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左，或右

[蘇家立]

　　偶爾盯緊自己約莫兩本古典小說的步伐，確認不聽話的雙腳除了無辜的光之外，還能緊緊踩住難以捉摸的方向，這實在是令人雀躍的事。因為有太多路癡不明白自己身在何方，卻拿著鉛筆在地圖上反覆塗抹，讓一條兩公分的甬道變成黑色的水溝，但實際上恰巧有一輛轎車奔馳而過，順便由車窗嘔出一瓶空罐──離那隻抖顫的手只有兩個頭顱寬。如果說迷路是人無可避免的荒謬行為，那麼誰必須做出原諒的動作？是自由女神緊握住火把的右手？還是承載了後半生浪漫的左手？而一條靜謐的小河，儘管它依然清白著，也不願人們在它宛如白緞帶細長的身軀裡放進紙船，只為測試它是否流往哪個方向。

　　噢。所以跌倒是很正常的事，因為迷路了嘛，難免會緊張導致雙腳不夠靈敏，被樹幹或一塊拼貼後的偌大思維絆倒在地，不必悲愴也無須撫弄稍受擦傷的膝蓋。如果你在開車，方向盤旋往憂鬱的左側，那一定是夕陽蘸海，將深藍的圓蓋在更深處的西方；如果你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眺望著雨景，完全沒有任何聲響，那就是右──只因激情的心悸在雨聲驟歇的左。而一塊隨風挑逗左、右的路標，似乎才需要被一些正在狩獵的兔子或逃跑的狐狸，徹底在土地這張廣闊的收據下壓上象徵原諒的模糊爪紋吧。

　　所以你還能跌倒嗎？在方向已確立的現在。迎面來了一個素不相識但五官清秀的人，以百合的速率優雅地走過你而你也淡淡地略過他，沒有交談，沒有交換眼神，繼續踏著相同的步伐往前，那麼你如果背負了左，那個無名的人只得無辜地擔起了右，就是這麼簡單，卻又像戲說人生般複雜。所以請站穩自己的腳步，看清楚前方路面是否凹凸不平，避免踉蹌失足而遺漏了享受與另一個人在剎那間交錯出的美好左右，那每天可能重複數千次以上的愉快經驗。

　　而我，只是回頭瞧了瞧油漆剝落的牆壁，就有幾縷微風願意與我擦眸而過呢。

[古塵]

「那麼你如果背負了左，那個無名的人只得無辜地擔起了右，
就是這麼簡單」這句話發人深省。

「所以請站穩自己的腳步，看清楚前方路面是否凹凸不平，
避免踉蹌失足而遺漏了享受與另一個人在剎那間交錯出的美好左右，
那每天可能重複數千次以上的愉快經驗」每一次的擦身而過，都是
對生命的一種認識，在不自覺中交流彼此著的氣息，
像相對論一般，互相牽動著命運的運轉。

鳴泉問好

[蘇家立]

「那麼你如果背負了左，那個無名的人只得無辜地擔起了右，
就是這麼簡單」這句話發人深省。

「所以請站穩自己的腳步，看清楚前方路面是否凹凸不平，
避免踉蹌失足而遺漏了享受與另一個人在剎那間交錯出的美好左右，
那每天可能重複數千次以上的愉快經驗」每一次的擦身而過，都是
對生命的一種認識，在不自覺中交流彼此著的氣息，
像相對論一般，互相牽動著命運的運轉。

鳴泉問好

很感謝鳴泉的回應。生命是那樣美好，以致於人必須珍惜每一次不經意的邂逅，縱然對方不以為忤，不把你當成一回事，只把你當成是一種與他無關的存在，但就自己而言，或許可以從對方的衣著、言談、面相產生許多種聯想，而這些聯想說不定會影響自己的未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