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 8月 02, 2008 8:00 pm
曰：「牆頭草，風吹兩邊倒」用以責怪所有懦弱無主見、無定見、聞聲附和者，或責於小人云云……牆頭草無端承受許多委屈，我有話說。
弱如草而立於牆頭，是機緣、也是命定，自有他的必然因素和無可避免。處高處得日照雨淋比其他地方來得容易，自然生長條件的所謂「利基」就比較好。然而利弊總是相隨，如同福禍之相倚總是難免。風霜苦寒自不必多說，炎陽烈日曝曬的程度，因為在牆頭沒任何遮攔、倚仗，幾天不下雨就要乾渴吃不消了。有時急風驟來，忽左忽右、忽而四面八方的漩、扭、蹂躪，直到連根拔起也是常有。原來牆上的日子還是不容易熬的呀！
再說：風來彎腰本就無可非議，人誰不如此？風吹過後仍然正直的昂然屹立就是「連敗連戰的勇氣」，就是「大丈夫可屈可伸」的精神，只要根本仍然是正直的，人們憑哪一點能非難它？說這話的人，其實那個不是牆頭草？大道不能行，則迂迴而往，最終目標不改、大原則還在，權變則無妨。不就是人類幾千年來面對各種橫逆時的態度嗎？
處強權或暴政之下，不做硬碰硬的「攖其鋒」，選擇「敵來我讓，敵去我重出」，先取不敗再求勝，正是維持命脈於不墜的最佳示範，肯定都來不及了，遑論再予以苛責？記得人類史的改朝換代嗎？如果忠貞正直於所生所處的國家或政權，「寧做前朝遺鬼，不做今之逆臣」，戰場上「寧做死士，不敢偷生」……那人類不知要斷代幾多次了。如果不要「權變」，不做「妥協」，正是古今中外也難得一人吧？
人們批評牆頭草，應該體諒身為牆頭草的不得不如此之苦，如從人要誕生在何時何地有什麼樣的父母、國家，自己又是什麼樣的樣貌心性，誰也說不准一樣。若是生為「牆頭木」，生長習性與自身條件與弱草的歧異就是如此的不相似。扎跟既穩又牢，直往罅隙裡鑽，一邊延伸、一邊膨脹，往往把牆都撐破了。或即使不破也被包覆、糾結、擴大，儼然一牆的網密密麻麻的，不見原來面目。或樹大招風，把圍牆連帶吹垮了，然後，樹根在地面一樣欣欣向榮，樹木扭曲著「東山再起」，可是牆已經傾圮消逝了。這殃及無辜的「牆上樹」該批，可樹子落在牆上是也無奈呀！
牆頭之草寄生於牆卻不傷害寄主，萋萋成行成列，柔韌的草根只貼著牆的表面生長，既保護牆的免於日曬剝落，也防大雨的沖刷毀壞，像蓑衣保護著農人一樣保護著薔，風吹而不致引起風化，草之於牆是有義有利有恩的，可不是？
再看牆上的樹木，亦坐享陽光、雨水、亦接受和風的照拂，成長乃萬物原始使命，盤根錯節只是本性、只是必要。在尚未及於地面之前，觸鬚是盡其可能的從牆上蒐羅一切可用之養分，到達地面後，只要情勢需要，一堵牆被硬生生拱了起來而傾圮倒塌也不罕見。如果成為頭草可恥，這牆頭樹不就「忘恩負義」了囉？
以萬物萬事反觀人生人性而有所得、有所悟，或者舉一反三的啟發因平庸日子而蒙塵的思維，或因此增加一點點智慧，算得上是寫文章的附加收益，則我欣然往之。
牆頭草，只是許多習焉不思的口頭禪之一，趣而論述之也是一樂也！
弱如草而立於牆頭，是機緣、也是命定，自有他的必然因素和無可避免。處高處得日照雨淋比其他地方來得容易，自然生長條件的所謂「利基」就比較好。然而利弊總是相隨，如同福禍之相倚總是難免。風霜苦寒自不必多說，炎陽烈日曝曬的程度，因為在牆頭沒任何遮攔、倚仗，幾天不下雨就要乾渴吃不消了。有時急風驟來，忽左忽右、忽而四面八方的漩、扭、蹂躪，直到連根拔起也是常有。原來牆上的日子還是不容易熬的呀！
再說：風來彎腰本就無可非議，人誰不如此？風吹過後仍然正直的昂然屹立就是「連敗連戰的勇氣」，就是「大丈夫可屈可伸」的精神，只要根本仍然是正直的，人們憑哪一點能非難它？說這話的人，其實那個不是牆頭草？大道不能行，則迂迴而往，最終目標不改、大原則還在，權變則無妨。不就是人類幾千年來面對各種橫逆時的態度嗎？
處強權或暴政之下，不做硬碰硬的「攖其鋒」，選擇「敵來我讓，敵去我重出」，先取不敗再求勝，正是維持命脈於不墜的最佳示範，肯定都來不及了，遑論再予以苛責？記得人類史的改朝換代嗎？如果忠貞正直於所生所處的國家或政權，「寧做前朝遺鬼，不做今之逆臣」，戰場上「寧做死士，不敢偷生」……那人類不知要斷代幾多次了。如果不要「權變」，不做「妥協」，正是古今中外也難得一人吧？
人們批評牆頭草，應該體諒身為牆頭草的不得不如此之苦，如從人要誕生在何時何地有什麼樣的父母、國家，自己又是什麼樣的樣貌心性，誰也說不准一樣。若是生為「牆頭木」，生長習性與自身條件與弱草的歧異就是如此的不相似。扎跟既穩又牢，直往罅隙裡鑽，一邊延伸、一邊膨脹，往往把牆都撐破了。或即使不破也被包覆、糾結、擴大，儼然一牆的網密密麻麻的，不見原來面目。或樹大招風，把圍牆連帶吹垮了，然後，樹根在地面一樣欣欣向榮，樹木扭曲著「東山再起」，可是牆已經傾圮消逝了。這殃及無辜的「牆上樹」該批，可樹子落在牆上是也無奈呀！
牆頭之草寄生於牆卻不傷害寄主，萋萋成行成列，柔韌的草根只貼著牆的表面生長，既保護牆的免於日曬剝落，也防大雨的沖刷毀壞，像蓑衣保護著農人一樣保護著薔，風吹而不致引起風化，草之於牆是有義有利有恩的，可不是？
再看牆上的樹木，亦坐享陽光、雨水、亦接受和風的照拂，成長乃萬物原始使命，盤根錯節只是本性、只是必要。在尚未及於地面之前，觸鬚是盡其可能的從牆上蒐羅一切可用之養分，到達地面後，只要情勢需要，一堵牆被硬生生拱了起來而傾圮倒塌也不罕見。如果成為頭草可恥，這牆頭樹不就「忘恩負義」了囉？
以萬物萬事反觀人生人性而有所得、有所悟，或者舉一反三的啟發因平庸日子而蒙塵的思維，或因此增加一點點智慧，算得上是寫文章的附加收益，則我欣然往之。
牆頭草，只是許多習焉不思的口頭禪之一，趣而論述之也是一樂也！
