子裡開喝了？我微笑說：一定，今年冬天在杭州再見！
坐在機艙內，飛機尚未啟動，東方航空的空姐路過，我向空姐討一條毯子覆蓋在身上。打開她留給我的信與記事本，看著窗外的機翼與打在窗上的雨珠，想著小茉莉與偶遇的她。待飛機飛到天空去後，我向空姐要一罐啤酒來解渴，戴上耳機又開始在記事本裡信手塗鴨。聽著耳機裡傳來May喜歡的許景淳的歌聲唱著：
∮這次我離開妳∮ 詞：林秋離 曲：熊美玲 演唱：許景淳
這次我離開妳是一段長長距離
這次我離開妳雙手擁抱的世界
妳應該哭泣留住我留住風雨
而妳卻寧願留在黑夜裡
每次我離開妳從不曾看妳哭泣
每次我離開妳總會記得告訴妳
妳還是不說話也不開口留下我
啊！教我只好學會不回頭
夢不再遼闊 妳不再屬於我
風箏已飛開孩子們哭泣的手
路永無盡頭 妳不會找到我
找到我遺留的眼淚
我身邊沒有人坐，空姐又送來了啤酒，就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我專注地徜徉在音樂之中，持續地記下心情。一下飛機，在香港機場我找尋著轉機的登機閘門，找到了她。與她坐在吸煙室裡，一起看著機場的黃昏，我說：每次都讓妳陪我在吸煙室裡陪我說話，讓妳吸二手煙，讓我很過意不去。她微笑說：沒關係，這樣你比較好說話嘛，而且，除了欣賞你吞雲吐霧地娓娓道來，這世上其他人抽煙，我都不欣賞，非但如此，我還為你買了小瓶威士忌與雪茄給你。她突然伸出手來，我點了點頭，轉頭在背包裡拿出記事本後說：嗯，給妳！她笑說：這是第幾本記事本了？我也不記得了，我繼續把它鎖在我的保險箱裡，就像你把你的第一本書，最完整的「九愁自述」，被你杭州酒友也鎖在保險箱一樣。她翻著記事本說：你的記事本最有趣呢，你看，左上角有標題，右上角有歌名，左下角有署名與時間，右下角呢，是酒名。這樣就很完整了，某年某月，酒愁聽著什麼歌喝著什麼酒，寫下的心情記事，清清楚楚一覽無遺。
我向她提起在上海的偶遇，還有那封信。她笑說：把信給我，我幫你保管。我是這個世上你往事痕跡的收藏家，不准你再拿出來看，我老的時候再還給你。她突然把我以前送她的玉釵，插在髮上。我笑說：妳可以再給我看一次，那年，我第一次在銘傳商專看到妳的樣子嗎？她把玉釵取下，放下一頭烏溜溜的長髮，然後把頭髮全都放在她的右肩上，我在她的左耳輕聲說：妳這樣很漂亮！她笑說：是呀！就是這個樣子，讓你在七十六年七月十一日逃家跑到台南成大來找我，我還顧不得女孩子家的樣子，翻牆跑到台南後火車站去接你。之後，我們在成大禮賢樓外頭的樹下，聊了一整夜，你還唱了Beatles的那首「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給我聽。我還記得，那天晚上你讓我聽「The Moody Blues」唱的兩首歌，一首是「Your Wildest Dream」，另一首是「It may be a fire」，你還把這首歌名譯成「一時的熱情」，害我哈哈大笑說：一個年少癡狂的少年，為了一首歌「Run for the Roses」，而向玫瑰投奔自由。
我說：可惜我找了十年了，只找到「Your Wildest Dream」那首歌，「It may be a fire」我卻是怎麼找也找不到，唉！她安慰我說：找不到也沒關係，「It may be a fire」就在你面前呀！我保管著你以往感情的痕跡，你老的時候，白髮蒼蒼的時候，再跟我要。我低頭說：妳看看，我已經開始有白頭髮了。她審視著我的白髮說：嗯，等全都成白髮時再說，我們的友誼是可以共赴白頭的，這樣才是一輩子的摯友。
她問我：這趟旅程，你已好好紀念了你的一段漫長的孤單，不！是兩段。該還的情也已償盡，我想了一想，如果你要寫這段旅程的話，就命名為：孤單紀念日。我笑說：好啊！不過，整理起來不是很容易就是了，得花一點時間。她笑說：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寫，你找時間寫，我就躲在有情世界裡偷看。我想了想，今天是六月六日，兩個月以後，我開心地笑說：八月七日妳生日之前，我就會寫完的。她手握著她的髮點點頭，隨即說：以後我大概不能像現在這樣，在你旅行的轉折處，與你敘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只要你不停筆，在有情世界裡，我都看得到你。
她突然把眼神放遠到天邊，望著機場的黃昏，我拍了拍她的肩，在她耳邊說：等會妳轉過頭來，笑一個給我看，我好記住妳的樣子。她雙手撫摸著右肩上的長髮，突然轉過頭來，把左臉頰貼在我的臉頰上，又換了右臉頰，隨後說：就這樣道別了，我陪你到登機閘口去，送你到世界的盡頭，一個漫長風雨路外的晴空萬里。
獨奏 2004.06.06於香港機場黃昏時口述
2004.08.07May生日．整理於永和
∮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 漫長風雨路
～By Beatles（From Beatles the last song of the last Album：Let It Be）
摘錄自披頭四的最後一張專輯「過去的就過去了」裡的最後一首歌
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那條漫長的風雨路
That leads to your door引領我到妳的心門
Will never disappear永不消失
I've seen that road before我以前看著那條路
It always leads me here總引領走到這裡
Lead me to your door引領我到妳的心門口
The wild and windy night而狂野多風的夜晚
That the rain washed away被驟雨洗過
Has left a pool of tears留下一池的淚
Crying for the day為那日飲泣
Why leave me standing here為何讓我佇候於此
Let me know the way讓我知道心門的路
Many times I've been alone很多時候我孤獨
And many times I've cried而且我也哭過很多次
Anyway you'll never know無論如何妳一定不知道
The many ways I've tried我已嘗試過各種方法
But still they lead me back但命運總引領我回頭
To 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回到那條漫長的風雨路
You left me standing here妳留我在此佇候
A long long time ago在很久很久以前
Don't leave me waiting here不要留我一人在此等待
Lead me to your door引領我走進妳的門
But still they lead me back然而命運還是使我回到
To 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那條漫長的風雨路
You left me standing here妳讓我在此等待
A long long time ago在很久很久以前
Don't keep me waiting here不要使我一直在此等待
Lead me to your door帶我進入妳的心門
Yea yea yea yea
附註一：
八年前，BBS站裡的詩友聞獨奏酒愁於電話裡清唱有感短文，如下：
他非常喜歡這首歌。那次他在電話中對我唱了這首”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清唱。乾淨無雜質的聲音，話筒中的距離成零。
他的臉孔很模糊的出現在遠方，淡淡霧中的一個身影孤獨地走著，我不習慣在話筒中想像五官成型的模樣，那顯得對他的思念不切實際，也冷落了他對獨奏的哀愁，那樣認真的態度。
孤獨的溫柔奔放，季節隙縫的夢境，你做一支水酒的聲響
山谷中，你哭泣的愛情，於風底相傳的種子，春天已遠。
夜盡，清唱微醺的雲想，群雁海洋的思念，殞墜沉寂的水平面。
冰釀的地。你沉睡記憶的世紀，我佇立白極紅林。
他問我喜歡這首歌嗎？我小小的笑聲其實有點尷尬，因為自己不太能平衡的音感。是，是的，我喜歡你唱的這首歌，與你那有點沙啞的故事背景；或許那夜，我曾真的觸碰到你心靈那不安的角落，以一位秋季落日之跡的過客。以你出聲的航線。
附註二：
今年六月十九日，至台南拜訪一位好友，順道帶了「東坡醉筆」等許多旅行時帶回來的禮物相贈，友人駕車特別帶我重返十七年前的故地。方知，成大禮賢樓，現今已成了成大藝術研究所的所在位置與研究所辦公室。
附註三：
答應MAY，最晚要在今年她生日時把這一趟旅行寫完，好讓她在有情世界裡偷看，而今天是她的生日。
附註四：孤單紀念日完稿日，玫的生日以及生日禮物。
附註五：睡吧我的愛 詞曲及演唱：許景淳
輕輕擁你在懷中
靜靜把你看個夠
再將你雙手緊握
讓我的愛跟隨你入夢
為了明天別離後
從此不能再相聚
今夜讓我看著你
直到星星閉上眼睛
睡吧！我的愛
睡吧！我的愛
附註六：Run for the Roses
Run For The Roses Lyrics
Dan Fogelberg
Run For The Roses（一路盛開的玫瑰）
Born in the valley
And raised in the trees
Of Western Kentuck Query create temporary table atemp
(artistid smallint(11) 'll soon be a-growing up strong
All the long, lazy mornings 整個漫長慵懶的早晨
In pastures of green 碧草如茵的牧地裡
The sun on your withers 陽光照在馬蹄上
The wind in your mane 風在馬鬃裡
Could never prepare you 沒有任何來得及備好的
For what lies ahead 身後的風景
The run for the roses so red - 盛開的玫瑰正鮮豔
And it's run for the roses 向玫瑰奔去
As fast as you can 盡其所能地
Your fate is delivered 你的命運正傳遞著
Your moment's at hand 你滿手的瞬間
It's the chance of a lifetime 那是生命的一個機會
In a lifetime of chance 愛情是一生的機會
And it's high time you joined 現在正是參加
In the dance 舞會的時刻
It's high time you joined 正是參與
In the dance - 生命舞會的時間
From sire to sire 從祖父到父親
It's born in the blood 一脈相承的血液
The fire of a mare 牝馬之火
And the strength of a stud 與馬蹄鐵釘藏的力量
It's breeding and it's training 它繁衍與訓練
And it's someday unknown 與未知日子裡的放牧
That drives you and carries 載你一程並
You home 返回家園
And it's run for the roses 而盛開的玫瑰
As fast as you can 盡其所能地
Your fate is delivered 傳遞你的命運
Your moment's at hand 滿手的須臾
It's the chance of a lifetime 只是那生命裡的機會
In a lifetime of chance 與機會裡的生命
And it's high time you joined 現在正是參與
In the dance 舞會的時刻
It's high time you joined 恰是參加
In the dance - 生命舞會的時間
九愁 酒譯於1987.07.12凌晨
台南成大禮賢樓
最後一聲再見使我頭疼萬分，時間的千駒在腦海裡過隙，而我心裡的蹄聲，凝止在上海南京路上，老老的長街，深深的夜裡，倆個人擁抱的感覺極度強烈，她將臉頰緊緊地貼著我臉頰，我感覺到道別哀傷，就沸騰在南京路老建築牆上的鐘。我在她耳邊輕輕地，緩緩地說：我已不愛妳，但我們的情卻使我緊緊地抱著妳！她也在我耳邊說：你，無法愛一個有夫之婦，但我想用以往的感情再多抱一會兒。她的話使我忍不住哭泣，因為我的理性無法阻止我念舊的天性。我緊摟著她的腰說：妳要是沒好好照顧自己，我一定會大發脾氣的。她的淚緩緩流到我的頰邊，使我心疼萬分，她輕聲說：我知道，我會聽你的話，我知道你天生最惜情，所以才活得這麼辛苦！你就是無法絕情，所以選擇避而不見。
我抱著她說了很長很久的話：妳是我心底的疤，此時我擁抱著妳令我開始頭痛，我有點醉，但不要緊，我現在知道原本所遺忘的一切，原來都，還是會想起，要讓我醉倒很容易，就是讓我心痛。我總醉在杭州，總醉在西湖，如今也醉在十里洋場的上海。
她抱我抱得更緊地說：我知道，你每次醉的時候，就是心冷，你的心失溫，無法平衡靈魂的溫度，最後以痛，來喚醒感覺的活絡，你最惜情，卻忍受不住感情流失的心痛。我情緒潰堤地說：我選擇對妳無情，那是因為珍珠的感情太深太晶瑩，我至今才發現連時間也難以平復，解鈴還需繫鈴人。我所付出去的感情，感覺像酒那般濃烈，像水那樣清澈，像天空一樣透明。我不知如何解決心底深藏的錯愕，以及那盞陪伴已久卻突然熄滅的燈。而今天都有了解答，因為一個美好的句點，正要如流星般地劃下，就如同前幾天，我在杭州西湖邊，渡過一個人的生日那樣，成全了多年的宿願。這趟旅行，我了結了兩段緣份，兩段與生命裡的兩個貴人的緣份，我唯一慶幸是這一點，那使我從此解脫。可是，我突然覺得好累，緣份的路好長好長，而我終於走完了。繽紛的戲，代價太大了！以後我只選擇平淡，還有從容不迫，我已沒有太多的青春，讓我消磨在奔波之中。我已累癱了，我現在才知道，在許許多多的襲浪之下，我已經是一道很斑駁的，千瘡百孔的岸。
∮塵緣∮ 曲：徐日勤 詞：娃娃 演唱：羅文
塵緣如夢 幾番起伏總不平 到如今都成煙雲
情也成空 宛如揮手袖底風 幽幽一縷香飄在深深舊夢中
繁花落盡 一身憔悴在風裡 回頭時無晴也無雨
明月小樓 孤獨無人訴情衷 人間有我殘夢未醒
漫漫長路起伏不能由我 人海漂泊嚐盡人情淡薄
熱情熱心換冷淡冷漠 任多少深情獨向寂寞
人隨風過 自在花開花又落 不管世間滄桑如何
一城風絮 滿腹相思都沉默 只有桂花香暗飄過
她扶著突然醉倒的我，路過古老的街，我意識模糊地如同每盞路過的昏黃街燈。她攙著我，我還有一絲意識喊著：我頭很痛！她扶著我說：你今晚喝太多與太多種類的酒了，所以突然上頭了。我看著她的臉，想起很久很久的從前，在她耳邊說：我心情不好，太多往事跑進腦子裡，我一時負荷不了。之後，我就全無意識了，不省人事地睡著了。
早晨十點醒來時，她已離去。搖一搖頭，頭已不疼了，桌上留了一封信，上頭寫著：
「輕輕擁你在懷中，靜靜把你看個夠，再將你雙手緊握，讓我的愛跟隨你入夢」，這是當年我與你在基隆長庚醫院裡，一起照顧你母親時，直至你母親在六月三十日陷入彌留，七月一日清晨天一亮時，你把母親帶回家，母親躺在自己的床上過世後，你在我懷裡向我哭訴，你那一整夜望著病房窗外滿天星斗，當時的心情寫照，睡吧我的愛。
（信的實際內容已記不清了）
你一定依然怪我沒有持續地與你患難與共，即使你尊重我離去的決定，但之後我欲再回來與你一起並肩而行，就已經無法再加入與你一起對際遇的搏鬥，因為你已失去對我的信任。因為我們的關係，已陷入蜜糖與毒藥的迷宮之中。我的甜蜜是你多年的毒藥，但今夜也是你的解藥。希望你以這愛的解藥，繼續你未完成的人生。 Anita．趙 六月六日清晨在上海
酒友十點半來電，在電話裡吆喝著：奇怪，我今天找遍了上海商家，竟然找不到我們常喝的「泰山特曲」，我記得以前我在上海也買得到的。我說：不然買「瀘州老窖」也行。酒友提了六大瓶「瀘州老窖」來飯店陪我一起打包行李。我笑說：我行李還有三瓶「泰山特曲」，是我到杭州第一天時，你買六瓶放在我房裡的，我喝到剩兩瓶。酒友微笑說：不會吧！你在杭州五天只喝四瓶而已嗎？我大笑說：當然不只囉，至少喝了十瓶以上，你放在我房裡的酒，都算是精神存糧，那些都留到晚上聽歌的時候喝的，平常我一個人在天香樓吃飯，就叫服務生上一只玻璃杯與一瓶白酒，然後倒滿，服務生都嚇一跳，然後一頓飯就幹掉一瓶了。我在百貨公司裡看到一瓶三年前「泰山特曲」的老包裝，也把它買回來了，那瓶酒一定好喝，包裝老舊卻沒有人買！酒友大笑：還是酒愁慧眼識好酒。
酒友喊：不好，你登機箱裡的東西太多，不知這九瓶酒要怎麼打包？我說：打所有行李打開，化整為零，把包裝都拆了，我用衣服把酒包起來，隨身提著。酒友笑說：這樣你的隨身行李會很重喔，我提提看，大概有二十公斤重。我笑說：為酒友們帶好酒回去，雖然任重道遠，卻很浪漫！
中午餞別，問酒友何時會回台灣吃萬能炒的胡椒蝦？酒友笑說：我也不知道，不過你若是要請我喝喜酒的話，只要三天前來電就可以了，我馬上飛回去與紀筠酒友會合，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會讓我馬上飛回去，除非是準備要用高梁跟別人拼酒，就像那年我們倆以高梁乾杯，在紀筠的喜宴上為紀筠擋酒一樣，紀筠的母親開心得不得了，沒讓新郎丟了面子！我笑說：笑話！三個酒友要是喝輸紀筠中國信託的同事，那我們一世酒名不是毀於一旦嗎？這怎麼可以！酒友大笑：對，對，對！所以你的大事就是酒友的大事，你一通電話過來，我就飛回去。
我笑說：不過，何時要請你喝喜酒？我也不知道！我家族的長輩們老是愛問我，說那一天，全家族的長輩們都要喝醉，因為我是我那一輩最後一個結婚的，老是被長輩笑說：阿伯，你何時要結婚？你都當阿伯了耶，只是很挖苦我！但話又說回來，長輩們也是疼我啦，他們最後一句總是說：要盡全力幫寶琴（爺爺給我母親取的暱名）的小兒子完成終身大事，好讓她在天上放心。
我向酒友說：酒愁若是要請喝喜酒，喜宴是不太會醉的，因為喝酒的農家，一旦整個家族都啟動的話，是挺恐佈的。你與紀筠唷，可能會在第二攤，醉倒。酒友大笑說：第二攤醉倒也無所謂，至少第一攤大穫全勝就行了，醉在你家族的手裡，我還會覺得很光榮。我笑說：我被你騙了，你拐個彎來逼婚，我竟到現在才發現！酒友大笑：好，不逼婚，我給你餞行，一人一瓶白酒嘛，乾一杯。喝到最後一杯時我說：今年冬天，我會再來看你，不要讓我看到你意志消沉的樣子，那樣我心裡很難過！看看明年夏天或什麼時候，你可以帶我到蒙古大草原學騎馬，晚上躺在草地上喝著酒，仰望滿天的星光，就好像我小時候，在家鄉海邊的青草地一樣。
一陣微雨打在餐廳的落地窗上，酒罷，酒友把我送上計程車，對司機說：浦東機場，國際航線，我搖下車窗說：你自己多保重。酒友喊著：平安在中正機場落地出海關後，記得打電話給我，我要確定萬能他們是否已接到你了？你帶回去的酒是不是準備在院子裡開喝了？我微笑說：一定，今年冬天在杭州再見！
坐在機艙內，飛機尚未啟動，東方航空的空姐路過，我向空姐討一條毯子覆蓋在身上。打開她留給我的信與記事本，看著窗外的機翼與打在窗上的雨珠，想著小茉莉與偶遇的她。待飛機飛到天空去後，我向空姐要一罐啤酒來解渴，戴上耳機又開始在記事本裡信手塗鴨。聽著耳機裡傳來May喜歡的許景淳的歌聲唱著：
∮這次我離開妳∮ 詞：林秋離 曲：熊美玲 演唱：許景淳
這次我離開妳是一段長長距離
這次我離開妳雙手擁抱的世界
妳應該哭泣留住我留住風雨
而妳卻寧願留在黑夜裡
每次我離開妳從不曾看妳哭泣
每次我離開妳總會記得告訴妳
妳還是不說話也不開口留下我
啊！教我只好學會不回頭
夢不再遼闊 妳不再屬於我
風箏已飛開孩子們哭泣的手
路永無盡頭 妳不會找到我
找到我遺留的眼淚
我身邊沒有人坐，空姐又送來了啤酒，就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我專注地徜徉在音樂之中，持續地記下心情。一下飛機，在香港機場我找尋著轉機的登機閘門，找到了她。與她坐在吸煙室裡，一起看著機場的黃昏，我說：每次都讓妳陪我在吸煙室裡陪我說話，讓妳吸二手煙，讓我很過意不去。她微笑說：沒關係，這樣你比較好說話嘛，而且，除了欣賞你吞雲吐霧地娓娓道來，這世上其他人抽煙，我都不欣賞，非但如此，我還為你買了小瓶威士忌與雪茄給你。她突然伸出手來，我點了點頭，轉頭在背包裡拿出記事本後說：嗯，給妳！她笑說：這是第幾本記事本了？我也不記得了，我繼續把它鎖在我的保險箱裡，就像你把你的第一本書，最完整的「九愁自述」，被你杭州酒友也鎖在保險箱一樣。她翻著記事本說：你的記事本最有趣呢，你看，左上角有標題，右上角有歌名，左下角有署名與時間，右下角呢，是酒名。這樣就很完整了，某年某月，酒愁聽著什麼歌喝著什麼酒，寫下的心情記事，清清楚楚一覽無遺。
我向她提起在上海的偶遇，還有那封信。她笑說：把信給我，我幫你保管。我是這個世上你往事痕跡的收藏家，不准你再拿出來看，我老的時候再還給你。她突然把我以前送她的玉釵，插在髮上。我笑說：妳可以再給我看一次，那年，我第一次在銘傳商專看到妳的樣子嗎？她把玉釵取下，放下一頭烏溜溜的長髮，然後把頭髮全都放在她的右肩上，我在她的左耳輕聲說：妳這樣很漂亮！她笑說：是呀！就是這個樣子，讓你在七十六年七月十一日逃家跑到台南成大來找我，我還顧不得女孩子家的樣子，翻牆跑到台南後火車站去接你。之後，我們在成大禮賢樓外頭的樹下，聊了一整夜，你還唱了Beatles的那首「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給我聽。我還記得，那天晚上你讓我聽「The Moody Blues」唱的兩首歌，一首是「Your Wildest Dream」，另一首是「It may be a fire」，你還把這首歌名譯成「一時的熱情」，害我哈哈大笑說：一個年少癡狂的少年，為了一首歌「Run for the Roses」，而向玫瑰投奔自由。
我說：可惜我找了十年了，只找到「Your Wildest Dream」那首歌，「It may be a fire」我卻是怎麼找也找不到，唉！她安慰我說：找不到也沒關係，「It may be a fire」就在你面前呀！我保管著你以往感情的痕跡，你老的時候，白髮蒼蒼的時候，再跟我要。我低頭說：妳看看，我已經開始有白頭髮了。她審視著我的白髮說：嗯，等全都成白髮時再說，我們的友誼是可以共赴白頭的，這樣才是一輩子的摯友。
她問我：這趟旅程，你已好好紀念了你的一段漫長的孤單，不！是兩段。該還的情也已償盡，我想了一想，如果你要寫這段旅程的話，就命名為：孤單紀念日。我笑說：好啊！不過，整理起來不是很容易就是了，得花一點時間。她笑說：我給你兩個月的時間寫，你找時間寫，我就躲在有情世界裡偷看。我想了想，今天是六月六日，兩個月以後，我開心地笑說：八月七日妳生日之前，我就會寫完的。她手握著她的髮點點頭，隨即說：以後我大概不能像現在這樣，在你旅行的轉折處，與你敘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只要你不停筆，在有情世界裡，我都看得到你。
她突然把眼神放遠到天邊，望著機場的黃昏，我拍了拍她的肩，在她耳邊說：等會妳轉過頭來，笑一個給我看，我好記住妳的樣子。她雙手撫摸著右肩上的長髮，突然轉過頭來，把左臉頰貼在我的臉頰上，又換了右臉頰，隨後說：就這樣道別了，我陪你到登機閘口去，送你到世界的盡頭，一個漫長風雨路外的晴空萬里。
獨奏 2004.06.06於香港機場黃昏時口述
2004.08.07May生日．整理於永和
∮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 漫長風雨路
～By Beatles（From Beatles the last song of the last Album：Let It Be）
摘錄自披頭四的最後一張專輯「過去的就過去了」裡的最後一首歌
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那條漫長的風雨路
That leads to your door引領我到妳的心門
Will never disappear永不消失
I've seen that road before我以前看著那條路
It always leads me here總引領走到這裡
Lead me to your door引領我到妳的心門口
The wild and windy night而狂野多風的夜晚
That the rain washed away被驟雨洗過
Has left a pool of tears留下一池的淚
Crying for the day為那日飲泣
Why leave me standing here為何讓我佇候於此
Let me know the way讓我知道心門的路
Many times I've been alone很多時候我孤獨
And many times I've cried而且我也哭過很多次
Anyway you'll never know無論如何妳一定不知道
The many ways I've tried我已嘗試過各種方法
But still they lead me back但命運總引領我回頭
To 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回到那條漫長的風雨路
You left me standing here妳留我在此佇候
A long long time ago在很久很久以前
Don't leave me waiting here不要留我一人在此等待
Lead me to your door引領我走進妳的門
But still they lead me back然而命運還是使我回到
To 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那條漫長的風雨路
You left me standing here妳讓我在此等待
A long long time ago在很久很久以前
Don't keep me waiting here不要使我一直在此等待
Lead me to your door帶我進入妳的心門
Yea yea yea yea
附註一：
八年前，BBS站裡的詩友聞獨奏酒愁於電話裡清唱有感短文，如下：
他非常喜歡這首歌。那次他在電話中對我唱了這首”The Long And Winding Road"清唱。乾淨無雜質的聲音，話筒中的距離成零。
他的臉孔很模糊的出現在遠方，淡淡霧中的一個身影孤獨地走著，我不習慣在話筒中想像五官成型的模樣，那顯得對他的思念不切實際，也冷落了他對獨奏的哀愁，那樣認真的態度。
孤獨的溫柔奔放，季節隙縫的夢境，你做一支水酒的聲響
山谷中，你哭泣的愛情，於風底相傳的種子，春天已遠。
夜盡，清唱微醺的雲想，群雁海洋的思念，殞墜沉寂的水平面。
冰釀的地。你沉睡記憶的世紀，我佇立白極紅林。
他問我喜歡這首歌嗎？我小小的笑聲其實有點尷尬，因為自己不太能平衡的音感。是，是的，我喜歡你唱的這首歌，與你那有點沙啞的故事背景；或許那夜，我曾真的觸碰到你心靈那不安的角落，以一位秋季落日之跡的過客。以你出聲的航線。
附註二：
今年六月十九日，至台南拜訪一位好友，順道帶了「東坡醉筆」等許多旅行時帶回來的禮物相贈，友人駕車特別帶我重返十七年前的故地。方知，成大禮賢樓，現今已成了成大藝術研究所的所在位置與研究所辦公室。
附註三：
答應MAY，最晚要在今年她生日時把這一趟旅行寫完，好讓她在有情世界裡偷看，而今天是她的生日。
附註四：孤單紀念日完稿日，玫的生日以及生日禮物。
附註五：睡吧我的愛 詞曲及演唱：許景淳
輕輕擁你在懷中
靜靜把你看個夠
再將你雙手緊握
讓我的愛跟隨你入夢
為了明天別離後
從此不能再相聚
今夜讓我看著你
直到星星閉上眼睛
睡吧！我的愛
睡吧！我的愛
附註六：Run for the Roses
Run For The Roses Lyrics
Dan Fogelberg
Run For The Roses（一路盛開的玫瑰）
Born in the valley
And raised in the trees
Of Western Kentuck Query create temporary table atemp
(artistid smallint(11) 'll soon be a-growing up strong
All the long, lazy mornings 整個漫長慵懶的早晨
In pastures of green 碧草如茵的牧地裡
The sun on your withers 陽光照在馬蹄上
The wind in your mane 風在馬鬃裡
Could never prepare you 沒有任何來得及備好的
For what lies ahead 身後的風景
The run for the roses so red - 盛開的玫瑰正鮮豔
And it's run for the roses 向玫瑰奔去
As fast as you can 盡其所能地
Your fate is delivered 你的命運正傳遞著
Your moment's at hand 你滿手的瞬間
It's the chance of a lifetime 那是生命的一個機會
In a lifetime of chance 愛情是一生的機會
And it's high time you joined 現在正是參加
In the dance 舞會的時刻
It's high time you joined 正是參與
In the dance - 生命舞會的時間
From sire to sire 從祖父到父親
It's born in the blood 一脈相承的血液
The fire of a mare 牝馬之火
And the strength of a stud 與馬蹄鐵釘藏的力量
It's breeding and it's training 它繁衍與訓練
And it's someday unknown 與未知日子裡的放牧
That drives you and carries 載你一程並
You home 返回家園
And it's run for the roses 而盛開的玫瑰
As fast as you can 盡其所能地
Your fate is delivered 傳遞你的命運
Your moment's at hand 滿手的須臾
It's the chance of a lifetime 只是那生命裡的機會
In a lifetime of chance 與機會裡的生命
And it's high time you joined 現在正是參與
In the dance 舞會的時刻
It's high time you joined 恰是參加
In the dance - 生命舞會的時間
九愁 酒譯於1987.07.12凌晨
台南成大禮賢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