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 7月 19, 2004 11:09 pm
所謂豬八戒，原來是明朝作家吳承恩筆下西遊記裏的傳奇人物，後來加上中國人喜愛為典故中的奇人異事封神封號，封上獨具特色的別稱，於是坊間不知何時流傳起這麼一句話：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這句話用在一些左右為難的人身上，實則非常恰到好處，這也算是另一個讓豬八戒聲名大噪的絕佳俚語，根據這句話有其存在和流傳的必要性來舉例，可以套用兩個滿貼切的小故事。
話說老趙是老蔣時代，隨同各部隊撤退到台灣時，一支軍旅中的一個小夥子，那時候參差不齊的收容了大量不願意留在家鄉跟隨毛派思想的年輕人。
原先的志願，倒也不是真想要當一輩子軍人報效什麼國家，解救什麼民族，只是家鄉太苦了，太窮了，聽了大他十歲的老婆的話，乖乖整裝跟著眾人入了部隊，就這樣人云亦云的來到了台灣，那一年他才十八歲。
丟下了嗷嗷待哺的兩個稚齡兒子，和從小進了家門陪他長大的阿姐老婆，老趙還記得阿姐老婆說的：去了哪裡等局勢安定了再回來，記得若是攢了幾個錢，好好存著別忘了家裏老小。
誰知道到了台灣之後，和家裏長達三十多年都無法連絡上，阿姐和兒子死活不明，孩子的樣子哪一年圓的，哪一年扁的，也不知道，阿姐這些年也不知道有沒有改嫁。
老趙一個人在台灣跟了幾個將軍，天性膽小的他沒摸過幾回槍，頂多當個茶房，自小沒識幾個大字的老趙，頂多送送公文，跑跑腿，上市場買買菜，補齊辦公庫存，和跑郵局銀行，這些他最在行，還有就是哪幾家茶行的春茶又便宜又道地，是哪些將軍和同儕及長官喜歡的口味，他倒是都可以一清二楚如數家珍。
老趙說起來，除了不識多少字無法在軍中靠關係平步青雲，坐上什麼大位置有點可惜之外，服從少言又謙和樸素的個性，讓他無往不利，除了學問不夠，可以說是沒有缺點，所以因為品性優良人緣極佳，經常受到同事和長官的愛護，在台灣沒有發生過工作接駁上出過問題的時期，總之，他陸陸續續的服務了幾個大大小小公家單位，雖然職位不高，頂多是雇員或臨時工，幹到了快七十歲左右，都還沒有退休下來，所以他實實在在的每個月領了工錢，也領了退除役官兵的月俸，不多不少不會餓死，也不必向人伸手，還固定上教會禮拜，是個虔誠的基督徒。
生活寬裕一點之後，也一直沒有再娶，他老是惦記家鄉的阿姐老婆，可謂是非常重情重義的一條漢子，當然這種好男人不會缺少幾個紅粉知己，但是他似乎都不為所動，一貫保持著已經有家室的男人該有的分寸。
所以沒看過他搭上什麼可以論及婚假的對象，或許他刻意的迴避了這個問題，很年輕時我有幸與老趙同事兩年，知道了他的家鄉還有妻小，他那時候因為小蔣和李總開放了探親，所以回家去看了他的阿姐老婆，他眼眶泛紅的說著，他的大牛和小牛都成家立業了，阿姐已經快八十歲了，裹著小腳沒有離開家鄉安徽一步，自己一個人拉拔大兩個崽子，也給他們娶了老婆，經濟一直都不好，直到這幾年老趙終於可以寄些錢回去。
我問老趙，他想不想落葉歸根，他說對阿姐的感情，尊敬多於愛情，他不知道回家要怎麼跟她共處，雖然阿姐看著他的眼神還是跟年輕一樣的羞答答的，面頰隱隱約約還有暈開的粉紅，但是終究是分開了將進半個世紀，思想言語和歷練都大不相同，人生觀更是不可能回到戰亂之前，他在台灣還可以上點班，靠些老長官舊人脈做做小雇員，每個月有固定的收入，生活無虞，公保勞健保樣樣不缺，自己也買了幾套保險，國家也會給他一個保障到最終。
回到家鄉這些優點都怕會沒了，而且他說以後怕是不會輕易回去，最近兩次回去的經驗不是很愉快，除了帶回去的盤纏和一些現金，都給兩個哭窮的孩子拿去貼補家用之外，又給了阿姐一筆不小的安家費用，不過崽子的來信，常常提到一些開銷，東不夠西要添，讓他一輩子好不容易省吃儉用的老本，幾乎都要見底了。
他哽咽的說，他的自尊在台灣才有可能保全，隔著一道海峽，他可以隱藏他一輩子小職員的身分，風風光光省些錢寄回去，真的搬回老家，只怕後果不敢設想。
我明白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落葉歸根對他來說，已經不可能了，看著他在台灣一直無心再娶的責任感，和回去不能留下而被迫必須回到台灣，我只希望老趙偶爾去澡堂，和所剩無多的幾位凋零未盡的好友，可以隔著熱毛巾，繼續吹噓著家鄉的晚輩們看到他回去盛大歡迎的場面，這當然是他最後的一道防線，但也是他用了一生的時間換來的所有尊嚴。
十多年過去了，老趙如果還在世，不知道最後有沒有選擇落葉歸根？還是他終究如他期盼的委託了基督教長老教會和幾個教友，安置了他的餘生？
我不敢去探望他，印象中十多年前，最後一次看到老趙淒涼孤獨而堅強的身影，近乎一百九十的高個子，總讓我每每回想起來淚眼朦朧，永遠都看不清楚他未來的路子。
另一個是最近幾年的事，我社區某單位住了一位大陸新娘，和他的台灣老公和三個兒子，我一直誤解大陸新娘一定沒什麼見地，沒什麼學養，沒什麼潮流感，結果她的出現顛覆了我迂腐可笑的成見。
她一直後悔嫁來台灣，我問她為什麼，她老是淡淡的笑著，言談間多有一些曖昧的保留，大概是江蘇不但出佳人也出才子，只是或許都是有點土包子味道的鄉下人，感覺上就是沒有台灣男人那股天生的時髦勁兒，所以她後來還是選擇了台灣的男人。
她以為電視電影上的那一套，住的是大別墅，出門都是賓士和福斯滿街跑，穿著都像電影明星那樣亮麗流行，吃飯就上館子，茶樓，賣當勞，吃飽了就逛逛百貨公司和精品店，整天穿金帶銀的，這才是現代女人該過的生活。
沒想到嫁過來之後，老公住的是普通價位的集合式公寓，這邊她嘆了一口氣，我說大廈公寓不好嗎？有電梯啊？
我想以我傭懶安逸慣了的台灣人，可以不用爬上五樓六樓，就是小小的幸福了，完全不知道在對岸小姐的眼裏，這種生活不值半文錢。
她說光她家的莊園大概有一個小村子那麼大，種了水田也種了菜，家裏養了各種禽畜，肥美壯碩而且都是自然放養滿山跑，光是豬舍就將近五百坪左右，在學校的課業，是所謂拔尖的，她書也可以念得更高，差一點就去念大學，只是她想早點嫁人了享福。
她家裏知道她心裡喜歡嫁到台灣，東探西問透過親友聯繫上了台灣的遠親，就是現在的丈夫，因為在新竹科學園工作，想必是一個有趣又富有時尚感的男人，見了幾次面，也還算俊俏斯文，知道對方家裏也不缺錢，所以她二話不說就嫁過來了，一開始她想早點生了貴子給自己揚眉吐氣，並且證明自己是能生，會生，值得這麼大老遠娶回來，所以第一年就生了個兒子，然後千金大小姐，自己在台灣一個人默默的帶著孩子，之後又連著生了老二老三都是男孩子，夫家對她必恭必敬到了極點，雖然她日子都在孩子的尿布和奶瓶中渡過，但憑著著肚子爭氣，也算是撐起一片自己的藍天。
儘管如此，有時她言談中，每次提到自己娘家的家大業大和生活悠閒，讓我深深覺得，關在我們這種小島的小公寓中，實在是有點委屈了她這位大莊園的千金小姐。
每次到選舉造勢扯上什麼灰熊的樹皮，虎尿的蹤跡，寄居蟹先來後到的問題，我就看到她的臉色凝重和一臉的憂心忡忡，她說她的大哥在對岸的軍部服務，常常在沿海部署的軍演中，邊指導弟兄聚焦的準確度，邊遙望瞄準練習的這頭，想著她老妹一家大小的生活過的可好，妹夫經常寄了一些台灣的特產和金門高粱酒過去，他們家那邊的親戚們，最喜歡台灣的包種茶，不知道怎麼的，台灣的茶葉這麼的香，那裏茶農的茶怎麼樣就是沒辦法培得出這麼香醇的火候，總之，他的軍演都在思念三個可愛活潑的姪子身上，矛盾苦澀的渡過，更別提那些已經有台籍戀人的年輕軍官。
傳聞她大哥內部退休下來的一個十幾年前，常常部署大陸漁船，上百艘幾天幾夜圍繞東引及台海各離島的老長官，最近小女兒才嫁給台灣某個企業的小開，那個小開家裏一向是支持民主思想活動的，但是女婿還是常邀請岳父岳母到台灣來看孫子。
這些末端的苦悶和矛盾，好像都被刻意輕視忽略或粉飾成不是大問題，其實現在有誰家裏沒有幾個這種事情的呢？
兩地親族之間的頻繁來往，讓他們覺得面對一些外在莫名其妙的因素時，自己彷彿是豬八戒，尤其抱著對岸的愛人廝磨時，回到比較敏感的工作崗位上時，面對必須小心翼翼的言談時，更加的裏外不是人。
這句話用在一些左右為難的人身上，實則非常恰到好處，這也算是另一個讓豬八戒聲名大噪的絕佳俚語，根據這句話有其存在和流傳的必要性來舉例，可以套用兩個滿貼切的小故事。
話說老趙是老蔣時代，隨同各部隊撤退到台灣時，一支軍旅中的一個小夥子，那時候參差不齊的收容了大量不願意留在家鄉跟隨毛派思想的年輕人。
原先的志願，倒也不是真想要當一輩子軍人報效什麼國家，解救什麼民族，只是家鄉太苦了，太窮了，聽了大他十歲的老婆的話，乖乖整裝跟著眾人入了部隊，就這樣人云亦云的來到了台灣，那一年他才十八歲。
丟下了嗷嗷待哺的兩個稚齡兒子，和從小進了家門陪他長大的阿姐老婆，老趙還記得阿姐老婆說的：去了哪裡等局勢安定了再回來，記得若是攢了幾個錢，好好存著別忘了家裏老小。
誰知道到了台灣之後，和家裏長達三十多年都無法連絡上，阿姐和兒子死活不明，孩子的樣子哪一年圓的，哪一年扁的，也不知道，阿姐這些年也不知道有沒有改嫁。
老趙一個人在台灣跟了幾個將軍，天性膽小的他沒摸過幾回槍，頂多當個茶房，自小沒識幾個大字的老趙，頂多送送公文，跑跑腿，上市場買買菜，補齊辦公庫存，和跑郵局銀行，這些他最在行，還有就是哪幾家茶行的春茶又便宜又道地，是哪些將軍和同儕及長官喜歡的口味，他倒是都可以一清二楚如數家珍。
老趙說起來，除了不識多少字無法在軍中靠關係平步青雲，坐上什麼大位置有點可惜之外，服從少言又謙和樸素的個性，讓他無往不利，除了學問不夠，可以說是沒有缺點，所以因為品性優良人緣極佳，經常受到同事和長官的愛護，在台灣沒有發生過工作接駁上出過問題的時期，總之，他陸陸續續的服務了幾個大大小小公家單位，雖然職位不高，頂多是雇員或臨時工，幹到了快七十歲左右，都還沒有退休下來，所以他實實在在的每個月領了工錢，也領了退除役官兵的月俸，不多不少不會餓死，也不必向人伸手，還固定上教會禮拜，是個虔誠的基督徒。
生活寬裕一點之後，也一直沒有再娶，他老是惦記家鄉的阿姐老婆，可謂是非常重情重義的一條漢子，當然這種好男人不會缺少幾個紅粉知己，但是他似乎都不為所動，一貫保持著已經有家室的男人該有的分寸。
所以沒看過他搭上什麼可以論及婚假的對象，或許他刻意的迴避了這個問題，很年輕時我有幸與老趙同事兩年，知道了他的家鄉還有妻小，他那時候因為小蔣和李總開放了探親，所以回家去看了他的阿姐老婆，他眼眶泛紅的說著，他的大牛和小牛都成家立業了，阿姐已經快八十歲了，裹著小腳沒有離開家鄉安徽一步，自己一個人拉拔大兩個崽子，也給他們娶了老婆，經濟一直都不好，直到這幾年老趙終於可以寄些錢回去。
我問老趙，他想不想落葉歸根，他說對阿姐的感情，尊敬多於愛情，他不知道回家要怎麼跟她共處，雖然阿姐看著他的眼神還是跟年輕一樣的羞答答的，面頰隱隱約約還有暈開的粉紅，但是終究是分開了將進半個世紀，思想言語和歷練都大不相同，人生觀更是不可能回到戰亂之前，他在台灣還可以上點班，靠些老長官舊人脈做做小雇員，每個月有固定的收入，生活無虞，公保勞健保樣樣不缺，自己也買了幾套保險，國家也會給他一個保障到最終。
回到家鄉這些優點都怕會沒了，而且他說以後怕是不會輕易回去，最近兩次回去的經驗不是很愉快，除了帶回去的盤纏和一些現金，都給兩個哭窮的孩子拿去貼補家用之外，又給了阿姐一筆不小的安家費用，不過崽子的來信，常常提到一些開銷，東不夠西要添，讓他一輩子好不容易省吃儉用的老本，幾乎都要見底了。
他哽咽的說，他的自尊在台灣才有可能保全，隔著一道海峽，他可以隱藏他一輩子小職員的身分，風風光光省些錢寄回去，真的搬回老家，只怕後果不敢設想。
我明白他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落葉歸根對他來說，已經不可能了，看著他在台灣一直無心再娶的責任感，和回去不能留下而被迫必須回到台灣，我只希望老趙偶爾去澡堂，和所剩無多的幾位凋零未盡的好友，可以隔著熱毛巾，繼續吹噓著家鄉的晚輩們看到他回去盛大歡迎的場面，這當然是他最後的一道防線，但也是他用了一生的時間換來的所有尊嚴。
十多年過去了，老趙如果還在世，不知道最後有沒有選擇落葉歸根？還是他終究如他期盼的委託了基督教長老教會和幾個教友，安置了他的餘生？
我不敢去探望他，印象中十多年前，最後一次看到老趙淒涼孤獨而堅強的身影，近乎一百九十的高個子，總讓我每每回想起來淚眼朦朧，永遠都看不清楚他未來的路子。
另一個是最近幾年的事，我社區某單位住了一位大陸新娘，和他的台灣老公和三個兒子，我一直誤解大陸新娘一定沒什麼見地，沒什麼學養，沒什麼潮流感，結果她的出現顛覆了我迂腐可笑的成見。
她一直後悔嫁來台灣，我問她為什麼，她老是淡淡的笑著，言談間多有一些曖昧的保留，大概是江蘇不但出佳人也出才子，只是或許都是有點土包子味道的鄉下人，感覺上就是沒有台灣男人那股天生的時髦勁兒，所以她後來還是選擇了台灣的男人。
她以為電視電影上的那一套，住的是大別墅，出門都是賓士和福斯滿街跑，穿著都像電影明星那樣亮麗流行，吃飯就上館子，茶樓，賣當勞，吃飽了就逛逛百貨公司和精品店，整天穿金帶銀的，這才是現代女人該過的生活。
沒想到嫁過來之後，老公住的是普通價位的集合式公寓，這邊她嘆了一口氣，我說大廈公寓不好嗎？有電梯啊？
我想以我傭懶安逸慣了的台灣人，可以不用爬上五樓六樓，就是小小的幸福了，完全不知道在對岸小姐的眼裏，這種生活不值半文錢。
她說光她家的莊園大概有一個小村子那麼大，種了水田也種了菜，家裏養了各種禽畜，肥美壯碩而且都是自然放養滿山跑，光是豬舍就將近五百坪左右，在學校的課業，是所謂拔尖的，她書也可以念得更高，差一點就去念大學，只是她想早點嫁人了享福。
她家裏知道她心裡喜歡嫁到台灣，東探西問透過親友聯繫上了台灣的遠親，就是現在的丈夫，因為在新竹科學園工作，想必是一個有趣又富有時尚感的男人，見了幾次面，也還算俊俏斯文，知道對方家裏也不缺錢，所以她二話不說就嫁過來了，一開始她想早點生了貴子給自己揚眉吐氣，並且證明自己是能生，會生，值得這麼大老遠娶回來，所以第一年就生了個兒子，然後千金大小姐，自己在台灣一個人默默的帶著孩子，之後又連著生了老二老三都是男孩子，夫家對她必恭必敬到了極點，雖然她日子都在孩子的尿布和奶瓶中渡過，但憑著著肚子爭氣，也算是撐起一片自己的藍天。
儘管如此，有時她言談中，每次提到自己娘家的家大業大和生活悠閒，讓我深深覺得，關在我們這種小島的小公寓中，實在是有點委屈了她這位大莊園的千金小姐。
每次到選舉造勢扯上什麼灰熊的樹皮，虎尿的蹤跡，寄居蟹先來後到的問題，我就看到她的臉色凝重和一臉的憂心忡忡，她說她的大哥在對岸的軍部服務，常常在沿海部署的軍演中，邊指導弟兄聚焦的準確度，邊遙望瞄準練習的這頭，想著她老妹一家大小的生活過的可好，妹夫經常寄了一些台灣的特產和金門高粱酒過去，他們家那邊的親戚們，最喜歡台灣的包種茶，不知道怎麼的，台灣的茶葉這麼的香，那裏茶農的茶怎麼樣就是沒辦法培得出這麼香醇的火候，總之，他的軍演都在思念三個可愛活潑的姪子身上，矛盾苦澀的渡過，更別提那些已經有台籍戀人的年輕軍官。
傳聞她大哥內部退休下來的一個十幾年前，常常部署大陸漁船，上百艘幾天幾夜圍繞東引及台海各離島的老長官，最近小女兒才嫁給台灣某個企業的小開，那個小開家裏一向是支持民主思想活動的，但是女婿還是常邀請岳父岳母到台灣來看孫子。
這些末端的苦悶和矛盾，好像都被刻意輕視忽略或粉飾成不是大問題，其實現在有誰家裏沒有幾個這種事情的呢？
兩地親族之間的頻繁來往，讓他們覺得面對一些外在莫名其妙的因素時，自己彷彿是豬八戒，尤其抱著對岸的愛人廝磨時，回到比較敏感的工作崗位上時，面對必須小心翼翼的言談時，更加的裏外不是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