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東西該留,因為值得留;有些東西該丟,就像忽然不喜歡的某人,卻仍然僥倖的被留下來,沒什麼道理。
也非誰送的懷念物,也找不到其他非留不可的其他理由;比方為某次事件、某個地點曾經一遊的紀念品,或雖然少了某一部份卻無損於杯子造型畫工的美,或者百年以上的古董~古董肯定不是,斷了把兒則肯定是假不了~而我仍然留在手邊,親親蜜蜜的每天在一起。
好的杯子、漂亮珍貴的杯子、順手的杯子不稀奇。偶爾心血來潮時臨時起意買他一個回家放著,幾次下來櫃子裡閒著等待被臨幸的也就不在少數了。一個被老婆洗斷把手的極普通的杯子,竟然只因為用久成習慣且仍然堪用,就連微微刺手的斷口都能容忍,放著其他也是因為喜歡而買來的各種大小杯子被冷落,實在沒道理。
杯子終究會有破碎的一天,這是杯子成為杯子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的命運,就像生命有開始便有結束,不管因病還是意外還是壽終正寢。上回斷過一次,這回由於不經意間的輕輕一拂,預料中的「某一天」於是成為事實,不再有奇蹟出現。
看著杯子從桌上滾落,掉在椅子上,跳了兩下還好好的;她遲疑了一下等待我的救援,然後巧妙的打橫轉了一圈,滾到椅子邊緣時還稍停了一下,與地心引力僵持好一會 ,彷彿臨別滿懷幽怨的一瞥, 也彷彿是無聲的乞求:
『不來救我嗎?』
最後~終於敵不過大自然定律,她重重的朝地面直接摔落。
事發突然,我先是一怔,竟遲疑了一下,也忘了該撲過去攔阻悲劇的發生;猝然間甚至不曉得怎麼一回事,直到清脆的瓷杯與磁磚撞擊聲從凝結的冷寂夜氣中驟然迸出才恍然。那一剎那 反而有一種舒坦的解脫感。突如其來的意外,四分五裂的景象完全無動於吾衷,我只是意會到原來是杯子掉下去的事實,瞭解到這杯子是很嚴重的破了、碎了、恢復不了原狀了;感覺就這樣。
認真找一個喜歡的杯子,咖啡牛奶重新泡。避開濺了一地的殘渣與碎屑瓷片,(整理?喝完這一杯再說吧!)狼籍中,心情毫不受影響的坐下來,按原先的意願打開電視、抓起遙控器選台,然後悠哉的品嚐、欣賞。沒有驚慌、沒有咨嗟、像沒發生過什麼一樣,似乎只是為換一個新的杯子找一個正當的方式而已。
儘管出於無心,儘管是個意外,如同平白無故的殺了一個沒有犯錯的人,卻把自己從羈絆中醒悟過來;「壞的不去好的不來」有什麼可質疑的呢?
想不到出於非意志的割捨竟是這般的容易。
也非誰送的懷念物,也找不到其他非留不可的其他理由;比方為某次事件、某個地點曾經一遊的紀念品,或雖然少了某一部份卻無損於杯子造型畫工的美,或者百年以上的古董~古董肯定不是,斷了把兒則肯定是假不了~而我仍然留在手邊,親親蜜蜜的每天在一起。
好的杯子、漂亮珍貴的杯子、順手的杯子不稀奇。偶爾心血來潮時臨時起意買他一個回家放著,幾次下來櫃子裡閒著等待被臨幸的也就不在少數了。一個被老婆洗斷把手的極普通的杯子,竟然只因為用久成習慣且仍然堪用,就連微微刺手的斷口都能容忍,放著其他也是因為喜歡而買來的各種大小杯子被冷落,實在沒道理。
杯子終究會有破碎的一天,這是杯子成為杯子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的命運,就像生命有開始便有結束,不管因病還是意外還是壽終正寢。上回斷過一次,這回由於不經意間的輕輕一拂,預料中的「某一天」於是成為事實,不再有奇蹟出現。
看著杯子從桌上滾落,掉在椅子上,跳了兩下還好好的;她遲疑了一下等待我的救援,然後巧妙的打橫轉了一圈,滾到椅子邊緣時還稍停了一下,與地心引力僵持好一會 ,彷彿臨別滿懷幽怨的一瞥, 也彷彿是無聲的乞求:
『不來救我嗎?』
最後~終於敵不過大自然定律,她重重的朝地面直接摔落。
事發突然,我先是一怔,竟遲疑了一下,也忘了該撲過去攔阻悲劇的發生;猝然間甚至不曉得怎麼一回事,直到清脆的瓷杯與磁磚撞擊聲從凝結的冷寂夜氣中驟然迸出才恍然。那一剎那 反而有一種舒坦的解脫感。突如其來的意外,四分五裂的景象完全無動於吾衷,我只是意會到原來是杯子掉下去的事實,瞭解到這杯子是很嚴重的破了、碎了、恢復不了原狀了;感覺就這樣。
認真找一個喜歡的杯子,咖啡牛奶重新泡。避開濺了一地的殘渣與碎屑瓷片,(整理?喝完這一杯再說吧!)狼籍中,心情毫不受影響的坐下來,按原先的意願打開電視、抓起遙控器選台,然後悠哉的品嚐、欣賞。沒有驚慌、沒有咨嗟、像沒發生過什麼一樣,似乎只是為換一個新的杯子找一個正當的方式而已。
儘管出於無心,儘管是個意外,如同平白無故的殺了一個沒有犯錯的人,卻把自己從羈絆中醒悟過來;「壞的不去好的不來」有什麼可質疑的呢?
想不到出於非意志的割捨竟是這般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