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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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 胎記 》

月下無光 ,黎明前的露珠酣睡在荷枕似睡非醒 。見一城牆,磚瓦之間拱成一道輪迴之門;門外城市的燈火如豆,月光下隨星子閃爍夜舞。門內孤枝弄影煞是淒涼 ,昏黃的燭火寂寞著西廂,庭前一株垂柳在風中搖啊晃著,頻頻詢問秋天的身影還有多遠?

發現自己,僕僕風塵地從門外飄然走入,穿越城門之後旋即遁入一片幽暗。

之後見一女子,看到她匍匋在讀不透的佛卷上孜孜鑽研真理,但真理實隱匿在平凡的日子當中她卻冥然不知啊。某些與夢境無關的假設,紛紛的在夜裡開出一朵朵的預言;夜,遂在月光甦醒之後迷失,如同人在經歷苦痛之後才漸漸了悟。

一陣晚風,拍著翅膀這樣不經意地吻遍荷池每一朵夏蓮,然後穿過她推窗而外的臉龐;然後停在池畔青青的荷葉之上。此時,仲夏的夜讓她從褥暑中沉沉睡去又使她從詩經中迷濛醒來,寤寐中見她不慎推翻了一座燭火,燭火一時卻蔓燒了整棟的廂房,於後是整座的三合院;於後是無盡悲憫的人生。

大火在夜裡如魔鬼般瞬間吞喫了整座莊園,傷及許多丫環甚至她的親人…。此時乍見一醜陋男子,也許是街坊的鄰友,一邊敲擊著水桶大聲吆喝希望嚷醒所有鄰居協助救火,還一邊汲汲營營移著倉促的步伐踉蹌至井旁汲水,復又立見他勇敢的衝入廂房內急忙的救人,只見他救出一位小男丁、還有一位年輕的俾女。不久後,煙嗆濃霧之中他又急切衝入西廂房準備營救剛才房內讀經的女子,火勢儼然不可收拾,當他抱著她的身軀逃向門外的剎那,一根殘燒中的斷樑頓時從天而降插入他的左肩骨,他使盡最後力氣叱喝著她趕緊逃離,話畢便一把將她推出門外,英雄般的他就這樣葬身火海,大火雖燙燒了他極度醜惡的外表,卻焠煉了他的身軀與靈魂,成為一朵金光熠耀的璀璨慈蓮……。

當下,見此場景的自己怎能袖手漠視?於是捲起衣腳也趕緊衝入火海。然而,當自己埋入一片火海之際,空氣裡迎擊臉頰的氣焰不知道為何竟是如此的冰冷?想要伸手扶持一個個倒地不起的傷患,伸出去的手竟然也能穿透他們的身體彷彿隻手潛入盆水一樣,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景?一幕幕悲悽哀鳴的畫面當自己深入其境時卻恍若隔一層螢幕像似看電影一般。此時,倉皇的雙手不安地四處亂舞似乎想要抓落滿天的狐疑,但仍舊未能撥尋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頓時,空氣中的水氣突然轉為凝重,遠山也朦朧地渲染成一幅醉意濃厚的墨彩。月落之後,掛在簷下的大紅燈籠接續明滅著生生世世未盡的前緣。似在暗諭七月裡流浪的遊魂,憂的悲的傷的喜的不過是燃不盡的累世宿念!時辰已到,當所有星辰紛紛告別,應該看穿,殞落其實不就是另一種形式的重生?

行道樹筆直 ,一棵一棵站成慈悲的姿勢,路中間聽不到噠噠地馬蹄聲響,卻於路兩旁一地的枯枝中,望見陣陣清風,悠悠疾書著秋天葉落的心情。蒼涼中,心情極度失落;遂將右腳狠猛一蹬…,就於踱步之間,自己竟在一身冷汗之中霎時驚醒。原來,徒是一場夢境! 頹然坐起身子,深情望著熟睡中翻身的妻子,秀麗端莊的面貌楚楚動人;嫩白膚色,在皎潔月光下更顯柔滑冰清。

但是,此刻卻忽然瞥見位於她左肩骨的那道胎記,對這根本不礙事的異常膚色原早就已習以為常,然而現在的他腦海裡忽然閃過一根殘燒中的斷樑頓時從天而降插入左肩骨的畫面,而且時又浮現那位醜陋男子緊抱著女子的身軀大聲吆喝著她趕緊逃離火場的幕景……,天哪!現實與夢境;過去、現在、未來這三者彼此之間到底有何瓜葛?而人道的前世與今生之間,冥冥之中還有多少的宿緣未了呢?

打開常和夜幕對白的窗簾,露台外有逢夜傾瀉的夜來香闡述幽情,幾片濃郁的花唇瓣落在窗檯上面,似蝶的際遇曾在如花的夢境中輕盈地留下二行問候,我猶在黯夜底研磨人生;未覺篩汰下來的碎渣,盡是生世間輪迴的悲苦!

又聞一股清荷香氣,渲染著濃淡不一的記憶,當我輕輕打開一把回憶的黑傘,試圖撐醒一段生死迷惑時,我總是一如荷傘下好奇的水蛙,常來不及專心算計每一顆小小大大凝露的心事。當清晨第一道曙光,斜斜射入屋內並悄悄拭去夜的痕跡,斯時;我卻在破曉的迷霧之中,又沉沉地睡去……

~~ 麻吉 ~~
頗有去年冬天,
大二時,捧讀<紅樓夢>的感覺,
博士出身的老教授規定我們,
一週要讀完五章呢:)
現在悠遊於學制外的我,
真是,懷念年初,
做<春天的浮雕>時,
讀書的好光景!
Shelley 問好
shelley 寫:頗有去年冬天,
大二時,捧讀<紅樓夢>的感覺,
博士出身的老教授規定我們,
一週要讀完五章呢:)
現在悠遊於學制外的我,
真是,懷念年初,
做<春天的浮雕>時,
讀書的好光景!
Shelley 問好
我也是好懷念當學生時期那種捧讀紅樓夢的情景.
當時我還很喜歡讀〈未央歌〉這本書.
現在入社會了想當學生,還真是奢侈呢....

麻吉 問好 shel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