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 2月 08, 2009 8:36 pm
你從來不清楚，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寂靜空間裡，自己模糊的影子是否依舊紮實地黏在腳跟之後？如同鏡中對著你咧嘴微笑，露出潔白牙齒，那無法挑剔任何瑕疵的形影，是不是也是一種不得不忽略，卻又難以驗證的真實？
沉默的它，是一層光滑無垢的表面，與冰冷的玻璃互生，懸吊著自己呆然的面孔，只是靜靜地模仿眼前的事物，儘管碎為滿地琉璃，仍不止歇。忠實地反映「摸不著的真相」，是多麼令人垂涎。倘若伸手貼近，便能感受到一層鬆軟的薄膜，那濃稠的不安，宛若無色的漩渦，將席捲視覺的觸痕，餘留螺旋的軌跡；卻又像微風般輕盈，未加謹慎根本察覺不出微末之驟變。
那份陌生的悸動，謂之於「倉促的對稱」。僅僅存於一瞬的澈悟，而此等感受的泉源，多半來自憂慮的臉孔及歪曲的笑靨。漾著光輝的寂寞，則是最光滑、最易反射的一種情緒。滿懷喜悅對稱著寂寞，做為良好介質的它，還能替你我傳遞哪些過份龐大的苦悶呢？輕輕撫摸著淡眉嗎？還是煞有其事拭去臉上的淚痕？或是想替鏡中的牢人，稍微整理一下憔悴的容貌？
或許它又像一條向遠方潺潺流逝的深河。河上飄著片片嫩綠的新葉；幾條錦鱗翻攪著悠悠長河，掀起動人漣漪，在河下閃爍燦爛的金輝......。若一顆小石以拋物線猝然墜落，會不會激起清澈但遽然即滅的水花？在和煦的陽光下，你我似乎都需要一個更嚴謹的對稱點，糾正我們搖搖欲墜，顯得笨拙令人發噱的站姿。而白晝的對稱是群鴉紛飛的昏夜，微風的家則空築於鴟梟如炬的眼神，你我都害怕掌心被灼傷呢。
至於伸手不見五指的你，只需隔著鐵窗，凝視一灘躺在小巷打鼾，靜止流動的水窪即可。同時，朦朧的半月正以一顆明星，端詳著你傾出身子的截角，是否曲折了夜的靜謐？你還是什麼都看不清吧。除了模糊的視野外，你需要的該是ㄧ副救贖的眼鏡，ㄧ雙罹患色盲的瞳孔。
我什麼也看不見，只因一團濃霧遮蔽了視線。我伸出手，卻只摸到寒冷的溼氣，手指不免顫抖，不停摩擦著避免失溫。同時，自己遺落在後方的影子，逐漸蒼白，慢慢跟不上我的腳步。多情的曉月為它撲簌著一滴水露，我卻茫然無睹，步履蹣跚並沾上幾根散逸淡香的青草。促使我迷惘不前的，是誰？是那塊婉拒路人攙扶，孤獨地倒在泥濘中，以腐朽的身軀指引著方向的路標嗎？
於是我終究明白，對稱我的鏡面是平淡無奇的日常。而一句社交意味濃厚的「早安」，則反射我單純乏味的作息。停滯的鐘終究被黎明的光轉動而滴滴答答；而洶湧的人潮以凌亂的呼吸聲、雜沓紛仍的腳步聲，緩緩地，悄悄地進駐我狹小且缺乏彈性的三度空間。
表面粗糙的，我，只能闔上眼眸，以荒謬的想像和頹廢的臉孔來拒絕那「光滑」的社會，用不夠挺直的背部承受反射而來的強光，而我企圖逃避的懦弱心理，始終是不敢直視那面寬敞且清晰的鏡子的。所以，情緒失控是必然的：雙手不斷撥弄頭頂雜亂的黑稻草，只想撿起一顆未乾的雨珠，或一枚失去光澤的鈕釦，而它們只能被凝視，不能以輕佻的眼神觀看。
恍然明悟，原來我自己也不清楚，你與我有缺陷的對稱點，是哪一個擦肩卻不留下諒解與微笑的剎那？只是當我想將自己擦得亮一些，有足夠的平面去接受外界龐大的影像侵略時，我在這個世界卻看不見自己，也看不見本來就是透明的，你。
沉默的它，是一層光滑無垢的表面，與冰冷的玻璃互生，懸吊著自己呆然的面孔，只是靜靜地模仿眼前的事物，儘管碎為滿地琉璃，仍不止歇。忠實地反映「摸不著的真相」，是多麼令人垂涎。倘若伸手貼近，便能感受到一層鬆軟的薄膜，那濃稠的不安，宛若無色的漩渦，將席捲視覺的觸痕，餘留螺旋的軌跡；卻又像微風般輕盈，未加謹慎根本察覺不出微末之驟變。
那份陌生的悸動，謂之於「倉促的對稱」。僅僅存於一瞬的澈悟，而此等感受的泉源，多半來自憂慮的臉孔及歪曲的笑靨。漾著光輝的寂寞，則是最光滑、最易反射的一種情緒。滿懷喜悅對稱著寂寞，做為良好介質的它，還能替你我傳遞哪些過份龐大的苦悶呢？輕輕撫摸著淡眉嗎？還是煞有其事拭去臉上的淚痕？或是想替鏡中的牢人，稍微整理一下憔悴的容貌？
或許它又像一條向遠方潺潺流逝的深河。河上飄著片片嫩綠的新葉；幾條錦鱗翻攪著悠悠長河，掀起動人漣漪，在河下閃爍燦爛的金輝......。若一顆小石以拋物線猝然墜落，會不會激起清澈但遽然即滅的水花？在和煦的陽光下，你我似乎都需要一個更嚴謹的對稱點，糾正我們搖搖欲墜，顯得笨拙令人發噱的站姿。而白晝的對稱是群鴉紛飛的昏夜，微風的家則空築於鴟梟如炬的眼神，你我都害怕掌心被灼傷呢。
至於伸手不見五指的你，只需隔著鐵窗，凝視一灘躺在小巷打鼾，靜止流動的水窪即可。同時，朦朧的半月正以一顆明星，端詳著你傾出身子的截角，是否曲折了夜的靜謐？你還是什麼都看不清吧。除了模糊的視野外，你需要的該是ㄧ副救贖的眼鏡，ㄧ雙罹患色盲的瞳孔。
我什麼也看不見，只因一團濃霧遮蔽了視線。我伸出手，卻只摸到寒冷的溼氣，手指不免顫抖，不停摩擦著避免失溫。同時，自己遺落在後方的影子，逐漸蒼白，慢慢跟不上我的腳步。多情的曉月為它撲簌著一滴水露，我卻茫然無睹，步履蹣跚並沾上幾根散逸淡香的青草。促使我迷惘不前的，是誰？是那塊婉拒路人攙扶，孤獨地倒在泥濘中，以腐朽的身軀指引著方向的路標嗎？
於是我終究明白，對稱我的鏡面是平淡無奇的日常。而一句社交意味濃厚的「早安」，則反射我單純乏味的作息。停滯的鐘終究被黎明的光轉動而滴滴答答；而洶湧的人潮以凌亂的呼吸聲、雜沓紛仍的腳步聲，緩緩地，悄悄地進駐我狹小且缺乏彈性的三度空間。
表面粗糙的，我，只能闔上眼眸，以荒謬的想像和頹廢的臉孔來拒絕那「光滑」的社會，用不夠挺直的背部承受反射而來的強光，而我企圖逃避的懦弱心理，始終是不敢直視那面寬敞且清晰的鏡子的。所以，情緒失控是必然的：雙手不斷撥弄頭頂雜亂的黑稻草，只想撿起一顆未乾的雨珠，或一枚失去光澤的鈕釦，而它們只能被凝視，不能以輕佻的眼神觀看。
恍然明悟，原來我自己也不清楚，你與我有缺陷的對稱點，是哪一個擦肩卻不留下諒解與微笑的剎那？只是當我想將自己擦得亮一些，有足夠的平面去接受外界龐大的影像侵略時，我在這個世界卻看不見自己，也看不見本來就是透明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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