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裡的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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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午後的陽光特別刺眼。在六月,除了滂沱的雨勢,什麼都可以在眼底駐紮。包括貧乏的綜藝節目中,抹著濃粧露出衰老肌膚的主持人,或誤把議事堂當成KTV,拿著麥克風聲嘶力竭喊出由慾望和野心交織的嗚咽之歌。左手滿是汗漬,不得不放下數字早已模糊的遙控器,而我即將離開電視螢幕,那時才剛開始漫長的下午,天氣特別燥熱,連柏油也溢出了汗水,黑得發亮。

  一如想像中的枯索無味。公園裡擠滿了天真無邪的孩子,他們穿著五顏六色的童裝,可能在沙坑裡模擬過於早熟的辦家家酒遊戲,或指著彼此細緻的皮膚,品頭論足,較量誰比較可愛,諸如此類看來稚氣卻不令人反感的言行。而距離他們──這群活潑年幼的孩童──略有五六步,大約是在樹蔭底吧,也該有幾位撐著雪白洋傘的妙齡少婦,除了遙遠地守候她們摯愛的骨肉,就是拉開話匣子的銀色鏈條,盡情傾訴著大大小小瑣事,譬如手頭的包包款式、皮膚保養的訣竅、物美價廉的購物中心等等……讓走過公園的人發覺,其實這兩堆人沒什麼差異,而慣於寓言的年齡,始終蒙有一層欺瞞的薄紗,和被數字所束縛的月份是相似的。

  我想,再怎樣傲慢桀驁的人,也無法指著日曆,劈頭痛罵,「你為什麼不是三十一日」。星期六,有人會規劃和貌美的妻子共度良宵,當然也有人會選擇到賓館會見打扮妖媚的情婦。而星期日的行程恰好相反。因此有人格外珍惜十三號星期五,而有人只是漠然地看著日曆邁向它的終點,沒有絲毫惋惜。那麼,背負了「中繼」這極富轉捩趣味的六月,就應當更沉穩地翻閱著自己,無論是藉由薰風拂來花馨的柔弱,或溽暑扎下的根根毒針所能囚禁的人群……六月的影子啊,至少比五月聞起來像夏季。而電視上那些蹦蹦跳跳賣弄著矯作笑容的傢伙們,依然活得非常燦爛,一點兒也沒變,像枯井裡的青苔只往牆爬,令人欣慰。

  特別刺眼的,我想不只是六月午後的陽光。那時我在四樓遠眺著都市叢林,所以你可以懷疑我在鬼扯,而我勢必會在任何時刻說謊,儘管噤聲如一片蟲蛀的蟬翼,我依舊會在有人的場所滿口虛假。只是柏油持續流著熱汗,在盛夏擺著虛幻的尾端,而獨甲蟲漸生裂痕的硬殼,是唯一比它更黑的東西。在六月,你只能找到三十天,但過了三十歲卻還沒斷奶的,咳。緊拉著天花板的風扇們,會告訴我們真相的,如果它們還沒頭暈的話。

這次的六月對我來說
或許是一個轉折期
感覺好像明白了什麼卻說不出來
但是它正在改變,我確信
一如我的變化^^

謝謝陽之雪的分享
鳴泉祝文安
其實這篇文章躲著剛畢業的學子的無奈。
六月到了,畢業了,也是失業的開始,所以平常卻也不平常的日子,即將在他們的生活拉上新的扉頁。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