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四 5月 07, 2009 8:51 pm
街景、山景、海景，逐一在我眼前飛逝如光影，不能回頭。陰雨綿綿打落在窗外，心卻毫無遮蔽而淋得冰涼。即便如此，車廂內冷氣強烈，我的眼眶仍舊溫熱。黃梅時節一場，彷彿灰濛了浩瀚的太平洋，一整個世紀。
窗外海風甚強，浪濤拍打岩岸激起回憶如泡影，看似壯闊，轉瞬幻化虛無。我凝視灰暗的汪洋已久，不經意別過頭去──那般錯了色的太平洋，怎能不令多情人心碎？然而車影疾疾，趕著一節節的旅程前進，亟欲加速逃離這一條傷心的曲折海岸線。
在這百感交集之際，突然想輕啜一口咖啡，但喝不得。喝不得，醫生和心臟都嚴重的告誡我。無奈此時此地的初夏太曖昧不明，忽寒忽燥，忽晴忽陰，如海中舴艋般任飄東西。一時，天際竟刺進陽光，穿過烏雲，穿過陰雨，穿過車窗，穿過深邃卻空寂的眼眸，直抵阢隉不安的心房。我企圖以遲鈍的鼻子嗅著這難得的晴，可是除了耳畔列車長的廣播，和那冷冽弔詭的空調之外，無法感受到一絲平靜。
再次凝視，窗外的半晴半雨未曾間斷，我竟不知不覺憶起友人。她的天真、她的笑容、她的一言一行，她的忿恨、她的悲傷、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切倏忽如巨浪向我捲來，隨時覆歿我微如舴艋的存在。
梅雨季節的滯留鋒，屬於一種優柔寡斷的掙扎，如同友人與我的關係，曖昧不明。我們必須處於世俗判斷的是非之中，那塊微小的灰色地帶，諂媚著對錯。之後，友人逼不得已離去，我卻被遺忘在原地，手足失措。
曾在偶然之中，感受到太平洋的湛藍遼闊與寧靜致遠，便與她約定，在如今將近遺忘而深鎖進記憶櫃子的那天，再次目睹東海岸的綺麗蔚藍。
冷鋒是她逐行漸遠的背影，距離橫擋在我們之間，歲月沖淡他的影子，直到空白。暖鋒則像彼此的交換日記，某段熟悉的對白，往往描繪出她似淡非濃的輪廓。一場梅雨，勾起這藕斷絲連的思念，片段而斑駁的回憶如光影，一幕幕在眼前飛逝。驀然回首，只換來一世紀無止的眼淚。
回過神來，列車彈指駛入地底隧道，斷絕映入眼簾的陰雨和陽光，換一張熟悉又冷漠的面孔，以及一片闃黑。一種強烈的愛恨倏忽襲上胸口，不可呼出，無法吸入。剎那間我竟得以領悟，原來廣闊灰濛的太平洋是極其濃烈的冀盼，能不必束縛在微小灰色地帶，要愛能愛，要恨敢恨。
「需要些甚麼嗎？」服務人員親切地向我詢問。
「咖啡，謝謝。」我回應一個禮貌的微笑，玻璃那端的面孔卻顯得悲哀。
拉開易開罐，聲音清脆如決心。我相信，喝得了。喝得了，我相信，因為一時滯留的情感比長久不去的心悸還痛。
窗外海風甚強，浪濤拍打岩岸激起回憶如泡影，看似壯闊，轉瞬幻化虛無。我凝視灰暗的汪洋已久，不經意別過頭去──那般錯了色的太平洋，怎能不令多情人心碎？然而車影疾疾，趕著一節節的旅程前進，亟欲加速逃離這一條傷心的曲折海岸線。
在這百感交集之際，突然想輕啜一口咖啡，但喝不得。喝不得，醫生和心臟都嚴重的告誡我。無奈此時此地的初夏太曖昧不明，忽寒忽燥，忽晴忽陰，如海中舴艋般任飄東西。一時，天際竟刺進陽光，穿過烏雲，穿過陰雨，穿過車窗，穿過深邃卻空寂的眼眸，直抵阢隉不安的心房。我企圖以遲鈍的鼻子嗅著這難得的晴，可是除了耳畔列車長的廣播，和那冷冽弔詭的空調之外，無法感受到一絲平靜。
再次凝視，窗外的半晴半雨未曾間斷，我竟不知不覺憶起友人。她的天真、她的笑容、她的一言一行，她的忿恨、她的悲傷、她的一舉一動。她的一切倏忽如巨浪向我捲來，隨時覆歿我微如舴艋的存在。
梅雨季節的滯留鋒，屬於一種優柔寡斷的掙扎，如同友人與我的關係，曖昧不明。我們必須處於世俗判斷的是非之中，那塊微小的灰色地帶，諂媚著對錯。之後，友人逼不得已離去，我卻被遺忘在原地，手足失措。
曾在偶然之中，感受到太平洋的湛藍遼闊與寧靜致遠，便與她約定，在如今將近遺忘而深鎖進記憶櫃子的那天，再次目睹東海岸的綺麗蔚藍。
冷鋒是她逐行漸遠的背影，距離橫擋在我們之間，歲月沖淡他的影子，直到空白。暖鋒則像彼此的交換日記，某段熟悉的對白，往往描繪出她似淡非濃的輪廓。一場梅雨，勾起這藕斷絲連的思念，片段而斑駁的回憶如光影，一幕幕在眼前飛逝。驀然回首，只換來一世紀無止的眼淚。
回過神來，列車彈指駛入地底隧道，斷絕映入眼簾的陰雨和陽光，換一張熟悉又冷漠的面孔，以及一片闃黑。一種強烈的愛恨倏忽襲上胸口，不可呼出，無法吸入。剎那間我竟得以領悟，原來廣闊灰濛的太平洋是極其濃烈的冀盼，能不必束縛在微小灰色地帶，要愛能愛，要恨敢恨。
「需要些甚麼嗎？」服務人員親切地向我詢問。
「咖啡，謝謝。」我回應一個禮貌的微笑，玻璃那端的面孔卻顯得悲哀。
拉開易開罐，聲音清脆如決心。我相信，喝得了。喝得了，我相信，因為一時滯留的情感比長久不去的心悸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