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 6月 29, 2010 10:33 pm
當時，我正從圖書館三樓走下。正為了忘記帶借閱證而感到懊惱。
短短一段距離，能走多久呢？心想。
然而，樓梯間卻綻開一朵花，使時空暫停，美麗雋永。
稍早之前，我還在向朋友報怨，為何工作會有所謂的責任制。強迫員工打卡上班，遲到就扣全勤。然而下班時間卻像大海的盡頭一樣，沒有盡頭。
這種社會，這種制度，這種年代，通通去死吧！電話這頭，我尖聲謾罵。
朋友很挺我，他除了大笑，就是一個勁地附和。
現實社會逼得我在下班後，向朋友抱怨一吐苦水。
如果不打這通電話，尋求另一個憤怒的笑聲。我不會放過自己，那身不由己的波長，必定會搔擾夜晚的安寧。
電話打了，怨氣吐了。心情仍是沉殿後的泥水，只要翌日來臨，還是混濁不清。
深諳這個道理的我，逃進了圖書館。心想，就是逃離不了塵囂，至少也讓音量降至最低吧！
宛如總是在抗拒般，圖書館的靜謚是這個世代少數的庇護場所。在此，不會有人突然放聲大笑、嘰嘰喳喳地聊八掛，縱使躲進這裡談情說愛的國、高中生大有人在，至少他們懂得含蓄，懂得在輕柔的小動作中傳達愛情而不惹得旁人側目。
穿梭於群書，隨手遊過陌生的書脊。漫不經心地雲遊於書名構築而成的故事，把心中的忿戾暫時拋至九霄雲外。
逃！也想逃得悠哉。
心滿意足後，隨手挑了一本書，只想在回家後一頭栽進故事裡，繼續假裝今天的壞心情，不過是一場午後雷陣雨。
豈知，背包翻了翻才發現沒帶借閱證。不甘心地把書放回去時，還想著等會回家去拿，再來一趟。
下樓時，我刻意放慢了腳步。「多偷一點時間給自己吧。」我呢喃著。
短短的一段距離，能走多久呢？心想。
轉彎處，一位可能不到五歲的小女孩正攀著扶手要上樓。
小女孩的頭髮有點亂，使我想起家中的小姪兒，每次玩到天昏地暗時，也是這個髮型。
不過……我錯得離譜！
一開始，小女孩沒看見我，她眼睛盯著階梯，彷彿那之上有什麼是她這個年紀得認真面對的。然後，她抬起腳，落地，身體跟著一斜。我以為她快跌倒了，心正發慌。但是她的第二步依舊，我才豁然明瞭：小女孩的雙腳有穩疾。
我心裡閃過小姪兒於房間蹦蹦跳跳的景象。明明就與小姪兒同個年紀，命運女神卻沒有同等對待。
就在我心裡發酸之際，小女孩抬頭發現了我。
她這個年紀懂得什麼叫做「同情的目光」嗎？我提醒自己，我得給他一個笑容，而不是同情。
忽地，小女孩望著我的那雙眼眸彎了起來，笑容綻開。在光線不足的樓梯間，猶如一朵在艱困環境下綻開的荷花，耀眼卻單純地如同晨曦的露珠。
不由得，我為自己的心態感到慚愧。我妄自想像，把苦情的悲劇加諸於小女孩身上。姑且不論，今後這樣的穩疾是否能夠痊癒。但我明白，她往後的人生將不會因為這樣的挫折而感到沮喪。那純真的笑容就是在傳達這樣的訊息。
想不到成長至今，還得讓這樣一位小女生來告訴我這個道理。
可笑阿！可笑。
今後，或許我仍會為生活上煩瑣的雜事抱怨；仍然是一排又一排尋求慰藉的號碼。然而，心靈深處，那純真燦爛的笑顏會時時提醒我：人生這場戲，決定悲劇與喜劇的演員只有一個。
不是別人。
是我！
PS：或許，往後的日子裡，我和小女孩不會再見面了
就是再見，誰都不認得誰了
然而，當時沒想到要說
所以……
只好在這裡說聲
「小女孩阿，謝謝妳！希望你早日康復。」
短短一段距離，能走多久呢？心想。
然而，樓梯間卻綻開一朵花，使時空暫停，美麗雋永。
稍早之前，我還在向朋友報怨，為何工作會有所謂的責任制。強迫員工打卡上班，遲到就扣全勤。然而下班時間卻像大海的盡頭一樣，沒有盡頭。
這種社會，這種制度，這種年代，通通去死吧！電話這頭，我尖聲謾罵。
朋友很挺我，他除了大笑，就是一個勁地附和。
現實社會逼得我在下班後，向朋友抱怨一吐苦水。
如果不打這通電話，尋求另一個憤怒的笑聲。我不會放過自己，那身不由己的波長，必定會搔擾夜晚的安寧。
電話打了，怨氣吐了。心情仍是沉殿後的泥水，只要翌日來臨，還是混濁不清。
深諳這個道理的我，逃進了圖書館。心想，就是逃離不了塵囂，至少也讓音量降至最低吧！
宛如總是在抗拒般，圖書館的靜謚是這個世代少數的庇護場所。在此，不會有人突然放聲大笑、嘰嘰喳喳地聊八掛，縱使躲進這裡談情說愛的國、高中生大有人在，至少他們懂得含蓄，懂得在輕柔的小動作中傳達愛情而不惹得旁人側目。
穿梭於群書，隨手遊過陌生的書脊。漫不經心地雲遊於書名構築而成的故事，把心中的忿戾暫時拋至九霄雲外。
逃！也想逃得悠哉。
心滿意足後，隨手挑了一本書，只想在回家後一頭栽進故事裡，繼續假裝今天的壞心情，不過是一場午後雷陣雨。
豈知，背包翻了翻才發現沒帶借閱證。不甘心地把書放回去時，還想著等會回家去拿，再來一趟。
下樓時，我刻意放慢了腳步。「多偷一點時間給自己吧。」我呢喃著。
短短的一段距離，能走多久呢？心想。
轉彎處，一位可能不到五歲的小女孩正攀著扶手要上樓。
小女孩的頭髮有點亂，使我想起家中的小姪兒，每次玩到天昏地暗時，也是這個髮型。
不過……我錯得離譜！
一開始，小女孩沒看見我，她眼睛盯著階梯，彷彿那之上有什麼是她這個年紀得認真面對的。然後，她抬起腳，落地，身體跟著一斜。我以為她快跌倒了，心正發慌。但是她的第二步依舊，我才豁然明瞭：小女孩的雙腳有穩疾。
我心裡閃過小姪兒於房間蹦蹦跳跳的景象。明明就與小姪兒同個年紀，命運女神卻沒有同等對待。
就在我心裡發酸之際，小女孩抬頭發現了我。
她這個年紀懂得什麼叫做「同情的目光」嗎？我提醒自己，我得給他一個笑容，而不是同情。
忽地，小女孩望著我的那雙眼眸彎了起來，笑容綻開。在光線不足的樓梯間，猶如一朵在艱困環境下綻開的荷花，耀眼卻單純地如同晨曦的露珠。
不由得，我為自己的心態感到慚愧。我妄自想像，把苦情的悲劇加諸於小女孩身上。姑且不論，今後這樣的穩疾是否能夠痊癒。但我明白，她往後的人生將不會因為這樣的挫折而感到沮喪。那純真的笑容就是在傳達這樣的訊息。
想不到成長至今，還得讓這樣一位小女生來告訴我這個道理。
可笑阿！可笑。
今後，或許我仍會為生活上煩瑣的雜事抱怨；仍然是一排又一排尋求慰藉的號碼。然而，心靈深處，那純真燦爛的笑顏會時時提醒我：人生這場戲，決定悲劇與喜劇的演員只有一個。
不是別人。
是我！
PS：或許，往後的日子裡，我和小女孩不會再見面了
就是再見，誰都不認得誰了
然而，當時沒想到要說
所以……
只好在這裡說聲
「小女孩阿，謝謝妳！希望你早日康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