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新細明體][/FONT]
[FONT=新細明體][/FONT]
[FONT=新細明體][/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姨婆的手路菜』[/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第一次聽到「手路菜」,覺得它很陌生。那是去年掃墓之時,順道去姨婆家打牙祭,首次聽到的新名詞。姨婆神秘的說,今天要請我們吃她的「手路菜」,因而引起我的好奇。整個腦袋盤旋著,啥麼叫做「手路菜」的問號?[/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基於好奇心重,我問姨婆啥麼叫做「手路菜」?姨婆吟哦半天,她自己也說不個所以然來。不過,在我心裏的想法,它大概就是「拿手好菜」的意思吧?之後,聽了一位朋友的解釋,我才知道自己歪打正著給答對了。[/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姨婆早年喪偶,育有兩子皆大我一輪以上。兩位舅公都在城裏買房子,結婚生子,早已將山村拋諸後。早歳逢年過節或掃墓,他們還會帶著孩子妻子回山村,但近年已很少看到他們的蹤跡了。或許就是因為這樣,老人家才會特別的疼我。櫥櫃裡有啥好吃的,總不會忘記留下一份給我。因此每有空檔,我也會去姨婆家走動走動。[/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這天是開春以來最寒冷的一天,我又覷空去探望姨婆了。距離午餐時間尚早,可是姨婆已在灶頭上忙得不亦樂乎。我好奇的走近鍋灶睇瞧,到底姨婆是在忙些甚麼?嘿嘿!一顆好大的魚頭朝天放,扁平的魚嘴有小碗那麼大,還有上下兩排白森森的銳牙。那雙魚眼晶瑩閃亮,但不知牠叫啥麼魚名?姨婆知道我的個性,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所以未等我開口,她已笑吟吟的告訴我說,那是一顆鯊魚頭啦。[/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我偏起頭問姨婆說:「鯊魚頭可以吃嗎?」[/SIZE][/FONT]

[SIZE=120][FONT=Times New Roman] [/FONT]
[FONT=新細明體]「當然可以吃啊,待會兒你就知道,包你吃得不願放下筷子。」[/FONT][/SIZE]

[FONT=新細明體][/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經過姨婆這麼一說,我的涎腺已經失去控制,口水一陣陣的湧個不停。但見姨婆拿起棕刷,將開水燙過的魚頭放上水槽,用棕刷子洗刷一番。然後再扭開水龍頭邊沖邊刷,不一會功夫,一顆黝黑的鯊魚頭變得潔白乾淨。原來鯊魚表皮有層砂,不洗乾淨吃入嘴裏就很難受。從前媳婦不知此事,曾經鬧出了大笑話,還差點被夫家休離回家吃自己咧。[/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刷去砂層的鯊魚頭,潔白光滑與原先之烏漆嬤黑不可比擬。姨婆的刀功細緻,只見她在魚顎下劃一道口,沿著刀口將魚皮輕輕剔下。整個魚頭剔出三張魚皮。然後拿到砧板上切成小塊,鍋熱油熟將蒜白放入鍋中爆香。三翻兩炒魚皮下過拌炒一起,調味鹹淡,灑上米酒加一小匙沙茶醬。再翻炒數下,放入蒜青趁熱起鍋。滴幾滴香油入內,瞬間滿室生香引人垂涎。[/SIZE][/FONT]


[FONT=新細明體][SIZE=120]  姨婆叫我端上餐桌,經過穿堂我趁機拈塊魚皮入口。那魚皮蒜香甘糯還帶點酒味,舌根甜鮮滋味源源而來,令人有點捨不得一口吞下。再回到廚房,那付魚頭骨已被大卸八塊放入鍋中,用麻油薑片快火猛炒,至半熟後打入沙鍋內。注入醬油清水和魚塊同煮,放入辛香料與辣椒蔥段。水收見底大把九層塔放入,燜著迅速端上桌心。揭蓋鍋蓋,三杯之味氤氳馨香。一頭兩吃,大夥都吃得腹肚飽飽。[/SIZE][/FONT]


[SIZE=120][FONT=新細明體]  以上就是我第一次吃到姨婆的「手路菜」的心得,印象極為深刻。儘管歲月流逝,至今仍然念念不忘其鮮美滋味。姨婆往生之時我們回家送行,事畢北返嬸婆給我一顆鯊魚頭。為懷念老人家我親自下廚,照樣庖煮將它弄成兩吃。成果還算差強人意,當晚還搏得不少的掌聲呢。[/FONT]
[FONT=Times New Roman] [/FONT]
[FONT=新細明體]【完】[/FONT][/SI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