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獨,但不寂寞

每日以投稿兩篇為限

版主: 林思彤麻吉鄭琮墿胡也

  遠離震耳欲聾的音樂,別了嘻笑喧囂的玩鬧──歸途中總有切身的寂寞。像見了具死透的曝屍一般,除了悲哀還有未嘗不可的神傷。前三個小時,朋友走過並留在身邊,即使沉默無言也有情緒依存著。後三個小時,朋友如過客一般踏過了我,於是心底開始寂寞。孤獨,不是寂寞的代名詞,而是變化式。於是,我孤獨,但不寂寞。

  多少個夜裡,憑著包煙、冰涼的咖啡度過喧囂、等待日出的日子。害怕著日出後,撲上身來的空寂。學習沉澱的日子我們也開始徬徨,沉澱後我們會失去身邊的快慰,還是依靠他人而得的喜樂無邊?每一天,二十四個鐘頭內總有寧靜的時分,我們捫心自問──那是等待入睡還是等待死亡──或者兩者都是。城市的寧靜被汽機車的引擎聲劃破,街頭的寧靜被步履蹣跚的醉漢踩過──或是被酒瓶碎裂聲、五音不全的歌聲驚醒。像觀賞著太鼓表演,入魂的槌擊總震撼著全場觀眾的心靈。於是,我孤獨,但不寂寞。

  為了貪圖涼爽,獨坐在台北火車站的一角。來往的人潮,像極了稻米田裡的麻雀,甫聽見車次的廣播聲,如農人一趕──眾人一哄而散。閤上雙眼,也可以從腳步中聽出心聲。『再不趕快就要等下一班了』──是匆忙的上班族,五百里加急的腳步。『反正電車上一定會很多人,慢慢來吧』──是閒散的下課學生,提起一步,拖著腳跟的腳步聲。『討厭,約好的網友又遲到了,我乾脆先去買個飲料,可是又怕他等會兒找不著我』──網友族,猶疑不止,蹉跎著不安定的時間。於是,我孤獨,但不寂寞。

  想著航向西南西的貨輪,水手蹲坐船舷邊上著大號,看望著遠方朦朧的半月──船長說月圓時會到港。『還有十來天,不知道阿母身體有卡勇健一些?』水手咬著香煙,連海潮聲也忘卻了。破浪的船首上下搖震,船尾則是左右擺盪著。百無聊賴的三副叫著廚子、水手帶著麻袋,要往旗竿頂上抓老鷹。初次登船的水手,還在甲板上胃底翻攪的嘔吐著。『媽的,我還要吐幾天啊?』嘴裡傳來一陣酸味,媽的連水都不喝了。想著船上的眾生百態,於是,我孤獨,但不寂寞。

  三年的感情選擇離去,關上手機杜絕安慰的話語,口袋裡放著包煙走出家門。地下道旁有無家可歸的流浪漢。車站裡有等候第一班車,閉目養神的旅客。這頭聽見發情的貓叫春,那頭聽見示威的狗吠聲。我像個隱形人一般,走過漫長的道路,也無須在意旁人的側目。計程車按喇叭我搖搖頭,便利商店的員工喊聲我點點頭。我只與自己的心交集,可這份交集卻是在宇宙的聯集之中。在百萬光年外的外星人眼中,如玻璃珠般大小的地球,裡頭卻是無限數字的集合群。撿起腳邊的石子,細細觀察其輪廓、紋路走向。說不得眼不可及的小石縫裡,正奔走著無數的微生物或細菌,原來,它也是個世界。於是,我孤獨,但不寂寞。

  回到家來,把心從火車站、海上貨輪、回憶中拉了回來。打開電腦,開啟WORD程式,一股腦兒地陷入文叢之中。看文字由腦袋迸出於眼前,一個一個冷靜的單字,湊成一句一段的熱情。於是,我孤獨,但不寂寞。


一個人,表象孤獨,內心不一定寂寞

一個一個冷靜的單字,湊成一句一段的熱情。

喜歡文字的人都會贊同這句話
既使身邊無人,藉著網路與志同道合的人交談
一點也不寂寞,這點我們比前人幸運

五百里--加急--的腳步。

原來 一段一段的片段熱情 是源自於人性的最初
寂寞是無形的春藥 來時便放浪 走時便渴望
一種有別於物慾的企求 總是該歸人所有
不管是得或是失 都是不變中的異變.....

..

忍受寂寞,才能到達體會孤獨的真意。而孤獨過後眼界大開,才有宏觀宇宙的耐心。我們單一個體都是如此地渺小,而身旁走過的朋友,都是生命中的過客──於是乎,我們開始思索。寂寞是阻斷了自己與本心的聯結,孤獨則是讓思緒如花朵開放一般,是宇宙的自發性。
我痛恨寂寞,卻可以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