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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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一下嘉義火車站,背著背包向在嘉義學苑的救國團報到,一進門就有位服務小姐攔住說:「抱歉!裝備檢查。咦!怎麼沒帶登山鞋?」「我們有穿布鞋,一定要登山鞋嗎?」「下面有賣,趕快去買一雙,再上來報到;你們以為登玉山是好玩的?如果遇上下雨路滑就更危險了,所以沒登山鞋,我們是不放行的。」說的我倆目瞪口呆,只好照做。「小姐,下面沒有我們可以穿的size,他說明天才有貨,您說怎麼辦?」猶豫了一下,「那也沒轍,看天氣還不錯,大概不會下雨吧!那就先去報到,上去再說吧!」好高興,大家完成報到,車子直上阿里山;晚上宿在阿里山上的一所小學的教室裡,我們把需要的東西,包括禦寒衣物、水壺、雨衣、及兩頓午餐裝在一起,整整一個背包及一架照相機,其餘不用的東西包括換洗衣物等也一個背包,就寄放在此,整理好後,大家就睡覺,好為明天艱辛的旅程養精蓄銳。

吃完早餐,從阿里山搭車往塔塔加鞍部,「玉惠等下這個背包我們一起抬好了。」「不用了,你照顧相機就好了,這個我負責。」玉惠是我在遠太的同事,趣味相投,成了最忠實、可靠的伴侶,有她的參與,我才敢來參加這些活動,她人健壯,不怕困難,不計較,我總是受她照顧的,我生性較文靜,不善交際,出門除非人家先找我搭訕,是不輕易開口的。不敢勞煩陌生男伴,只好找個可靠的女伴,一起探索大自然,玉惠就是最佳人選。「抱歉,車子已氣喘如牛,無法再前進了,只好請大家下車。」

走了一段尚在修築的大道後,跨過一小橋正式走入小山路,從阿里山標高二千八百多公尺,至玉山標高三千九百多公尺,一下子爬升一千公尺,可見此段路途之艱辛,一路上只覺相機的重量好重,根本沒辦法再顧到玉惠,玉惠也很了解,禮貌上我問了她幾次,她都堅持背包由她負責,帶隊的劉大哥一直稱讚玉惠健壯,爬山沒問題,倒是說我臉色發青,必須再多加努力,還好我有這份耐心往前走;青山、陽光、藍天、白雲,多好的天氣景象,走在路上清風拂面,真有說不出的舒暢。十二點多我們停在路上午餐,這才有機會多看幾眼,眼前出現的是玉山的奇景之一「白樹林」,不知什麼原因,這裡的樹木全死了,經過風霜侵蝕後,而形成今日的景觀,心中浮現出那首元曲的畫面「枯藤、老樹、昏鴉,斷腸人在天崖」,眼前小路上彷彿就有一位孤獨,身著古裝的人,正蹣跚的往前行(我想這種小路不宜騎馬,不然會連人帶馬跌入懸崖的),一股淒涼感襲上心頭,不禁輕輕的嘆了一聲。相信玉惠沒意會到,就不曉得她有何感覺?吃飽後我們繼續上路,路上我們遇到前一批的人員,在荒郊野外遇到同類,感覺總特別親切,雖不認識還是互相鼓勵,並自願要幫我們把垃圾帶下山,我的心中湧起一陣暖暖的感覺,不是陽光所賜,在這山野中我並不感覺孤獨寂寞,四處散出的「愛」,使我有信心繼續往前走。山路很小只容一個人輕鬆走過,有時遇到對面有來人,只好一人靠壁而站一人小心慢行先過,有些路段是用木板釘造而成,間有空隙必須小心行走,以免踩空發生意外,因此一路上我們很少照相,也很少抬眼瀏覽風光,我只用我身體直接去感受這份野趣,等到走累了大家停下來休息時,才用眼睛讓這美景留在記憶裡,到處叢山峻嶺,偶而會聽到潺潺的流水聲,卻尋不到蹤跡,抬頭往上看,藍藍的天空、變幻無窮的白雲,有時飄落在我身邊,輕輕的往我臉上輕吻著,眼前一片矇矓,不由得閉上眼睛,我醉了,就讓這清涼的霧氣洗去我的煩憂,沒有工作的壓力,世俗的煩囂;睜開眼睛,片刻間,雲氣消失得無影無蹤,眼前呈現的是高掛在天邊的太陽 ,所散發出的萬丈光芒,它穿透樹林一洩而下,有點虛幻,不是艷麗的,是柔柔的觸角,想伸手去摸卻又感覺不到,是一種指引吧!我懷疑它是不是想告訴我什麼?望著那光芒我陷入了沉思;自然界中有太多美好的,能令人沉醉的事物,然而它們往往都只是極短暫的,才記起要及時把握時,就已消逝得無蹤跡,可是你不必氣餒,因為前面還有更多的事物,在等待你去追尋,不管以往你抓住了多少,只要留住那份回憶,繼續往前走你會發現更多,就像我現在拋開身邊的工作來到這裡,雲氣要我忘掉世俗,光芒引我走入另一個清新的世界,我要全新的去感受它,這才是目的啊!

為了保持體力一路上我們很少交談,最常提到的一句話大概就是「還有多久才到啊?」而回答也總是「再拐個彎就到了。」是的,再拐個彎,其實我們不曉得已經拐過多少個彎了;望著茫茫的路程我忽然感到害怕,想起常看到報紙,幾個人結伴爬山不幸發生山難或迷路,處在浩瀚無比的群山中,人們是多麼細小無助啊!也只有生長在這裡的動、植物,這裡是它們的地盤,而我們只不過是偶然的過客,是不會被接納的。山中突然出現猴子般的叫聲,以為有野生動物出現,這邊也有人回應著,才知排雲山莊那邊有人出來接應我們,想著目的地快到了,大家高興得差點雀躍起來,信心大增精神飽滿的往前行,有些人甚至唱起歌來,可知,這段路我們一共拐了八十三個彎呢!從早上九點半至下午三點半為止。

一到排雲山莊,大家喝著服務人員為我們準備的老薑湯,休息一會兒,覺得冷忙把外套披上,在山上又近黃昏吧!我還是冷得很,忙拉著玉惠想找個暖和的地方,最後我們躲到廚房的爐火邊坐著,邊看服務人員在幫我們預備晚餐邊聊天,「明天我們要攻玉山頂上,去見見于右任先生,那條山路非常艱險難行,詩涵今天這段路就已經走得臉色發青,我看明天妳大概爬不到山頂了。」「可以不去爬嗎?」「可以啊!如果你害怕的話,就留在這裡等大家回來,像剛剛有位女孩,一到這就已躺到床上去了,大概明天也上不去了,妳和她就留在這裡好了。」說的我心中真有些害怕,擔心我上到一半時爬不動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把人家卡在半山腰,那時該如何是好,不過再想回來,我既有此雄心報名這一活動,怎可就此罷手,何況別人能我為什不能?於是堅定的說:「才不呢!明天我一定要征服玉山見到于右任先生。」「好,有志氣,我們為你加油。」

吃完晚餐我們在大臥室中開晚會,為何要開晚會?難道走了一天的山路不累嗎?怎不早點休息?服務大哥告訴我們,我們平時在平地生活,一下子到了高山上是會不適應的,這裡空氣較稀薄氣壓較低,容易得“高山症”,像頭有些發燒、人覺得不太舒服啦,如果立刻躺下休息到明天是會頭痛的,所以必須先讓我們的身體跟外界有一段緩衝的時間,以便去適應它,而且可利用這段時間,讓大家認識一下這裡,及讓大家互相熟悉,這就是我們這晚會的目的。「民國五十多年救國團有鑑於登玉山的人多,路途遙遠沒休息過夜的地方,實在不方便,向政府申請建造這座排雲山莊,別看山莊只是小小一間,它的一磚一石可都是由人背上山的,而建築工也必須每天來回這段漫長的山路,所以當初這小山莊造價竟在百萬元以上,以前的百萬元不就是現在的千萬以上了嗎?大家可真幸運,在高山上還能住這千萬大旅社,相信住起來能讓大家滿意;當初為了能讓大家更舒服解決民生問題,特別採用最現代化的沖水式馬桶,完工後好高興去試用,手一拉沒動靜以為手力太小,再用力一拉,還是沒動靜,才知山上缺水,沖水式馬桶根本沒用武之地,只好作廢,在屋外造了座糞坑式馬桶,地上還用磁磚,想不到冬天一到,地上結冰,人們一進去使用,竟會摔跤,可見文明的產物是不適合在野外使用的。」

「山上常缺水所以沒辦法洗澡,來這裡玩玩住一、兩夜倒無所謂,像在這裡服務的大哥們,可就不好受了,一次得挨一、二十天,你們是第二梯次還看不出,等到這期間一結束大哥們也都差不多不太像人樣了,何況山上氣壓低,要燒一壺開水就要兩、三個鐘頭,所以務必請大家節約用水,不可用開水洗杯子,或倒太多喝不完而把水倒掉。山上不但缺水交通也不方便,東西要進來很困難,都得靠人力背著走上好幾個鐘頭才能把它運進來,所以以往的活動,晚餐都得自己帶著泡麵到此解決,今年我們為了讓大家吃得更愉快,特別請了山地朋友幫忙把食物運上來,煮了這頓不算豐盛的晚餐,本想你們爬了一整天的山路,一定相當餓,沒想到你們剩餘價值這麼高,看了真令人有些心疼,可知粒粒皆辛苦啊!」

領隊大哥介紹完後,大家做起康樂活動,像這種場面如果是團體活動還無所謂,個人表演我可就挺畏懼的,沒什麼才藝唱起歌來又是語驚四座,不是人家出去就是我出去,最怕自己被點到當場出糗,還好這次我總算逃過一劫。

「天亮了,該起床了。」當領隊大哥來吹起床號時,大家都還睡得正熟,我尤其嚇了一跳,時間過的這麼快,真難得我這次睡得這麼甜,想是真的累了吧!平常跟人一起出去玩,都比預定起床時早一點起床,因我動作較慢怕跟不上,總比別人早些預備,沒想到這次這麼好睡,趕快穿好衣服排隊上一號,起床後第一件要事;聽大家升完旗準備要出發了,「咦!詩涵呢?怎麼沒看到人,是不是真的不去了!」我趕快衝了出去加入隊伍,「在這呢!誰說我不去了,我才不怕呢!」


才剛起步不久,眼前出現一片碎石坡,而且坡度越來越陡峭,他們稱這裡為姊妹哭斷崖,相傳以前曾有一隊女子來攀登玉山,走到這裡看到前面景象,大家不禁都哭了起來,不知往後的路該如何前行?我讓人前拉後推好容易越過此斷崖,心中也有所警惕,今天這段路可不比昨天,雖然長遠卻算平穩:一路上我都拉著玉惠的手,環顧四周除了一些帶刺矮柏及小竹子生長外,似乎已不見其他的植物,我實在很讚嘆竹子對環境的適應能力,打從我家到玉山都有竹子的蹤跡,只是海拔越高體型越小而已。山上也有某些地方是呈現碎石坡斷崖,地上不見有植物生長著,我發現並不是都同一方向,為什麼會這樣確實讓人費解,爬到中間大家停下休息,我好奇的往下看,突然頭暈心中怦怦亂跳好害怕,忙伸手捉住玉惠,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平視前方,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懼高症”嗎?難怪專家都會告訴爬山的人,不能往下看,越往上爬山路越難行,到快終點時,竟出現身體捱著山壁腳踏碎岩塊前行,至此已有前人為了後人的安全,旁邊立柱加鐵鍊,好讓手能幫忙攀行,再往上怕會有落石,連頭上都架起鐵架、鐵絲網,眼看就要到達頂上,帶隊大哥喊住我們,要我們就近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息一下;原來台灣氣候本就難測,何況山上隨時隨地就有強風颳到,如遇上了可危險得很,要真的遇上了大家不必驚慌,趕快趴下抓緊岩壁慢慢爬行即可。為了大家的安全,帶隊大哥要犧牲奉獻一番,先上頂上為我們探路,說十分鐘後如不見他回來,大家就可拔寨回營了;還算幸運今天山頂上正是風平浪靜,到了山頂我大叫一聲「我好厲害,終於征服玉山了。」心情興奮莫名也跟著大家一起起鬨,相機卡卡的響個不停,只見四目望去盡是山脈,直至天邊綿延不斷,想不到今日我竟為群山所困,而我心中卻沒絲毫煩擾,只知快樂的雀躍著,就在此時我相信自己的抉擇,及所付出的代價,那是值得的。

[SIZE=130][FONT=新細明體] 所謂「上山容易,下山難。」今天可讓我體會到箇中的含義了,本來就很怕下山因為路滑;一般有些人都覺得下山容易總是一滑就到,其實不然,尤其是玉山這條路更須小心,帶隊大哥告訴我們,曾經有一年有位同伴覺得滑得滿順的,一不小心竟滾了下去,來勢洶洶沒人能攔得住,中間有位經驗豐富的大哥,見情勢不妙跳出抱住他,結果兩個人就這樣滾下山,還好帶隊大哥沒受傷,而那位仁兄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傷痕累累,經急救後請山地朋友把他背下山,多危險啊!在男同伴細心的扶持下,大家終於又回到排雲山莊,「玉惠,我的雙腿不聽使喚的顫抖個不停。」「來,我們找個地方坐下。」好一會心中才平靜一些,可知這段路雖興奮卻也令我驚懼萬分;在我一生中這是第三次讓我不自主的顫抖,頭一次是在日本東京迪士尼樂園,玩太空山,還沒進去只看到出來的人既興奮又害怕的表情,直到自己和玉軒顫抖著雙腿走出時,也是那副表情,可把自己笑彎了腰,現在想起還真想笑呢!第二次就是到奧萬大賞楓,擠沙丁魚似的野雞車,翻雲覆水一路上風塵僕僕到達目的地,又越過一段陡峭小山路,搖晃危聳的吊橋,得人相助跳過小溪流,攀繩而上終於結束這段歷程,就這樣腳站立不住跌坐在石上,山風一颳又驚又累,天時、地利、人和,那次的高燒就是這麼來的,從此一聽有人要去奧萬大賞楓,我總是舉雙手反對的人。[/FONT][/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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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30][FONT=標楷體][SIZE=130][FONT=新細明體] 吃完早餐大家在外面休息、聊天、看風景,帶隊大哥們告訴我們,要看玉山之美匆匆一、二天的時間是不夠的,一年四季各有其特色,尤以夏季綠油油一片,及冬季白皚皚的銀色世界最為顯著,平常幸運的話可看到洶湧翻滾的白雲,色彩繽紛的晚霞,及與阿里山上感覺不同的日出,我凝望前方聽著、聽著,眼前也隨之千變萬幻起來,我不禁為之喟然!自然界的神奇雖只短短一、二天就已震懾不已,何況窮其一生也追索不完,我很慶幸身為人類才能有這份遐思,不知動、植物們是否有這福份,感受它的完美無缺。整完裝備我們依戀地拜別玉山下的排雲山莊,依來時路返回阿里山,滿心歡樂、心情輕鬆,加上又是下坡路走起路來就省事多了,雖然心情不同路途還是相當遙遠,且坡度大走起路來,腿肌必須支撐整個身體加上下墬的重量,可也不是簡單自如了,腳尖頂住鞋頂鞋後跟磨搓腳後跟,使得整隻腳都痛了起來,想不到昨天上山雖吃力雙腿還滿高興的,今天幾乎讓人哭泣,這又是我一次無預料得到的經驗呢!中午我們停在一處斷崖邊午餐,身體靠壁坐著腳伸直就可觸及斷崖邊緣,一眼望下不知深至何處,一片茫茫尋不著谷底的蹤跡,如果遇到要上山的人可就驚險萬分,我總小心翼翼動也不動地讓對方走過,知道嗎?這又是我沒有過的另一種感受,在我心中隱隱的有所悟,這次玉山行無論何事,都必須用心地細細的去品味它,因它可能是我一生中僅有的一次。[/FONT][/SIZE][/FONT][/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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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30][FONT=標楷體][SIZE=130][FONT=標楷體][SIZE=130][FONT=新細明體] 走著、走著,眼前一陣霧氣往我們飄來,其勢兇猛不似昨日的輕柔,風力也變得強勁且帶點涼意,突然間天上的白雲由白轉灰,「就快下雨了,請大家走快點到前面的避難小屋停留避避。」帶隊大哥才說完,小雨滴就已等不及稀稀疏疏地下來打招呼;「都到齊了吧!你們這梯次的可真幸運,像剛上去的那梯次上山遇雨又沒避難小屋,路途比你們艱辛多了,而你們什麼情況都碰上且都是時候,趁著雨勢我們就稍作休息再趕路,其實終點也不遠了。」是啊!望著大雨我不禁要感謝上蒼、感謝諸葛孔明,在還沒來玉山之前,就一直很擔心天氣不好,曾默默地祈求孔明幫忙,(孔明我一直把他當成隔世知己;三國演義在我看到孔明即將逝去時,忍不住蓋上書本傷心的掉眼淚,經過好一段日子,才又重新打開書看完,心中的秘密會向他說,也會請他幫忙,相信他一直能感受到,我也覺得滿足。)山上的天氣時常變化不定,就連氣象局也沒辦法,沒一點運氣是不行的,雨勢越來越大屋頂的聲音大得驚人,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盤,加上我們嘰哩咕嚕的談話聲,好不寂寞,「你們看,冰雹耶!」「真的,好漂亮像剛煮熟的粉圓。」我雙手捧著冰雹看它漸漸融化變小,仍然愛不釋手,真是太漂亮了,一生之中第一次遇到下冰雹,以前常聽人提起,總希望能有機會碰上,聽說大的還會打傷、打死人,不曉這麼大的被打到會不會痛,剛上山的人是否被打到?到此,我不否認我真的很幸運,什麼情況都碰上了,而且碰的都是時候;當雨勢變小為了趕時間,不得不穿上雨衣往目的地趕路,下過雨路更滑腳也愈痛,然而我心中愉快,看看雨後的樹木山景更加清新動人,口中不經哼出那首『空山靈雨』的曲子「空山幽幽靈雨蕭蕭,晚風吹來陣陣涼意,沒有暮鼓也不見鐘鳴,只有松柏隨風飄搖,……,在空山的懷抱我心獨自逍遙。」[/FONT][/SIZE][/FONT][/SIZE][/FONT][/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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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30][FONT=標楷體][SIZE=130][FONT=標楷體][SIZE=130][FONT=標楷體][SIZE=130][FONT=新細明體] 終於又回到那座小橋,大家停留在此一面脫下雨衣休息一下,一面等待還未到達的隊友,我累得坐在橋墩上腿肌痠痛,回顧那登山小道我好似古之漁人,進入桃花源一趟,一生只這麼一次,縱然它天天開放卻俊偉、飄渺得令我不敢再接近,它們自成一體系,生動活潑不為外界所干擾,每當人們向它們做個小小拜訪,它總會展現出最美的一刻,給您留下永恆的回憶,再給您一些小刺激小阻礙,讓您撤消再次拜訪的念頭,這種又驚懼又欣喜的心情,只有來過的人才能體會得到。所謂“除却巫山不是雲”,我有些擔心經過玉山這麼一遊,台灣的山川美景,我是否已不再感到它們“美”的存在?[/FONT][/SIZE][/FONT][/SIZE][/FONT][/SIZE][/FONT][/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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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ZE=130][FONT=標楷體][SIZE=130][FONT=標楷體][SIZE=130][FONT=標楷體][SIZE=130][FONT=標楷體][SIZE=130][FONT=新細明體] 昨天累了一天,想說祝山日出去年我已看過一次,今天好好睡一覺不跟大家上去了,哪知早上忍不住還是和大家一樣,三點多起床穿好衣服帶些乾糧,大家拿著手電筒出發了,路上一片漆黑看不清四周的景物,但我又聞到那股樹葉腐朽的味道,加上冷冽清新的空氣,我一點睡意也沒,手牽著玉惠嘻嘻哈哈的往上走,一邊喘氣一邊把乾糧往嘴送增加身上的熱能。在觀日台上遠望過去有好多座山頭,有人指著其中一座說道「那就是我們昨天征服的玉山啦,有望遠鏡的話還可看到于先生像呢!」望著那座山不禁讓人感慨萬千,沒想到它竟離我這麼遠,我茫然了,昨天的事今天都已成追憶了。「詩涵快啊,太陽快出來了。」我趕快對好鏡頭,太陽一露臉喀嚓一聲,再轉喀嚓又一聲,就這麼幾秒鐘圓圓的大太陽就已向大家大打招呼了;還是有些失望,去年沒看到雲海今年也沒法如願,只見一片霧氣遠景有些飄渺,沒有滾滾浪花,唉!大自然總是留一手,好期盼您再次的探索,當您揭去這層神祕,又有另一層神秘等著您,它總是存在著那神秘,而您終其一生都探索不完。「帶隊大哥,我可不可以和玉惠直接回山莊,不去逛阿里山八景嗎?我的腳走不動了。」「我們都是團體行動,最好不要離隊,反正路途不太遠,還是和我們走走吧!」看他們為難,我滿無奈的「反正已上了賊船,不走行嗎?」引得大家哈哈大笑,「詩涵妳爬過幾座山了?」,「說真的,這可是我第一次哦!」「那妳可真厲害,第一次就選最高的。」「可不是嗎?我可是雄心萬丈,真把我嚇了一跳,以後我不敢了。」哈哈哈又是一陣大笑。[/FONT][/SIZE][/FONT][/SIZE][/FONT][/SIZE][/FONT][/SIZE][/FONT][/SI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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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台灣的我,也是很憧憬能征服台灣的第一高山,
只可惜年輕力壯又有一顆傻膽時,沒找到機會去實現它,
如今一想到爬山,兩腿就會無力的我,這個願望恐怕永無實現之時了。
還真有點幻想著在玉山之頂大聲喊叫時,是否會聽見回響?
又需經過多久的時間才會聽到呢?

玟蒂
覆玟蒂:

哦!這可考倒我了,
一位感性的人是不會做一位理性的人的試驗的。
再說連妳都不敢去嘗試,
何況要我再探訪第二次,
老實告訴妳,
我已完全被玉山征服了,
它的雄偉現在的我只能景仰。

詩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